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受过罚,就可以了,人是要往后看的。”喻万春没有多解释。
不过在温云舒看来,她觉得相公是为了防止把人逼急了遭到报复。不过见喻万春回答的含糊,温云舒也不纠结,开口说道:“这次谢谢相公。”
“你己经谢过了,今日怎么又说这话?”喻万春放下手里的书。
“夫君请教的是何人?怎么如此快速的找出漏洞?”温云舒实在好奇。
“额,这位朋友深居简出,怕是不愿扬名。”喻万春推脱道。
“深居简出?”温云舒没有再追问,她垂眼看去,刚才喻万春拿的是一本诗书,流传挺广的。
“夫君怎看这等启蒙书?”温云舒笑了出来,她觉得喻万春刚才是装的,怎么会有人看这种启蒙的诗书能看得入迷?定是发现自己来了,又不知如何开口招呼,索性装作看书入迷。
“这些诗有的写的挺,嗯,通俗易懂的。”喻万春卡了壳,便敷衍几句。
不过在温云舒看来,喻万春分明是在掩饰,她笑了笑也没继续点破。
“夫君也喜欢诗?”温云舒喜欢才华横溢的才子,可是这位夫君的才名却是没有的,这也算作她的遗憾吧。
“嗯,腹有诗书者,行若竹节劲,笑如莲风起,静似山岚栖。”喻万春想起了上辈子的工作,“多读书,读好书,是读书人一生的追求。”
温云舒还没有休息好,在喻万春说话时有些走神,见喻万春一脸真诚,毫无尴尬的看着她,她也随机附和称是。
喻万春看着这张国泰民安的脸,心里突地泛起一丝涟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上辈子没结过婚,这辈子首接跳过了结婚这个流程,他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夫人今年二十岁了吧?”喻万春不知道的太多了,他想的是慢慢的问,慢慢的了解,今天逮到机会便随口一问。
“夫君记错了,妾身今年才19岁呢。”温云舒脸忽觉得有些发烫,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喻万春看着温云舒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位这样的老婆真好。如果上辈子的感情能好好经营,或许,自己也会很幸福吧。
喻万春待温云舒离开,重新拿起诗书,无聊的夜晚,再垃圾,再无味的书,看看也是能消磨时间的。
至于温澈请来又送回的李宽,此刻正在父亲房中。
“父亲,你觉得此人如何?”李宽回到家后,经过多方打听,没想到这位同窗竟有如此本事,心底暗暗的将此事记了下来,等父亲回家后如实禀告。
李宽父亲并未评价,只是告诉李宽,此后遇到此人好生交往。
李宽默然,他在父亲的眼神里读出了欣赏,能得到父亲的欣赏说明此人可交。如果有机会,李宽觉得一定要跟喻万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至少不能做敌人。
次日,早上,温家酒楼。
“能跳出账本,查账外之事,真是心思敏捷,而且格局也是极高之人。”
“敬儿,你有个好女婿呀。”
早上,温敬与三叔公在自家店铺遇见,温敬沏了杯茶,与三叔公一同饮茶。
谈起最近家中变故,三叔公对喻万春一顿夸。
“秋延说是朋友教的,他只是照做而己。”温敬早己在温澈那里知道了内情,解释道。
“你错了,一个人的能力不能只看他本身,他的后台就不是他的能力了吗?他的朋友就不是他的能力了吗?”
温怀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开口说道,“只要能为我所用,便是我的。”
“侄儿受教了。”温敬低头拱手。
“嗯,这世间狐假虎威的事情太多,可是只要狐狸能借来,再用上,就是它的能力。敬儿,赢了就不要找借口。”温怀瑾挑起右眼眉角,一副我己看穿的表情。
“今天我来是有些事要跟你说的。”
“叔公尽可说。”
“你弟弟最近在家不大消停啊。”温怀瑾也是做过家主的人,果然不说废话。他的一套说辞,定是有着什么目的,而在此刻说了出来。
“叔公,弟弟最近有些颓废,我其实还是想让他出来做事的。”温敬是温景行的大哥,弟弟虽然犯了错,可毕竟是亲兄弟,他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况且今日三叔公来了,又提了,必然不能抹了他的面子。
“把景行踢出去,可不只是我的意思,家中族老们的想法你应该也懂。”
“捞钱可以,得有度。”
“景行越线了……”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上代家主与现任家主似聊家常一般,谈论着最近的家事。
初春的空气还带丝清冷之意,说话时还能看见喷出的热气。
温家的一处酒楼因为刚过清晨,客人并不多。店里的伙计知道老板来了,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声音引得老板不快。
酒楼里屋,温敬给三叔公倒上茶,恭敬地听着。
三叔公本名温怀瑾,作为上一辈的家主,他见过的事情太多,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他的话语权是小了,可是权威依旧。虽然退位,可是作为家中族老,谁人能忽视?
“你爹走得早,对于你教育还是不错的,可是你弟弟就不同了,缺少了丝人情味。”温怀瑾吹了吹茶水表面的茶叶沫子,小小抿了一口 。
“都说长兄为父,这是我的错。”温敬双手放在膝盖上,态度恭敬。
“你的错是把这事拿到了面上,还不是你出的面。”温怀瑾面色如常,似是说着小事。
“二小子能力差了太多,如果是当个二世祖,族中是能容得下的,可如果想掌家,敬儿。”温怀瑾眼神变得凌厉。
“他行吗?你敢吗?”
温敬抬起头,嘴巴微张,没有说出话来。
“我能把温家家主之位交出去,你就应该知道,温家,不是一个人的温家。”
“温家想长长久久,绵延不绝,就不该是某个人、某一脉的温家。”温怀瑾这次来,不只是带着自己的想法来,也是带着族老们的意思。温敬需要敲打一番,他的想法有些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