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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非站在医院走廊，手里捏着那沓报告单，纸张边缘被他无意识攥得发皱。
CT影像上，那个不该存在的阴影像一团污渍，狰狞地占据着他的脑部扫描图。
"你这颅内压增高的症状己经很严重了，必须立刻住院治疗。"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再拖下去，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徐非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如果不做手术，我......还能活吗？"
诊室里，主治医生正在看他的增强CT："肿瘤位置贴近脑干，手术风险很大。"笔尖点了点那片阴影，"但如果不做......"
"最多......还有多久？"
"三个月？半年？"医生叹气，"你这颅内……"
“好，我知道了”徐非不想再听下去，果断起身打断了医生的话。
走出诊室时，他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他想起那天在蛋糕店后巷，何乐乐摔在他面前的银行卡——里面是他这些年给她的所有"家用"，一分不少。
医院的广播突然响起："请神经外科徐非患者速到3号窗口办理住院手续......"
缴费窗口的LED屏泛着冰冷的蓝光，徐非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手指不自觉地发抖。
"做这个手术......大概要多少钱？"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成功率是多少？"
收费员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开颅手术押金15万，后续治疗预计30-50万。"打印机咔咔吐出清单，"成功率？那得问主刀医生。"
徐非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想起上个月还嘲笑老同学"为了五万块加班到胃出血"，而此刻自己的命就明码标价地躺在这张纸上。
徐非突然笑起来，多讽刺啊，上个星期他还讽刺沈栀意坐过牢，不想让她好过……
等下沈栀意？徐非突然回过神，想起了陆远，他立刻开始翻找陆远的电话，毫不犹豫的就拨打了过去。
徐非站在陆远豪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颅内压的剧痛让他视线有些模糊，但此刻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陆远坐在真皮沙发上，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漠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徐非攥紧了手中的诊断报告，纸张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的笑容："陆总，我刚刚从医院出来。"
陆远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医生说，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徐非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恶性，晚期，不做手术的话......活不过半年。"
秘书轻轻敲门，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陆远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所以？"
"所以......"徐非突然俯身，双手撑在陆远的办公桌上，"我想要报酬"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放到了陆远面前，上面写着一串地址。
“这是沈栀意现在工作的地方。”
陆远的眼神骤然变冷，咖啡杯停在半空。
窗外，阳光照在两人之间的办公桌上，陆远的名牌反射出刺眼的光。
"多少"陆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徐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足够我做手术的钱。"
陆远突然笑了，他放下咖啡杯，轻轻推了推眼镜："好"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钢笔在纸上划出优雅的弧线：“除了工作地址，你还知道什么？”
“她有个男朋友，那人还知道她坐过牢。”徐非说完就伸手去接，却被陆远按住支票："我只有一个要求，拿着这些钱马上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让你埋在这片土地里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秘书恭敬地站在门外："陆总，会议要开始了。"
徐非攥着支票走出大楼时，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突然想起何乐乐曾经说过的话——
“人在做天在看，别做坏事，不然老天会用一种让你悔不当初的方式，让你痛苦的活着或死去。”
颅内突然一阵剧痛，他踉跄着扶住墙壁，支票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区的小路上，刘佩挽着沈清远的胳膊慢悠悠地散步。
远处，他们看到沈栀意正和一个与她身高相仿、身材略的女孩站在一起，两人似乎在和一名房产中介交谈。
"那是......"沈清远眯起眼睛，话音未落，就见林谨诚提着一袋蔬菜走到沈栀意身边，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沈栀意仰头对他笑时，发梢沾着的梧桐絮落在林谨诚肩头，像个小而明亮的记号。
刘佩的指尖掐进老伴的袖管："他们什么时候......"
走近了才听见何乐乐清脆的声音："太棒了，这套朝南的阳台可以放两个烤箱！"她比划着突然看到两位老人，顿时卡壳，"啊！叔叔阿姨好！"
沈栀意耳尖泛红却没松开林谨诚的手："爸妈，这是何乐乐，我的......"她顿了顿，"战友。"
“你好，乐乐。”刘佩面带微笑，非常有礼貌地向乐乐伸出手去。乐乐见状，也赶忙伸出手来，与刘佩紧紧相握。
而一旁的沈清远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对着刘佩调侃道：“乐乐是你的战友，那谨诚又是谁呢？”
沈栀意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侧头，冲他笑了笑，大方的说道：“我的男朋友”
沈栀意的回答干脆利落，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这个答案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她与林谨诚之间的互动，也显得格外亲昵和默契，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和联系。
刘佩和沈清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晚餐时，热气腾腾的火锅熏得玻璃窗起雾。
何乐乐说着曾经和沈栀意之间发生的趣事，这时林谨诚从厨房端出己经切好的水果，放到餐桌上。
然后坐到她身边顺手牵住了她的手，沈栀意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侧头，冲他笑了笑，两人的互动亲昵而默契。
可沈栀意没过多久，还是说出了，她想要继续追查五年前的真相。
刘佩一听，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不行！"沈清远的手背暴起青筋，"你知道那样会有多危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