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虎帐炭盆灼人,呼延灼铁掌拍碎桌案:“盐枭帮的货带硝石味——是军械!”云昭的胭脂盒“啪”地开合,甜香漫过焦炭气:“将军闻岔了,是妾身新调的胭脂。”
呼延灼钳住她下巴迫近:“这胭脂...像血。”指尖抹过她唇瓣,色如凝血的膏体竟顺指浸入皮肤!
“此乃‘赤心脂’。”云昭轻笑,“涂心口可辨忠奸。”将军衣襟被挑开,她蘸脂点向那毛茸胸膛——
金蝉丝骤然绷紧!帐外亲兵咽喉现血线。呼延灼瞳仁涣散呢喃:“漠北军械图在...”
话音未落,谢珩的算盘声裂帐而入,珠音急如暴雨!
呼延灼猛然清醒,呕出团凝结胭脂——内裹金线蛊虫!
“控心术?”他劈刀斩案,“拿下!”
云昭旋身抛胭脂盒,盒盖旋飞如刃削灭烛火。黑暗里她撕开军械图夹层,羊皮卷赫然写着《夜枭药人录》:
“昭字十九号:孕中取胎制蛊,母女俱殁”**
落款小印竟是谢氏徽!
帐外火光突亮,谢珩持火把掀帘:“将军,您私通敌国的铁证...”
火光照见云昭苍白的脸,她背身藏起药人录,指尖却抖落胭脂粉。
呼延灼暴喝劈来,谢珩格刀时火星溅上胭脂——
“轰!”
爆炸气浪掀翻军帐,铁器图在火中蜷曲如鬼手。
温泉雾气氤氲,云昭背对谢珩解衣。脊梁中央旧箭疤横贯如蜈蚣,周围密布金针孔洞。
“三年前淮阳王那一箭...”谢珩掌心突然贴疤,“是为夺你腹中药胎?”
烛泪滴上她伤疤,蜡油混着脓血滑落。云昭反手金簪刺他腕:“再探一寸,剜你心!”
谢珩却握簪划向自己心口,血浸透单衣:“这位置,与你当年的箭伤分毫不差。”
烛光下他衣襟散开,心口刺青竟与云昭旧疤同形——皆是夜枭衔算盘!
温泉水忽涌金粉,凝成淮阳王濒死的脸:“好一对痴儿女...可知那箭是谢...”
谢珩按云昭入怀,染血的手捂灭金脸:“死人话多,该烧了。”
暴雨如天河决堤,商船在浪尖抛跌。谢珩的玄铁算盘悬吊舱顶,珠随船摆碰撞出《黍离》调。云昭突挥簪刺向东北角珠——
“铮!”
珠裂爆出硫烟,船板炸开窟窿!埋伏的水鬼随江水倒灌涌入。
“听音辨位都不会?”谢珩揽她腰旋避刀锋,“那是商调羽音,意为‘东北角藏弩’!”
金蝉丝绞住水鬼咽喉作弦,云昭闭目拨“丝弦”。雨打丝线的颤音里混入三声钝响——
“西南,三船。”她睁眼冷笑,“载满火油。”
谢珩指尖弹珠,五枚算珠穿雨射向西南。磁珠引雷,霹雳炸亮江面!
着火的敌船撞来,谢珩拽云昭跃上桅杆。磁珠在烈焰中嗡鸣,竟牵引着火船转向!
“磁石两极...”他咬破指尖血涂珠,“相吸则引敌,相斥则...”
染血珠射向己方货船,船体猛退三丈避过火球。
货箱突然翻倒,粗盐倾泻入江。云昭的金蝉丝扎入盐堆:“蠢!盐遇水沉...”
话音未落,江面浮起油脂——盐下竟藏着三百桶火油!
“这才叫买卖。”谢珩笑指对岸,“烧干净了,那边的盐田就是咱的。”
雷暴中磁珠乱飞,火船如巨兽互噬。云昭忽见某珠黏住敌帅铁甲,疾射金簪击珠——
“轰!”
磁珠入甲引雷,敌帅成焦炭栽进油江。
残火映着云昭湿衣,谢珩解袍裹她:“冷?”
她扯金蝉丝勒他脖颈:“说!货里的火油何时藏的?”
“那夜共浴...”他喉结滚动蹭丝线,“你背疤沾的烛泪,含漠北磷矿。”
磷粉随他吐息飘出,凝成淮阳王虚影:“珩儿...你娘就死在...”
虚影突被雨箭射散!对岸盐田亮起火把,敌兵列阵如蚁。
谢珩突奏算盘急调,珠音裂雨传讯。云昭的金蝉丝随之绷首,竟在雨中振出《归帆》曲!
盐田深处骤起马蹄声,盲马拖盐车破阵而出。马蹄铁卡死寨门,追兵困在火圈内。
“磁珠引雷,丝弦传令...”云昭拽紧勒他喉的丝线,“夫君还有多少惊喜?”
他笑着咳血:“最大的惊喜...”
(突撕开她衣襟露出心口旧疤)
“是十年前你这一箭,把为夫钉成你的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