第一章 圩市初遇

清咸丰五年西月二十八日，新宁县那扶万顷洋的客家乡勇联合恩平、开平的客家人焚烧和掠夺那扶二十九条土人村庄，打伤那扶营总司杨兆梦和乡勇十二人，新宁县客械斗展开……

某年三月初三，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广海圩市热闹非凡。街道两旁，人头攒动，仿佛整个小镇的人都汇聚于此。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各种摊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农产品、土特产、生产工具、陶瓷器皿、古玩字画、手工艺术品、西洋舶来品，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身材高挑，腰身纤细。她所穿的旗袍，面料是上好的丝绸，细腻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旗袍泛着柔和的光泽。裙摆轻轻摇曳，随着她的步伐，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发式是典型的汉族风格，乌黑的长发宛如瀑布般顺滑，被精心梳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精美的玉簪，玉簪的顶端雕刻着一朵牡丹花，花瓣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她和几个同行的女子在摊贩中来回闲逛，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她们的步伐轻盈而从容，不时地，她们会停下脚步，仔细欣赏着摊位上的商品。

偶尔，她还会和摊主讨价还价，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丝俏皮。

“素素姐姐，你看这个陶瓷花瓶，好漂亮啊！”其中一个同行的女子兴奋地说道，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陶瓷花瓶，花瓶上绘着一幅山水画，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溪水潺潺。

素素微微一笑，接过花瓶，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这花瓶确实不错，工艺精湛，画工也很细致。不过，我们还是再看看别的吧，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呢。”

正当素素和同伴们继续在热闹的圩市中闲逛时，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八音擂鼓声。鼓声、锣声、钹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激昂的交响乐，让整个圩市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之中。

素素和同伴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擂鼓队正迎面而来。队伍中，一群身穿盛装的小男孩们来回穿梭，他们身着色彩鲜艳的传统服饰，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手中的鼓槌上下翻飞，敲打出节奏明快的鼓点。每一个鼓点都仿佛在跳动着，传递着无尽的喜悦和活力。

擂鼓队的领头是一位年长的鼓手，他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显得格外威严。在他的带领下，整个擂鼓队配合默契，鼓声、锣声、钹声交织在一起。

素素，被这欢快的场景所感染，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着，她便带着同伴们向擂鼓队走去，融入了这欢乐的人群之中。

没过多久，就有一队长长的飘色队伍缓缓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支队伍由许多组人组成，每组有西个人。他们站在一个色彩斑斓、设计精巧的小舞台上，每个人都身着华丽的戏服，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这些小舞台被装饰得美轮美奂，上面绘有各种精美的图案，如龙凤呈祥、花开富贵等。

这些少年们通过巧妙的姿势和动作，展现出各种各样的人物造型。有的扮成英勇的武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有的则化身成美丽的仙女，翩翩起舞，轻盈飘逸，如同在云端漫步。

在飘色队伍的后面，紧跟着一队溶洞彩旗装扮的队伍。这队人手持彩旗，旗帜在风中飘扬，五彩斑斓，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彩旗上绘有各种吉祥的图案，如凤凰、麒麟等，象征着吉祥和幸福。舞龙舞狮的队伍则紧随其后，他们的表演更是精彩纷呈。

舞龙的人灵活地操控着巨大的龙身，上下翻飞，犹如真龙降世。龙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舞龙的人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让龙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舞狮的人则模仿着狮子的动作，或跳跃，或翻滚，憨态可掬，引得观众阵阵喝彩。狮子的眼睛灵动有神，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舞狮的人们通过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在这些队伍的后面，还有一队游神队伍。游神队伍中，人们抬着各种神像，神像被装饰得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神像的周围，香烟袅袅，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游神队伍的成员们身着传统的祭祀服饰，手持香烛，神情虔诚。

整个游行队伍宛如一条流动的长龙，穿梭在圩市的大街小巷。沿途的观众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驻足观看，拍手叫好。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大人们则互相交谈着。

闹市中基督 教堂的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他手中紧握着一本厚厚的圣经，面容慈祥而庄重。每当有行人路过，牧师都会主动迎上去，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向他们传播着福音。

“兄弟姐妹们，我要告诉你们，信基督的人将得到永生！这是神的旨意，神不说，还有谁能说呢？只要你们相信神，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获得勇气和生命。”牧师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人们的耳畔，让一些人不禁停下脚步，围拢过来，聆听他的教诲。

人群中，有一个人好奇地问道：“神真的说话算数吗？”牧师微笑着回答道：“当然，神的话语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在《圣经》的第五章二十西节中，神明确地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那听我话、又信差我来者的，就有永生，不至于定罪，是己经出死入生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个手持利刃的大汉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他高声问道：“如果我们跟着同福团去杀人，是否也能免罪呢？”

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他缓缓地说道：“杀人是一种严重的罪行，违背了神的旨意和道德准则。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杀人都是不可饶恕的。神的教义教导我们要爱人如己，而不是去伤害他人。＂

大伙看看那人哄笑起来。

飘色队伍正吹吹打打地走在前方，好不热闹。素素和她的同伴们，也跟随着这群欢快的孩子，在队伍的后面不断地指指点点，好奇地观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挑着一副担子，急匆匆地从一条小路赶了过来。他的步伐轻快而矫健。这少年对飘色台上的人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舞台，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表演之中。

就在这时，素素偶然间瞥见了这个少年，她的笑脸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然而，当她的目光与少年交汇的瞬间，她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她的眼睛迅速地离开了男孩子的目光，然后像触电般地转过头去，挑着担子继续向前走去。

尽管街道本来就很狭窄，而且那些吵吵闹闹的孩子们不停地从少年担子旁边跑过，把他的担子撞得摇摇晃晃，但这位笑脸的挑担技术却非常高超。他巧妙地控制着担子的平衡，即使被撞得东倒西歪，也能迅速地调整过来，一点点地靠近素素。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官兵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少年面前。只见他的衣服正中央赫然贴着一个大大的“神勇”二字，手中紧握着的那只长矛，横在少年的胸前。

就在少年惊魂未定之时，其中一个官兵头目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威严：“你是哪个村的？”

众人一看便知是客乡勇，此时此刻散开。

少年被这一问，顿时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斗……斗山。”

然而，那拿长矛的官兵却突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还没有问你呢！”

少年这知，原来这个官兵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质问素素和她的同行。他不禁有些尴尬地看向素素，只见她和她的同伴们都流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

素素定了定神，回答道：“端芬。”

那官兵头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说道：“端分？那可是洪贼的地盘！”

少年一听，心中一紧，连忙插嘴道：“官……官兵己经把全部的洪贼都烧灭了。”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勉强听见。

素素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一紧，连忙应和道：“是啊，洪贼早就被官兵剿灭了，怎么可能还有洪贼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急切。

然而，那兵头却对素素的解释完全不以为意，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素素，充满了恶意和怀疑。他色眯眯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素素，让素娟感到浑身不自在。

“洪贼虽然被消灭了，但是土家人还有呢！土家人都不是好人，他们多数连同长毛贼私通！”官兵头目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素素心中一想，此官兵必定为客家人，连忙解释道：“我们都是客家人，和土家人没有关系的。”

官兵头目冷笑一声，说道：“听你的口音，可不像客家人说的话啊！”

素素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的口音确实有些特别，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的老家是潮汕人，所以说话的口音会带有一些潮汕的口音。”

官兵头目似乎并不相信素素的话，他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摆了摆手，示意素娟他们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