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黑石滩·噬骨丝轮】
江雾浓如泼墨,首船“沧溟号”舵轴忽传刺耳刮擦声。云昭倒悬桅杆,金蝉丝切入轴缝的刹那——
“咔嚓!”
三十九具水鬼破浪而出,钢齿咬穿船底!冰水喷涌间,丝线嗡鸣旋成银刃轮,切入首排水鬼脖颈。
颈骨断裂声混着血瀑激射。第二排水鬼突张肺腔,腮状肉膜鼓胀喷出毒液!
“闭气!”谢珩的吼声被毒雨打散。云昭旋身踏浪,嫁衣下摆扫过毒液“滋啦”焦卷。金蝉丝回卷钩住敌腮,猛扯间肉膜撕裂——
“啊呃!”水鬼喉管如鱼鳃。谢珩的玄铁算盘凌空劈落,七十二珠嵌进甲板成卦阵:“坤位死门,开!”
坤位三珠炸磷火,点燃预埋的火药线。船底轰然爆裂,毒水鬼尽化血雾!
---
【丑初·七星弩阵·疮毒同脉】
二船“赤蛟号”甲板骤亮七星灯。七架床弩寒光锁定云昭,弩机竟是白骨所铸!
“破军弩…”谢珩掷出算盘格箭。毒箭贯入算盘梁,木屑纷飞间箭簇离她心口仅三寸——
“咻!”
漏网箭扎进她左肩旧疤,乌血飙溅。箭尾“谢”字徽浸血发光,与她背上三年前淮阳王所射箭疤同形!
“谢家的箭…”云昭呕出黑绿毒液,“你与淮阳王…”
谢珩撕开前襟,心口刺青浮凸如活物——正是箭疤放大之形:“此乃谢氏嫡传的‘弑亲印’。”他俯首吮她伤处,毒血混盐粒啐入江中:“现在起,你血中有我,我命中有你。”
江面突现百艘舢板,狄帅赫连铁骨的笑声震浪:“好一对痴儿!且看聘礼压不压得翻船!”
---
【寅正·盐火焚江·残旗立契】
谢珩碾碎腰间玉扣。江底盐桩破水喷火,油龙吞没舢板!赫连铁骨撕甲露胸,夜枭烙痕灼灼:“首领问:烹父之仇可抵灭族恨?!”
云昭踏焦尸跃上帅船,金蝉丝绞断“狄”字旗。残旗浸血显形:夜枭衔算盘图腾覆着谢氏家徽!
“此江今日姓云!”她以旗裹伤,血渗羊绒。
谢珩将算盘按上血旗,珠陷布纹压印:
收:盐船三十
支:毒箭一支
盈亏:赚夫人终身
印痕透背而出,在船板烙出深槽。
赫连铁骨狂笑劈舵:“那便共沉江底!”
舵轴断裂的刹那,盲马驮盐包撞破舱壁!鞍鞯裂处掉出胎胞罐,双胎在药液中相撞——左胎心“昭廿三”骤缩,右胎心“珩九”崩裂!
---
【卯时·冰舱疗疽·双命同殛】
冰舱西壁凝霜。谢珩剜出云昭肩头腐肉,蛆虫在银盘里扭成“父子仇”三字。
“此毒需至亲骨血为引…”他削己腕滴血入药,“可惜为夫弑尽血亲。”
云昭忽夺刀刺腹!刀尖挑出紫黑子宫,孕囊搏动如濒死雀:“此胎…乃淮阳王血脉!”
谢珩目眦欲裂:“你怀他的…”
胎囊离体刹那,赫连铁骨破门而入:“双生药胎相斥——今日必亡其一!”
弯刀劈向胎囊的瞬间,云昭将毒胎按进谢珩心口创洞:“要死…便共赴黄泉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