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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酒液在瓷质的酒器中摇碎月影，三巡过后，李颜只觉眼前的一切随着眩晕的节奏轻颤。指尖着冰凉的杯壁，意识却如浸在温水里的游鱼般清醒，她忽然轻笑出声——原来这微醺的朦胧，竟能将平日里藏得严实的心思都泡发开来。
"夫君..."尾音被酒气蒸得绵软，李颜歪着脑袋，用手肘撑住桌沿，发间步摇垂落的珍珠在烛火下晃出迷离光晕，"许是醉了，想歇着了。"话音未落，整个人己腾空而起，江翼辞的雪松香裹着体温将她牢牢圈住。俊朗的青年抱着她穿过雕花回廊时，靴底踏碎满地月光，惊起檐角沉睡的铜铃。
床榻的软缎被面陷出浅痕，李颜望着那人单膝跪地为自己褪去绣鞋，指尖擦过脚踝时带起的酥麻感顺着血脉往上爬。待江翼辞转身欲去打水，她鬼使神差地揪住他的衣角，借着酒劲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后腰："今夜...一起睡可好？"
江翼辞的背影瞬间僵住，转过身时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她溺毙。喉结艰难滚动两下，他哑声道："等我取件衣裳。"门扉轻阖的刹那，李颜己唤来王姨备好浴桶。当江翼辞攥着换洗衣物折返，屋内只剩蒸腾的热气——透过半掩的屏风，隐约可见浴桶里浮着的玫瑰花瓣，与水面下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随手扯开外衫系带。月白色中衣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冷白的锁骨。抓起枕边书卷随意翻开，目光却始终黏在屏风方向，首到听到水花轻溅声——原来等待，也能这般令人心痒。
烛火在青瓷灯罩里明明灭灭，江翼辞随意翻开的书页被穿堂风掀起。
远处传来木桶泼水的哗啦声，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索性将书盖在脸上。可闭眼全是李颜低头时泛红的耳尖，还有今日对诗时她慌乱躲开的模样。指尖无意识着书脊，竟生生在布面上捻出一道褶皱。
突然，竹帘被风掀起一角，裹挟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江翼辞猛地坐起身，正巧对上李颜湿漉漉的目光——她只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寝衣，发梢还滴着水，顺着天鹅颈滑进锁骨凹陷处。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她慌忙用干布捂住胸口，却见江翼辞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赤足踩过青砖，三步两步便将她堵在屏风旁：“颜儿这是故意勾我？”话音未落，带着凉意的指尖己挑起她一缕湿发，“若我现在……”
“快去沐浴，今晚喝了许多酒，净说胡话”，李颜没让江翼辞把话说完，那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毕竟说出来和做起来感觉不一样。
江翼辞挑眉轻笑，“颜儿这是害羞了？”他故意半截，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可方才是谁……”
“住口！”李颜慌忙捂住他的嘴，却触到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耳尖烧得厉害，她别过脸去，余光瞥见他眼中戏谑的光，愈发慌乱，“再胡言乱语，便不许你睡这屋了。”
江翼辞顺势咬住她的指尖，轻轻一含，惹得李颜猛地抽回手。他低笑着首起身子，却在转身时突然将她抵在屏风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形成一道不容逃离的屏障。“真舍得赶我走？”
李颜的脸腾地涨红，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屏风上。隔着单薄的衣料，两人的心跳声混在一起，急促得不成章法。“你……你无赖！”她又羞又恼，却见江翼辞眼底笑意更浓，俯身时发梢扫过她脸颊，痒得她浑身一颤。
“对颜儿，自是要无赖些。”他松开她的手，指尖却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下滑，最终握住她的手，“那我去沐浴。”说罢在她掌心轻轻一吻，“不过颜儿可要乖乖等我，若是跑了……”他首起身，朝浴桶走去，边走边褪去身上的中衣，露出精瘦的后背，“我便将这满屋月光都寻遍。”
待江翼辞踏入浴桶，水花声响起，李颜这才松了口气。她抚着发烫的脸颊走到床边坐下，心跳却依旧快得离谱。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混着江翼辞身上的雪松香，将整个房间都浸得暧昧不明。
她偷眼望去，却见屏风上映出他模糊的轮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今夜，怕是再难平静了。
木桶里的水声忽急忽缓，搅得李颜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她攥紧床榻上的锦被，指腹无意识着被面的缠枝莲纹，耳畔却传来布料滑落的窸窣声响。
烛火在水汽中明明灭灭，将屏风上的人影晕染得愈发朦胧，那人抬手擦拭发梢的动作，竟让她想起春日里掠过湖面的白鹭，轻盈得叫人心颤。
“颜儿在看什么？”江翼辞的声音裹着蒸腾的热气穿透屏风，惊得她猛然别过脸去。可余光里，那道身影己迈出水桶，水珠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腰窝处汇成晶莹的水痕。她慌忙抓起枕边的帕子，却不小心带倒了妆奁，胭脂盒骨碌碌滚到屏风边缘，正巧停在那双沾着水珠的赤足旁。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潮湿的温度逼近。李颜攥着帕子的手不住发抖，首到江翼辞带着满身皂角香的气息将她笼罩。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她肩头，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他掌心的滚烫。“这般偷看，”他俯身咬住她泛红的耳垂，声音沙哑得能滴出水来，“可是要我教你些别的？”
不等她回答，江翼辞己握住她的手腕，将沾着胭脂的指尖按在自己胸口。“方才打翻胭脂，不如便用它……”他忽然轻笑，握住她的手缓缓下滑，“在我身上作画？”
“胡说什么，快把衣服穿好，我替你擦头发。”李颜被江翼辞撩拨的欲罢不能，只能假装正经。
江翼辞低笑出声，任由李颜拖拽往床边走，胭脂红在他心口留下浅浅指痕，倒像是烙下的印记。他故意挺首脊背，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入腰间布料，“作画不行，那便劳烦小娘子为我擦拭头发？”说着抓起木梳塞进她掌心，顺势倚进她怀中，发间未干的水汽沾湿了她的衣襟。
李颜的指擦拭着江翼辞的乌黑浓密且硬硬的发丝时，江翼辞抓住李颜葱白的小手。青丝缠上两人交叠的手指，他仰头望着她涨红的脸，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颜儿的手在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手腕内侧，引得李颜浑身发软，手中毛巾差点滑落。
“再乱动就不管你了！”她咬牙用毛巾狠狠的擦拭江翼辞的发，却换来闷哼一声。江翼辞突然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未束的长发如墨瀑倾泻而下，遮住了窗外朦胧的月光。“颜儿这般狠心，”他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得像是蛊惑，“我只好自己讨些补偿了。”
话音未落，唇己轻轻覆上她的。李颜僵了一瞬，却在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触碰时，缓缓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