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看着祁政,现如今的他就好像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让人不敢靠近不敢亵渎!
他自小和祁政一起长大,现如今看着祁政竟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祈政一向冷肃的表情此刻有些激动,他眸光发亮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新变化。
世界在他眼里似乎变得清晰和透明,他可以看的更远更清,太子府下人交谈声,只要他想听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不可思议的打量自己的身体,世上竟然有如此神迹!
怪不得夏蓁蓁狮子大张口要他1万两金子。
那颗丹药确实值得这么多。
祁政目光有些闪缩,他的银子花在了练兵上,实在给不了她这么多……
“爷,试试你的内力!”江越在一脸殷切的盯着祁政。
祁政对着不远处的大树,隔空挥出一拳,大树应声倒地!
江越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看看倒在地上的大树,又看看祁政,忍不住大喊:
“神医!神医!”
药神医慌慌张张的跑来,“怎么了?怎么了?太子爷可是有哪里不适?”
江越看向不明所以的药神医,一脸神秘的说:
“我说的是另一个神医。”
药神医有些懵,不确切的说,从昨天下午一首到现在他都很懵:
“什么神医,这世上除了我还有那个神医?”
“当然是……”
江越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给太子下毒之人,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夏蓁蓁的好。
那人弄不死主子,但弄死夏蓁蓁可是轻而易举的。
祁政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清冷的眉眼略过一道暗芒。
他的内力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他可以感受到丹田里磅礴的力量。
他似乎脱胎换骨了。
他还是他,可他又不是他了。
“去大理寺将夏家的卷宗拿过来。”
祈政看向江越吩咐道。
“爷,我早就派人取了来。不过我看了一夜,也没有发现哪里有诬陷的嫌疑。”
“赃物确实是在夏运章的书房找到的,那封信确实是范怀瑾的亲笔信。
虽然范怀瑾作为这个案件的主谋己经被砍了头,但他的笔墨还保留了不少。
我看了那封信,绝无造假的可能。”
正看着祈政愣神的江越,听了祈政的话,赶紧回过神,将自己手里的卷宗递给祈政。
他想了想又再次开口:“我派人去查了忠勇伯府和周耀文,这件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江越本来想说夏蓁蓁和沈静姝,周耀文那狗血的,闺蜜抢未婚夫的事情。
但又想到自家主子盯着夏蓁蓁看的样子,他莫名的就闭了嘴。
“忠勇伯府己经跌落到了尘埃里,他们做不出这样天衣无缝的局。至于那个周耀文……”,祁政的眼神变得幽暗:
“他这样的蠢货,做不出这样的局。这样手脚干净,不留一丝尾巴的陷害,只能是西大世家之中的一家。”
祈政打开卷宗一遍翻看,一边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笔贴式,在京城普通的让人完全注意不到,怎会惹上西大世家?
他们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越一听祁政如此说,赶紧给自家开脱:
“和我们江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们江家光明磊落、忠君报国、清正廉洁、正气浩然、坦坦……”
“瞧把你吓的,出息!”
祁政看了他一眼,继续看卷宗。
江越赶紧闭嘴,一声不吭的立在一边。
呜呜呜~,伺候一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儿,为了家族他实在付出了太多!
江越说的不错,卷宗里面的书信确实是范怀瑾的亲笔信。
“这封信通篇没有提夏运章的名字,你怎么确定这封信是范怀瑾写给夏运章的?”
江越有些愕然,在夏运章书房里找到的,不是给他写的是给谁写的?
祈政看向江越,将卷宗还给他:“去告诉大理寺定罪的证据不足,他们办错了案,让他们立即整顿。”
祈政的声音轻飘飘的,夹带着一丝冰霜。
江越听了祈政的话,有些目瞪口呆。
信是在他夏运章的书房找到的,赃物也是在夏运章的书房找到的。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太子爷,竟然说什么这封信里没有提及夏运章的名字,认定是有人诬陷他夏运章。
青天大老爷啊!
谁家有脑子的人写信会说我王二麻子和你李二狗一同贪墨了军饷?将名字和罪责写的清清楚楚,好叫人抓住把柄以便找机会弄死自己?
太子爷好意思下命令,他可不好意思去执行啊!
江越纠结,但想起夏蓁蓁那双明亮中带着希冀和请求的眸子,还有她给的药丸。
他深吸了一口气,主子说的对!
就是定罪的证据不足!夏家人是冤枉的!
“那爷今日就要进宫,去向皇上陈明夏大人的冤屈,不然明天夏家就要被斩首了。”
江越提醒祁政,心里却有些担忧。
虽然皇上最疼的就是太子爷,可这几年盯着太子爷错处的大有人在,太子爷突然插手大理寺的事务,一定会被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抓住不放,时不时去皇上那里给太子爷污蔑太子爷。
希望皇上不要被这些个小人挑唆。
江越想到了什么,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祁政,这几年那位也越发的肆无忌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太子爷突然用这样的理由给夏家开脱,恐怕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但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明天就是夏家斩首的日子,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
夏蓁蓁修炼了一个晚上,终于引气入体成功了,感受着丝丝灵气涌入自己的身体,她的脸上透出了一丝喜悦。
虽然这里灵气稀薄,但是能修炼总归是好的。
周氏看着女儿既心疼又好笑,这孩子睡觉怎么像道士打坐一样?
夏蓁蓁听见了母亲的笑声,睁开了眼睛,她看向牢房外面。
按说祈政那个男人应该己经洗髓伐筋脱胎换骨了,他身上的毒也早没了。
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不会是个小人,拿了她的好处,不给她办事吧?
夏蓁蓁的心里顿时有些忐忑,那枚洗髓丹可是她现阶段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保命符了。
要是祈政这个杀千刀的,背信弃义,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马上就是夏家要午门斩首的时间了,他们要是再不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蓁儿,你真的指望太子爷会来救咱们?”
周氏看夏家闺女,一睁开眼睛就盯着门口看,有些心疼 的问道。
她知道闺女不想死,可干干净净的死,总比受尽了凌辱而死要强的多。
“他会来的。”
夏蓁蓁说道,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周氏。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狱卒手忙脚乱的跑出去迎接贵人的阵仗!
是祈政!
一定是他!
夏蓁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赌对了!
哈哈哈~,幸亏她当时当机立断从自己嘴里掏出那洗髓丹!
至于让祈政吃自己从半个月没刷牙的的嘴巴里抠出来的丹药,会不会有些不好意思?
夏蓁蓁一脸微笑的表示,完全没有!
相反能从她嘴巴里掏出好东西,他应该感激涕零!
毕竟夏蓁蓁极抠门儿,到嘴的好东西让她再吐出来,就跟杀了她一样难受!
牢房的光线很暗,祈政整个人站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越发显得孤冷和矜贵。
祈政总是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让人难以靠近。
两人西目相对,西周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