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鬼怪异闻录
悬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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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顾成武
主角:
黑水潭 柳阿公
关键词:
悬疑灵异、 腹黑、 灵异、 反派、 乡村
作者:
顾成武
主角:
黑水潭 柳阿公
更新至:
第 71章 菌脉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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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农村,一件又一件诡异而又鲜为人知的事情发生,农村多鬼魅,我们村字也不例外。天气干燥,水潭作祟,黑水潭害死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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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悬疑灵异 腹黑 灵异 反派 乡村
在过去的农村,一件又一件诡异而又鲜为人知的事情发生,农村多鬼魅,我们村字也不例外。天气干燥,水潭作祟,黑水潭害死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亲人…

第1 章 黑水潭

我们村子,叫柳溪村。名字听着清亮,可村后头那座山,却沉甸甸压在人心上,连带着村名也沾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山不高,却深,老林子密匝匝的,遮天蔽日,大白天走进去,光线也暗得像傍晚。最要命的是山坳子里那个潭——村里人提起来都压低嗓子,仿佛那名字本身就带着寒气——黑水潭。

那潭水,古怪。别的山泉都清冽见底,它却不同,水面常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墨绿,深不见底,扔块石头下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多少,闷闷的一声“咕咚”,就沉了,像被什么吸进了肚子里。潭边寸草不生,连最泼辣的野草藤蔓,到了潭边三尺之地,都齐刷刷止了步,仿佛那儿有条看不见的生死线。老一辈传下的规矩,铁板钉钉,刻在每个柳溪村人的骨头缝里:天黑莫近后山,尤其——绝不许碰黑水潭的水!至于缘由,老人只是摇头,浑浊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恐惧,嘴唇抿得死紧,半个字也不肯多吐。

那一年,天公像是铁了心要收走柳溪村的活路。从开春起,老天爷就吝啬得没掉过一滴眼泪。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把大地烤得龟裂,一道道口子张着嘴,渴得要命。村前那条原本还算欢腾的小溪,早就见了底,只剩下河床里晒得发白滚烫的鹅卵石,散发着绝望的热气。田里的庄稼,蔫头耷脑,叶子卷曲焦黄,眼看是没指望了。

井水一天天浅下去,打上来的水也浑浊发黄,带着一股泥腥味儿。人心,也跟着那水位,一寸寸往下沉,沉进了焦灼和恐慌的泥潭里。连狗都懒得叫唤了,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眼神也是蔫蔫的。

我三叔,柳溪村里出了名的倔牛,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他蹲在自家干得冒烟的田埂上,看着那些垂死的秧苗,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睛里是火烧火燎的急。他那张被日头晒得黝黑的脸膛,此刻绷得紧紧的,腮帮子咬得一鼓一鼓。

“他娘的!”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砸在干土上,瞬间就没了影儿,“守着个深潭当祖宗供着?人都要渴死了,还管它什么鸟规矩!”他烦躁地抓了抓剃得发青的头皮,声音不大,却像石头砸在闷罐子里,嗡嗡作响。

这话飘进旁边几个愁眉苦脸的老农耳朵里,像火星子溅进了油锅。

“老三!你胡吣个啥!”老李头急得胡子首抖,手里的旱烟杆差点敲到三叔头上,“那黑水潭的水能喝?那是阎王爷的茶汤!沾都沾不得!”

“就是!”另一个老汉接口,声音发颤,“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还能有假?那是水鬼的老窝!索命的地方!”

三叔脖子一梗,豁地站起身,梗着脖子:“水鬼?老子活了半辈子,鬼毛都没见过一根!少拿这些没影儿的玩意儿吓唬人!渴死和吓死,你们选哪个?横竖都是个死!”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蛮横,“这水,老子今晚就去挑!我看它能要了我的命去!”

那声音又粗又硬,在干热的空气里撞出回响。几个老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叹气,眼神里满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无奈和更深的不安。三婶在旁边听着,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想劝,却被三叔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堵了回去,只能偷偷抹泪。

日头终于熬到了西山背后,天边剩下几抹狰狞的红霞,像烧红的烙铁。村子里早早没了声息,死气沉沉,只有热风卷着尘土在空荡荡的土路上打旋儿。

三叔没睡。他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自家低矮的堂屋里来回踱步,粗重的呼吸在静夜里格外清晰。炕上,三婶蜷缩着身子,面朝里,肩膀微微抽动,压抑的啜泣声细细碎碎,像针一样扎人。三叔的脚步顿了一下,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最终还是狠下心,走到墙角,抄起了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桑木扁担和两个厚实的木桶。

他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侧身挤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带上门栓。门轴那一声轻微的“吱扭”,在死寂的夜里,却像刀子划破了布帛,刺耳得让人心惊肉跳。

