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在青砖地上凝成血珀般的圆斑。云昭的匕首剖开猪心心室,腐血沿着大理石板纹路漫成漠北舆图形状。三颗蛊卵裹在凝血块里搏动,随她挑破胞膜钻出金头蜈蚣——夜枭的噬心蛊种。
“谢郎的心…该这般腌臜。”金蝉丝浸入鹤顶红瓷坛,拉出时银线己成紫黑。针尖穿透心肌,腐液“滋啦”蚀穿丝线表层蜜蜡。羊皮信卷以碱水写就,遇体温显影真文:
“寅时黑石滩盐船为饵 漠北王帐亥时亲临燕子矶”
狗血混入水银封存信尾,血泊里暗藏汞珠十二粒。
猪心掷上婚床锦褥时,牲血漫透三重蚕丝被。云昭弹指射出三枚玄铁算珠,珠陷地砖成三才阵。梁上七毒匣机括转动,匣缝渗出尸臭味——那里藏着谢珩生母的指骨,遇火即焚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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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内磷火飘如鬼眼。夜鸮弯刀劈开猪心,羊皮信遇体热浮字:“真船亥时过燕子矶”。
“好个双面谍!”刀锋削向云昭咽喉。她仰身避刃,鞋跟踏碎地砖汞珠!
汞雾蒸腾间,信纸夹层磷粉炸出蓝焰。火舌舔过军械架,桐油桶轰然爆裂!夜鸮扑进灰堆扒寻残图,指尖触及冰铁毒针——针尾“谢”字徽遇热消融,蛊虫顺血脉首冲枕叶。
右眼爆浆时,他见幻象:谢珩立于火海轻笑:“盐债,该以眼偿。”
真实痛觉来自脊椎——云昭的金簪贯入第三椎缝:“这一针,替三年前燕子矶冤魂讨利钱!”
簪尖挑出神经束,夜鸮下肢顿瘫。火浪吞没他最后的嘶吼:“王帐…有伏…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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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幡翻飞如招魂手。云昭抚过楠木棺金线菊纹,指腹触到花蕊凸点——
棺盖轰飞!尸身铁爪扣喉:“首领试你忠…”
话音卡在机械簧片间。云昭金簪刺入尸肘曲池穴,反手拽尸挡箭!七支孔雀胆毒针没入尸背,尸身骤鼓如蟾蜍。
“闭眼。”梁上音落,玄铁算盘旋落嵌尸腹。
轰——!
硫磺烈焰吞没灵堂,谢珩揽她破窗而出。热浪掀翻祭台,焦骨如雨砸落。
烟尘中云昭金簪扎进谢珩锁骨:“负分。”
簪尖挑出半焦算珠,珠孔黏着金矿图。舆图浸染他的血,漠北河道突浮红痕——红线蜿蜒至谢珩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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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磷火游走如百鬼提灯。盲马自碑林冲出,蹄铁吸附毒箭反射敌喉!马鬃间火药包炸出雷暴圈,碎骨嵌进槐树显字:“昭珩盟 癸未年槐月”
追兵弩机锁定云昭心口时,盲马腹裂如花开!胎胞罐滚落草丛,药液泡着双生胎。左胎心刻“昭廿三”,右胎心刻“珩九”——正是李贽颅骨账所载药胎编号。
“原来你我早是同胞…”谢珩劈手夺罐。
罐底玉牌突射毒针!他翻腕挡针,左掌瞬紫如尸。胎胞“噗嗤”破裂,双胎化作血雾凝成漠北王虚影:
“乖女 尔夫心腌于第三盐窖”
盲马长嘶跪地,胃囊呕吐出虎符——裹盐的玄铁符刻:“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