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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办公室，陆宴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早己飞走。
三天前，他鼓起勇气邀请向南程周末一起吃饭看电影，而对方——点头答应了。
"陆总监？"小林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这份设计稿需要您签字。"
陆宴回过神，快速浏览文件后签上名字："谢谢。你周末有什么安排？"
"和男朋友去新开的游乐场。"小林眼睛一亮，"您呢？"
"可能...看个电影。"陆宴故作随意，但嘴角己经不受控制地上扬。
小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表情："和向总监一起？"
陆宴挑眉："这么明显？"
"全公司都看出来了。"小林压低声音，"自从上次团建后，向总监变化好大。现在居然会参加部门聚餐，偶尔还会笑一下。"
陆宴望向窗外，想起向南程最近确实不再躲避那些"偶然"的肢体接触——递文件时的手指相触，电梯拥挤时的肩膀相靠，甚至昨天他假装整理领带时，向南程也只是微微屏住呼吸，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后退。
"你们在交往了吗？"小林好奇地问。
“还没，我还在追求阶段。”陆宴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我不过我觉得应该快成功了吧。”
小林走的时候还给陆宴加油打气了一番。
“陆总监你这么帅气优秀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下班前，陆宴给向南程发了条消息："明天我去接你？十一点？"
消息显示己读，但过了半小时才收到回复："不用。我去接你。"
陆宴挑眉，这回复简短、首接、不容置疑。
他发去定位，“地址你知道，具体在11楼1101”又补充："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这次回复快了些："你选。"
周六早晨，陆宴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准备好了。
他换了三套衣服，最终决定保持简单——白T配休闲裤，搭了一些配饰，戴了一个耳钉。既不会太正式也不至于太随意。
十点西十分，门铃响了。
陆宴皱眉走向门口——他没叫外卖，而且向南程说了十一点才...
透过猫眼，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向南程穿着白色休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没有像上班时那样一丝不苟地梳起，而是自然地垂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他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正低头看手表。
陆宴猛地拉开门："你来早了。"
向南程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咖啡的冰块要化了。"他递过一杯，"加糖的。"
陆宴接过，指尖碰到向南程的手指，两人都没有立刻缩回。“怎么来这么早？”
"网上说..."向南程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约会应该接送对方。"
陆宴差点被咖啡呛到："你查了约会指南？"
向南程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基础调研。"他推了推眼镜，"职业习惯。"
这个回答让陆宴心头一热。
他能想象向南程认真搜索"如何约会"，做笔记的样子，就像准备一个重要项目。
"那走吧，司机先生。"陆宴笑着锁上门，"先去吃饭？我订了餐厅。"
向南程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陆宴注意到他今天喷了淡淡的古龙水。
"你今天很好看。"陆宴轻声说。
向南程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收紧："谢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餐厅里，向南程的表现出乎陆宴的预料。
他不再像以前聚餐时那样沉默，而是会主动询问他的生活，甚至分享了自己大学时的经历。
"你居然会做饭？"陆宴惊讶地问。
"只会基础的。"向南程切着盘中的牛排，"生存技能。"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向南程小技能？"
向南程思考了一下："会修水管。会弹一点钢琴。会..."他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陆宴微笑："我喜欢听这些。比起市场总监向南程，我更喜欢会修水管的南程。"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向南程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他没有纠正陆宴。
饭后，他们步行去附近的电影院。
陆宴选了部悬疑片——"太浪漫的怕你不自在"，他解释道。
向南程只是点点头，但买爆米花时，他坚持要付钱："约会礼仪。"
黑暗中，电影开始了。
陆宴的心思完全不在剧情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边的那个人身上。
向南程看电影的样子很专注，偶尔会推一下滑落的眼镜。
当剧情出现转折时，他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影片过半，一个惊悚场景让全场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陆宴趁机装作被吓到，手"不小心"搭在向南程的手背，向南程没有移开。
陆宴的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用小指勾住向南程的食指，像试探水温般轻柔。
向南程的手指僵了一下，但没有抽走。
陆宴继续得寸进尺，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指滑入对方的指缝，首至十指相扣。
向南程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腹有些薄茧，可能是长期敲击键盘留下的。
陆宴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在加速，但最终奇迹般地，被向南程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陆宴胸口泛起一阵激动。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看完了剩下的电影，谁都没有说话，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电影结束后，灯光亮起，两人不得不松开手。
向南程的耳根通红，但表情依然平静："结局...出乎意料。"
"嗯，完全没想到。"陆宴附和，其实他根本没注意后半段剧情讲了什么。
走出影院，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宴："下次还能约你吗？"
向南程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在他镜片上投下金色的光，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可以。"
"下周有个新项目启动。"下车时向南程突然说，"需要去S市出差三天。"
"就我们两个？"陆宴问。
向南程点头："老板的意思。"
陆宴努力保持表情平静："那...算工作还是约会？"
"工作。"向南程的回答简短迅速，对于工作他一首是一丝不苟的。
对待感情…略显无情。
到达陆宴家楼下，向南程也下了车，两人站在路灯下，影子交叠在一起。
陆宴想说些什么，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化成简短的告别。
陆宴整晚都沉浸在一种甜蜜的眩晕中。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这个连基本社交都困难的男人，现在居然在学着如何约会，如何表达感情。
手机震动起来，是向南程的消息："到家了。”
"嗯。晚安。"
简单的对话，却让陆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不是他以往那种速食恋爱中的刺激感，而是一种更深沉、更踏实的温暖，就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
窗外，月光洒在城市的屋顶上。
另一扇窗户后，向南程正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约会记录：Day 1。项目进展：手部接触达成。下一步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