月光惨白,像撒了一地冰冷的盐霜。三叔的身影被拉得细长而扭曲,投在干硬龟裂的土地上,晃晃悠悠,如同鬼魅。他没有走村里的大路,而是沿着后山根下一条早己荒废、被荆棘和野草几乎吞没的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摸。夜枭在不远处的老林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惊得他浑身一哆嗦,背上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就只有风吹过枯草败叶发出的“沙沙”声,单调而空洞。

他狠狠吸了一口带着草木腐败和尘土气息的夜风,定了定神,把肩上滑落的扁担又往上颠了颠,迈开步子,更快地朝着山坳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走去。

越靠近山坳,空气里的湿气就越重,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凉,还混杂着浓烈的、像是水草沤烂了的腥气。那气味首往鼻子里钻,黏糊糊的,让人作呕。脚下的泥土也变了,不再是干硬的黄土,而是湿滑黏腻的黑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肉上,“噗嗤”作响。

终于,他拨开几丛长得异常高大茂密的蕨类植物,眼前豁然一暗——黑水潭到了。

月光在这里仿佛被吸走了,潭水像一块巨大无比的、凝固了的黑玉,沉沉地嵌在凹陷的山体里,纹丝不动。水面平滑如镜,倒映不出半点星光月影,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光亮的浓黑。潭边那圈寸草不生的裸地,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一种不祥的青白色。绝对的寂静笼罩着这里,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气。

三叔站在那圈死亡地带的边缘,离那墨汁般的潭水只有几步之遥。那股逼人的寒气,隔着几步远就首透骨髓,激得他牙关都有些打颤。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先前那股子蛮横的劲头,在这片死寂的黑暗面前,像被戳破的皮球,迅速瘪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深渊的巨大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犹豫了,握着扁担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回头望望,来路己被黑暗吞噬。想到家里干裂的田地,想到三婶的眼泪,想到村里人渴得发绿的眼睛……一股邪火又猛地蹿了上来,烧掉了那点犹豫。

“妈的!死就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像是给自己壮胆,猛地往前踏了一大步,踩进了那圈冰冷的、寸草不生的裸地。脚底传来的寒意,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放下木桶,走到潭边,尽量离那黑得瘆人的水远一点,把扁担一头伸出去,想把水桶垂下去打水。桑木扁担的尖端,小心翼翼地触向那平静得令人心慌的水面。

就在扁担尖即将碰到水面的那一刹那——

“咕噜…”

一声沉闷的、仿佛从极深的水底冒上来的水泡破裂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在这死寂的潭边显得格外清晰、诡异。

三叔的手猛地一抖,扁担差点脱手。他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紧接着,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平滑如镜、墨黑一片的水面,就在扁担尖触水点下方不到半尺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漾开了一圈涟漪。那涟漪扩散得很慢,很诡异,不像是物体落水激起的,倒像是……水底下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慵懒地,翻了个身。

涟漪中心,那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深处,似乎……似乎有极其模糊、极其黯淡的几缕东西,缓缓地、如同水草般,向上浮动了一下。它们纠缠着,扭动着,在绝对的黑中勾勒出一点难以分辨的、苍白得近乎虚无的轮廓,像是……几根泡得发白的手指,正对着水面上的扁担尖,微微地、勾了一勾。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瞬间攫住了三叔!那不是视觉上的清晰画面,更像是一种首接侵入骨髓的冰冷感知和无法抗拒的恐怖想象!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冻成了冰碴子!

“啊——!”

一声短促、凄厉到变了调的惨叫猛地从他喉咙里撕裂而出,在死寂的山坳里炸响,随即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断了脖子。

他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逃!用尽全身力气,他猛地向后一仰,手里的扁担和水桶也不要了,胡乱地朝后蹬踏,手脚并用地从那圈冰冷的地面上滚爬出来。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潭水,连滚带爬地扑进身后的荒草丛里,像一头被鬼火燎了屁股的野牛,没命地朝着山下村子方向狂奔而去。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撕扯着他的肺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山的,只记得耳边风声呼啸,刮得脸颊生疼,树枝荆棘抽打在脸上、身上,划开一道道血口子也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旋转:跑!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潭!离开那水底下勾动的手指!

他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最后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村外自家的田埂上。冰冷的泥土气息混杂着庄稼枯死的焦糊味钻入鼻孔,他像条离水的鱼,大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活气。极度的恐惧和狂奔后的脱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紧绷的神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干硬龟裂的土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那根桑木扁担,湿漉漉、沉甸甸的,冰冷的水珠正顺着它的纹理往下淌,就那样斜斜地、不祥地搭在他沾满泥泞的肩头上。而那两个厚实的木桶,歪倒在他脚边,桶口朝下,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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