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的交汇

薄雾弥漫在江南水乡的清晨，朝阳透过水面，泛起点点金光。阿璃站在郁府的大门口，手中捧着一篮鲜花，心中却满是沉重。她是这里的奴婢，每日都要为权贵们忙碌，生活在这座奢华的府邸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阿璃，快点！今天老爷请客，花要准备齐全！”一个女仆在后催促着。

“是。”她低声应道，低头加快了步伐。此时的她，只有努力工作，才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生存。

正当她走到后花园时，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悄悄靠近，透过花丛缝隙，看到一群贵公子正嬉笑着聚在一起，谈论着即将举行的郊游。

“听说徐锦言也会来，他可是在江南出了名的才子。”一位公子笑着说道。

“那可真是个奇迹，居然愿意和我们一起。”另一位调侃道。

“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对这些无聊的游玩感兴趣。”众人哄笑，目光中透露出对徐锦言的羡慕。

阿璃心中一震，心里却想起了这个名字。徐锦言，江南世家的少爷，她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似乎他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几天前，她在郁府外偶然遇到过他，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令她感到了一丝温暖。

“阿璃，你在做什么？”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没什么。”她慌忙低下头，急忙离开了花丛。

日头渐高，阿璃一整天都在忙碌，心中却不断浮现出那张清秀的面容。她暗想：若能离开这个地方，该有多好！可这是她无法企及的梦想，身份的差距如同无法逾越的高墙，将她牢牢锁住。

傍晚时分，郁府的主人带着众人回到府上，热闹的氛围弥漫开来。阿璃在一旁静静地伺候，耳边传来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她的心中却透着一丝孤寂。

“阿璃，去给徐公子倒杯茶。”老爷突然吩咐道。

她愣了一下，心中狂跳，急忙低头应声，端着茶水向徐锦言走去。此时，徐锦言正坐在一旁，与众人谈笑风生，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光辉。

“这是您的茶。”她微微颤抖着将茶水递给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脸上扫去。

“谢谢。”徐锦言抬眼，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令阿璃的心瞬间被融化。

“你是这里新来的吗？”他的声音清晰而温柔，透着一丝关心。

“是的，我…我叫阿璃。”她怯怯地回应，心中却激荡着无法言说的感动。

“阿璃，很好听的名字。”他的目光温柔，阿璃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她知道，自已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根本不配与这样的贵公子相谈。然而，心底的那份向往和渴望却悄然滋生。

“等我下次再来时，你也可以再来。”徐锦言的话在她耳边回荡，似乎是在给予她一种希望。

她愣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我…我没资格。”

“谁说你没有资格？”徐锦言的声音坚定而温暖，“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

这一瞬间，阿璃的心中似乎点燃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她未来的路。或许，这个世界还有另一种可能，等待着她去追寻。

但就在她为此感到一丝喜悦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阿璃转身，看到郁少爷正朝她走来，目光中带着不屑与戏谑。

“阿璃，别忘了你的身份！主仆是有分别的，你怎敢和徐公子说话？”他冷冷一笑，周围的公子们也纷纷哄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璃心中慌乱，低头不敢再看。

“走开，不要妨碍我们！”郁少爷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茶水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令她心如刀绞。

徐锦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一幕感到不满，但他并没有说话。阿璃低下头，咬紧牙关，努力忍住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她知道，自已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个世道对她的冷漠与无情。

夜幕降临，阿璃回到自已狭小的房间，心中百感交集。她坐在窗边，看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轻声自语：“或许，我真的不该奢望什么。”

夜色如水，阿璃倚在窗边，微风轻拂她的脸颊。她望着不远处的河面，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仿佛世界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梦境中。然而，这种宁静从未属于她。她轻叹一声，眼底的疲惫与无奈不禁涌现。

在郁府的日子一成不变，像是身陷无边无际的囚笼，每一天都是对未来的失望和对现状的妥协。白日里的那一场偶遇，徐锦言的目光如同惊鸿一瞥，在她心中投下了细小的波澜。可她很清楚，他们不过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徐锦言或许不过一时心血来潮。

“该睡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她低声自语，想要压下心中的那抹不安，正准备躺下，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吩咐。

阿璃心头一跳，立刻起身推开窗子，看到几个家丁正匆匆忙忙地向前院跑去，带着一些绳索和器具。她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阿璃，快过来帮忙！”院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定睛一看，是小翠，府中的另一个婢女。

“出什么事了？”阿璃急忙抓起披风，开门走了出去。

小翠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听说少爷喝醉了，和客人争执起来，老爷让我们赶快去收拾。”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张和不安。

阿璃心中一凛，郁少爷向来恃强凌弱，尤其是在喝醉酒时，更是肆无忌惮。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她们赶到前厅时，场面一片狼藉。郁少爷果然喝得酩酊大醉，正大声嚷嚷着什么，手中还挥舞着一只酒杯，地上已经碎了一片，周围的仆人们大气不敢出。

“阿璃，你去！”小翠小声催促道。

阿璃深吸一口气，轻轻上前，低头规矩地行礼：“少爷，请您息怒。”

郁少爷目光一凝，落在了阿璃身上，原本狂躁的神情瞬间转为轻蔑的冷笑。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眼中充满戏谑：“阿璃？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来管我？”

阿璃微微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惧意：“少爷，您喝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滚！”郁少爷突然抓起一旁的酒壶，猛地向阿璃砸去。阿璃猝不及防，身体一偏，酒壶擦过她的肩膀，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都僵住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文礼，不知这般作态，可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阿璃猛然抬头，看到徐锦言站在门口，神情淡然，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地望向郁少爷。郁少爷脸色一变，虽然喝醉了酒，但在这位江南徐家少爷面前，他仍不敢造次，立刻收敛了许多。

“锦言，这不过是小事，何必较真？”他笑得勉强，踉跄着走向前。

徐锦言不动声色，淡淡道：“若是小事，便请好好安歇，不要惊扰他人。”

郁少爷讪讪地笑了笑，显然不愿多作纠缠，转身朝后院走去，嘴里还含糊地咕哝着什么。随着他的离去，空气中那紧张的气氛才渐渐松弛下来。

阿璃仍旧低着头，心跳如鼓。她没想到，徐锦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他竟然为她解了围。

“你没事吧？”徐锦言的声音再次传来，温和而关切。

阿璃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摇头。

“你不该在这里受这样的委屈。”徐锦言走近了一步，声音低沉却坚定，“有朝一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如同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阿璃心中的涟漪。她怔怔地望着他，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位贵公子，竟然真的记住了她，甚至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知道自已不该心存幻想，但这一刻，仿佛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令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希望的暖意。

“多谢公子。”她低下头，声音微微发颤。

徐锦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阿璃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的波澜久久未能平息。

夜已深，阿璃回到自已的房间，心中仍旧思绪万千。她躺在床上，目光盯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徐锦言的话语。

“有朝一日，只要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悄然在她心中扎根，开始生长。她知道，自已的命运或许不会如从前那般注定，她渴望的自由，或许真的有一天会来临。

但这份渴望，也让她心生惶恐。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婢女，如何能期待如此奢望？徐锦言，是她无法触及的云端，她又怎么能奢求飞上那片天空？

夜深人静，阿璃却再也无法入睡。心中那份悸动，伴随着她的呼吸，愈发清晰，难以抑制。

“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奢望吗？那可是徐家的少爷啊……”阿璃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