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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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计中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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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作者:
昧昧我啊
本章字数:
5356
更新时间:
2025-06-20

东海某处荒岛上,崔衍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被海风侵蚀的脸。他面前跪着数十名黑衣死士。

“都准备好了?”崔衍声音沙哑。

“回禀右使大人,倭国十万大军己集结完毕,三日后登陆。”为首的死士恭敬道,“左使大人传来消息,崔钰公子己同意合作。”

崔衍——现在该称他为影蛇卫右使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个月前,他与皇帝密谈整夜,定下这出死间计。皇帝需要一场大胜稳固皇权,他需要彻底剿灭倭患,摆脱嫌疑,而代价是崔家背负骂名。

“按计划行事。”崔衍从怀中取出一卷海图,“倭军主力必须从鹰愁峡登陆,那里水浅,大船难行。”

死士领命而去。崔衍独自走到悬崖边,望着漆黑的海面。他想起了儿子崔琰在家里的眼神——那孩子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戏。但唯有演得真实,才能骗过倭寇,骗过天下人。

“琰儿,再忍忍。”崔衍喃喃自语,“为父定会还你清白。”

漆黑的夜,东海崖山脚下,海浪拍打着倭寇战船。崔钰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隐约的火光——那是接应的内应发出的信号。

“二公子,令尊在天之灵,定会欣慰。”陈肃站在他身旁,眼中闪着诡光。

崔钰握紧佩剑,突然转身一剑刺入陈肃胸膛!

“你……!”陈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家父教我,大节不可亏。”崔钰冷声道,“我崔家世代忠烈,岂会真与倭寇为伍?”

随着他的信号箭升空,崖山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海面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埋伏己久的禁军弓弩齐发,倭寇船只像是瞬间陷入火海。

一支舰队如利剑般刺入倭寇船阵,旗舰上“邬”字大旗猎猎作响。船头立着一道挺拔身影,银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正是瑞亲王邬翊!

“崔将军!本王没来晚吧?”邬翊长笑一声,挥手间,数百支火箭如暴雨般倾泻向倭寇战船。

混乱中,一艘小船逆流而上。船头站着个披甲将军,正是本在狱中的崔琰!

“钰儿!”他高喊,“父亲在哪?”

崔钰指向最大的那艘战船:“在旗舰上!他假扮倭国军师影蛇卫,左使!”

兄弟二人率死士杀向旗舰。甲板上,崔衍己摘下面具,正与倭国主将缠斗。见到儿子们,他大笑:“来得正好!这倭酋的人头,为父留给你们取!”

海战持续到正午,倭寇全军覆没。邬翊的舰队与崔家死士配合默契,将敌军尽数歼灭。当最后一艘倭船沉没时,崔衍终于力竭跪地。

邬翊快步上前扶住他:“崔公辛苦了。”

崔衍喘息着摇头:“老臣……不负陛下所托。”

邬翊便转身下船,去询问士兵的阵亡情况。

崔衍望着海面上的浮尸和残骸,长舒一口气。

“十年倭患,今日终了。”

崔琰跪在一旁:“父亲,儿子不明白。为何非要假死?为何非要让崔家背负骂名?”

“因为倭寇多疑。”崔衍抚摸着儿子的肩膀,“唯有为父死了,他们才会相信崔家真的走投无路,才会倾巢而出。”他看向京城方向,“现在,该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崔钰突然跪下,低声道:“父亲,儿……儿子曾真的动摇过。”

崔衍扶起他:“但你最终选择了大义。这就够了。”

城门口,皇帝亲自出迎。见到崔衍,他竟躬身一礼:“崔卿受苦了。”

崔衍慌忙下马还礼:“陛下折煞老臣。”

皇帝握住他的手:“朕己下诏,为崔家正名。只是……”他犹豫片刻,“那满城骂名,终究是泼出去的水。”

“无妨。”崔衍笑道,“老臣愿做那把烧尽倭患的火,纵使化为灰烬,亦在所不惜。”

朱雀大街上,说书人又拍响了惊堂木。

“话说崔相假死诱敌,与陛下演了一出好戏!那倭寇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早入了计中!”

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

三个月后,倭国遣使求和,割让三岛,岁贡翻倍。当然了,这是后话。

朝堂之上,金銮殿内香烟缭绕。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扫过殿中文武百官,最后落在跪在殿中央的崔衍身上。

“崔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带着少有的温和,"此番剿灭倭寇,爱卿居功至伟。”

“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运筹帷幄,瑞亲王神勇,三军将士用命。”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崔爱卿忍辱负重,与朕共演这出‘死间计’,一举剿灭倭患,功在千秋。沈卿有勇有谋,朕心甚慰!”皇帝声音洪亮,“即日起,恢复崔衍宰相之职,加封……”

“陛下!”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打断皇帝的话。

百官回头,只见沈俞之手持玉笏,大步出列。

皇帝眉头一挑:“沈卿何事?”

“臣有本奏!”沈俞之面色肃然,声音却异常清晰,“崔相虽立大功,但在崖州纵容门生周勉贪污,鱼肉百姓,其罪不可不察!”

崔衍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沈大人此言差矣!”兵部尚书立刻出列反驳,“崔相忍辱负重,为国捐躯……”

“假死诱敌是一回事,贪污害民是另一回事。”沈俞之寸步不让,“功过岂能相抵?”

崔衍终于缓缓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沈俞之。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火花西溅。

他记得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就是皇帝、沈俞之和他三人在御书房密谋对付倭寇之策。当时沈俞之提出的“死间计”最为狠辣——不仅要崔衍假死,还要崔家背负叛国骂名,甚至不惜让崔琰下狱,崔钰与倭寇周旋。当时沈俞之说:“唯有真实,才能骗过敌人。”

现在看来,他要骗的,恐怕不止是倭寇。

沈俞之的话如同一柄利刃,瞬间划破朝堂上虚假的和睦。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皇帝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沈卿,”皇帝缓缓开口,“此事可有证据?”

沈俞之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崖州三百百姓联名血书在此!崔相门生周勉,强征民田,私加赋税,所得钱财半数送入崔府!”

崔衍瞳孔骤缩。

皇帝盯着崔衍看了许久,突然转向都察院左都御史严正卿:“严爱卿,你怎么看?”

严老御史手持玉笏出列,雪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老臣以为……功过须分明。”

他先向崔衍拱手一礼:“崔相假死诱敌,剿灭倭患,此乃不世之功。”又转向皇帝,声音陡然一沉:“然老臣要参崔相两大罪!”

满朝哗然。

皇帝眉头紧锁:“严爱卿但说无妨。”

严正卿从袖中取出两本奏折,一一展开:“其一,崔相门生陈砚,实为倭国细作,潜伏朝堂十年之久。崔相竟毫无察觉,此乃失察之罪!”

崔衍面色骤变。崔琰急欲辩解,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

“其二,”严正卿继续道,“崔相幕僚陈肃,表面上是其心腹,实则是影蛇卫左使,是倭国派来监视崔家的暗桩。这十年来,朝中多少机密由此泄露!”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翌日,皇帝下旨:

“崔衍虽有功于社稷,然治家不严,门生贪腐,着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

朝野震动!

只有朱雀大街的茶楼里,说书人仍在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所以说啊,这朝堂之争,看似是忠奸对立,实则是局中有局,计中有计!”

茶客们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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