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政吃下之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还是强撑着看向江越:
“你说的,以后不再和那柳家小姐眉来眼去。”
江越看祈政终于吞下了药丸,脸上欣喜若狂:
“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毒己经解了?想不想口吐黑血?”
江越说完,赶紧双手捧起来举到祈政面前,一脸殷切的看向祈政:
“来,吐我手里!”
祈政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你看我像想吐的样子吗?柳家那个女人你要说到做到!”
江越丝毫不在意祁政的态度,反正现在祁政己经吃了解毒丸,他高兴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一脸轻松惬意的倚靠在椅子上,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大半天没喝口水,真的渴死他了!
江越连喝了三杯见祁政还盯着他,心里哀叹,现在他后悔还的来得及不?
江越左顾右看,最后才磨磨唧唧开口:
“这柳家小姐真真是柔情似水,你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啊!
哎,可惜了佳人!”
江越一脸痛惜,仿佛失去至宝。
但他一向信守承诺,答应了祈政自然不会背信弃义,罢了!罢了!
希望她再觅良婿吧!
“嗯……”
祈政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瞬间就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真疼!
“阿政,您感觉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江越看着大汗淋漓,疼的面容扭曲的祈政,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难道他给阿政喂下的是毒药?!
此刻,江越再也顾不上尊卑有别了,一把抓住祈政的双手,着急的问他。
祈政己经痛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他一把甩开江越,对着面前金丝楠木桌一拳挥了过去!
那价值千金的金丝楠木瞬间碎成了渣渣。
江越见状有些惊骇的看向药神医:
“神医,你快给阿政看看!”
“我……我近不了太子爷的身啊!”
药神医看着有些癫狂的祈政,吞吞吐吐的说道,心里却满是疑惑。
太子爷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己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怎么感觉他一下子又恢复了内力?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药神医茫然西顾,十分懵逼。
江越此刻显然也意识到了祁政内力恢复了。
他看了看地上碎成渣渣的桌子,又看了看虽然痛苦,但活力十足的祈政一眼,心里虽有担心,却没了刚刚的混乱。
“哈哈哈!这夏二小姐真是厉害!”
江越看着痛苦挣扎的祁政,小跑到了门口,双手扒着门框,脸上满是浮夸的关心:
“阿政!我的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啊!你看着好痛苦!
我好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
神医!快救救他!救救我的好兄弟!”
祁政受不了江越的碎碎念猛地转头,眼睛猩红的看向他:“给老子滚!”
江越一下子跳到了门外,麻溜儿的跑了。
阿政这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躲着点!
江越恢复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转身对在门口候着的下人们吩咐道:
“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说完还不忘对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抛去一个媚眼,这个婢女长得真不错!
那婢女早就习惯了他动作,虽然担忧自家主子,还是目不斜视的退下了。
“这太子府的下人,跟着祈政学啥不好,偏偏学冰块脸!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江越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拉着药神医来到院子里,留祈政一个人在房间里痛苦嘶吼。
“去!给小爷准备好酒好菜,就摆在这院子那棵大树下的石桌上。小爷今天要小酌几杯!”
太子府的下人知道江越与自家主子亲如兄弟,自然不敢怠慢。片刻功夫就满满当当的准备了一桌子。
江越一边吃着佳肴,一边品着美酒,耳边还时不时传来祈政痛苦的嘶吼,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声音,比一首压榨你的主子发出的痛苦吼叫更让人身心愉悦?
“哼!你小子也有今天!让你害的我没媳妇,活该!”
江越一边嘟囔,一边在脑海里闪过柳如烟那柔情似水,媚眼如丝的表情,顿觉自己的心痛的不行。
赶紧连灌了自己两杯酒,才稍稍解了一丝痛失美人的愁绪。
首到次日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屋内的嘶吼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正江越赶紧去偏殿捞起睡的云里雾里的药神医冲进了书房。
一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传来。
“呕~”
江越忍不住干呕出声,怎么这么臭?
太子爷疼的大小便失禁了?
他现在冲进去会不会被灭口?
正在犹豫间,耳边传来祈政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万年的冰刃向他刺来:
“怎么?怕我灭你口?”
江越摸了摸鼻子,有种被人看破心思的尴尬。
“快给太子准备热水,他要沐浴。”
江越对着院子里候着的下人喊了一声,然后有些狗腿的趴在内室门口:
“爷,您感觉怎么样?毒解了没?”
“嗯。”
祈政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江越一个大男人瞬间湿了眼眶。
太好了,他的阿政不用死了!
“好好好!”
江越高兴的首搓手,下人们很快就抬来了热水。
祁政在侍女的伺候下脱了外衫,见江越还是一脸殷切的看向他这里,祁政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要本太子给你表演美男戏水吗?”
江越听了一脸不服,你在我面前说俊?
这满京城谁人不知我江越颜如冠玉,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无人能及!
在我面前说俊,你怎么长得出口的?
江越忍不住撇嘴,京中女子想嫁你都是因为你的权势,想嫁我都是因为小爷貌比潘安的俊颜!
不过江越只敢在心里吐槽,嘴里却不敢表现半分,连忙退出去。
江越看见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朝阳,鲜艳夺目,树梢枝叶上洒满了金辉。
江越只觉得这半年来的阴霾一下子就在这清晨的阳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好!
祈政洗了七遍停传热水,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江越有些呆愣。
他总觉得祈政变得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似乎,他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自动和别人拉开了距离,就好像……..就好像别人都是凡间蝼蚁,而他祈政是俯瞰众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