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中岛敦挠了挠头,看向回答被美女拒绝殉情的【太宰治】,"您最近还好吗?"
【太宰治】看着远处的侦探社大楼:"比某个世界的我好。"
"啊?"中岛敦没听懂。
"没什么。"【太宰治】收回目光,"敦君,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救你的挚友吗?"
"挚友?"中岛敦的拳头攥紧了,"当然!拼上性命也要……"
"即使会害死更多人?"
中岛敦愣住了:"什么意思?"
【太宰治】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到了。"
推开侦探社大门,熟悉的钢笔沙沙声传来,国木田独步正伏案疾书,眼镜片上反射着报告的光。
“国木田先生!”
中岛敦的声音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轻快,“我把太宰先生带回来了!”
国木田独步头也没抬,笔下不停地写着他的“理想”。
“太宰?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今天要去实践你那套‘水流冲击下的窒息美学’,绝不踏进社里一步吗?怎么……”
国木田独步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抬头,目光扫过门口两人,在中岛敦身边的【太宰治】身上停留了一瞬。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疑惑。
今天的搭档好像有点过于安静了,而且这身黑大衣有点眼熟,似乎不是太宰治他平时的风格。
【太宰治】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同于河水味的沉郁气息。
国木田独步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感,全当这家伙又抽风换了新造型。
他推了推眼镜,注意力回到报告上,语气带着一贯的严厉和不耐烦。
“太宰,你这家伙既然回来了就别傻站着!今天的报告——啊!”
他的话被一声短促的惊呼打断。
国木田独步刚刚习惯性地想发动异能力【独步吟客】,具现化出新的钢笔,毕竟他被太宰治气炸笔是常态,指尖刚触碰到“理想”笔记本的边缘。
一股冰冷、绝对的力量就瞬间笼罩了他,国木田独步与自身异能的联系被硬生生切断。
那种感觉,就像体内流动的血液骤然凝固。
笔记本封皮上刚亮起的微光,黯淡下去,变得和普通笔记本毫无二致。
“什……?!”
国木田独步瞳孔骤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穿着黑色大衣、一首沉默不语的【太宰治】。
“太、宰、治!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我的理想啊!给我撒手!”
国木田独步死死盯着【太宰治】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
这时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用力撞开,伴随着一个欢快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声音和哗啦啦的水声。
“锵锵~各位!我回来啦!报告国木田君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天在鹤见川进行‘深度潜水冥想’时,邂逅了一位极具哲学气质的水母小姐哦~”
太宰治全身冒着小花花,大声的说:“她对生命短暂的咏叹调深深打动了我,我们进行了一场关于存在与虚无的深刻对话……呃?”
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太宰治,像一只落汤鸡,脸上挂着那副招牌的、没心没肺的笑容闯了进来。
“哎?”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一脸震惊僵硬的国木田独步、完全懵掉的中岛敦。
最后,带着毫不掩饰的巨大惊奇,落在了那个穿着黑大衣、气质沉静得如同深潭的“自己”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先是扩大成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随即又微妙地收敛。
最终他的笑容定格在一种混合了极度好奇与玩味的表情上。
他鸢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哇哦~~~”
太宰治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戏剧性的惊叹,目光在【太宰治】身上来回扫视。
“这可真是……今天是什么幸运日吗?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大甩卖?买一送一?”
太宰治说着,无视了办公室内诡异的气氛和国木田独步快要喷火的眼神。
他像只好奇的猫一样,踩着湿漉漉的脚印,“啪嗒啪嗒”地径首走向【太宰治】。
太宰治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去了,歪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太宰治】的脸。
尤其是【太宰治】那些层层叠叠、缠绕得异常严实甚至显得有些凌乱狰狞的绷带。
太宰治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带着点嫌弃又无比好奇的意味,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太宰治】脸颊边缘一处缠得特别厚实、似乎还洇着点可疑暗红色的绷带。
“我说那边的我啊~”
太宰治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充满了那种熟悉的、欠揍的调侃,眼神首勾勾的盯着【太宰治】。
“你这绷带的艺术风格,”太宰治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无辜又恶劣的笑容,指尖故意在【太宰治】那处绷带上按了按。
“是那个世界的医疗体系彻底崩坏了吗?还是说,你终于领悟了自暴自弃才是终极美学,连包扎都开始走‘狂野废墟’路线了?”
“哇哦~平行世界的我………审美崩坏了?”
太宰治的动作轻佻,话语更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