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津站在福同团的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和愤怒。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对峙,但为了母亲,他必须鼓起勇气。他缓缓推开门,走进了屋内。
屋内,万一凡正坐在主位上,他的手下们站在两旁,个个手持武器。
看到福津进来,“福津,你终于来了。”万一凡起身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看来,你还是个有胆识的孩子。”
福津道:“万一凡,你抓我阿妈,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一个无辜的老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万一凡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福津,你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帮助土人,还藏有洪仁玕的书,你这是在和朝廷作对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们的手掌心吗?”
福津回应道:“万一凡,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帮助土人,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你们欺压。至于《资政新篇》,那是我在教堂里看到的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西洋的政令,这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要抓我阿妈,凭什么要诬陷我?”
万一凡的脸色一沉:“福津,你不要狡辩。这本书是朝廷禁书,足以证明你和长毛贼有勾结。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地帮我们做内应,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福津摇了摇头:“万一凡,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不会帮你们做内应的,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打着剿灭红贼的旗号,实际上是在欺压百姓,铲除异己。你们才是真正的祸害。你们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万一凡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福津,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对抗我们福同团?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们的手掌心吗?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
福津道:“万一凡,你不要忘了,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你们的恶行,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你们可以暂时得逞,但你们永远无法改变真理和正义的力量。”
万一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他缓缓起身,逼近福津:“福津,你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福津道:“万一凡,你可以对我动手,但你永远别想让我屈服。”
万一凡的手下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毫不犹豫地拔出各自的武器,瞬间将福津团团围住,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万一凡站在福津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他看着被包围的福津,面色阴沉地说道:“陈福津,我们之间向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你只是个土人,但好歹也是我们客家人养大的。你为何要如此与我们作对呢?”
福津回答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有人做不义之事,我就绝对无法苟同!”
万一凡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好啊,你可真是个英雄好汉啊!”
说罢,万一凡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只见两个丫鬟快步走来,她们身后紧跟着福津的养母。万一凡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对着福津的养母说道:“请您老人家告诉您的儿子,私藏长毛的书到底是什么罪过!有多严重,你首接告诉你养子!”
福津养母看着万一凡:“万老爷,我不会劝说福津去帮助你们的,我年纪大了,命不值钱了,我也不会陷福津于不义。”
万一凡奇怪地看着福津养母:“老人家,你这是为什么?”
福津养母缓缓说道:“客家土人都是人。且不说自相残杀是野蛮行径,你想把土人都除掉能够做到吗?”
万一凡微微一愣说道:“老人家,我跟你说实话。杀土人也是官府的意思。我们不去铲村,一旦官府转向土人,你儿子、你、我、客家人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福津养母叹了口气:“可是,这样下去,土客互相残杀,冤冤相报何时了?”
万一凡摇了摇头:“我没办法。土人跟我们是世仇。今天我不杀他们,明日就是他们杀我们。”
万一凡转向福津,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养母是客家人,我也把你当成半个客家。现在只要你回到马家村,把他们引出碉楼,带到我们的埋伏地点,就没有你的事情了。而且……”
万一凡把手里的《资政新篇》扔给福津,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你能把他们引出碉楼,你和你养母都可以离开这里,并且保证书的事以后不再纠缠,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不会去报官。”
福津接过了那本书。
福津的养母见状,急忙插嘴道:“福津啊,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啊!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信呢?他们肯定会出尔反尔的!”
福津紧握着手中的《资政新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和犹豫。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答应了万一凡的要求,那么马家村的村民们恐怕就要遭殃了。可是,如果不答应,他的养母和他自己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万一凡似乎看穿了福津的心思,他冷冷地看着福津说:“你不用再犹豫了,我说话向来算数。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说罢,他还扬了扬手,示意福津和他的养母赶紧离开。
福津和养母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外。
待福津和养母走远后,一旁的士兵有些担忧地问万一凡:“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不怕他们反悔吗?”
万一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量他也不敢,这里是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