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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的青石板吸饱了百年血垢，在秋阳下泛着乌腻的光。刑台铡刀高悬，刃口积着昨夜的雨滴，将假户部尚书王弼的侧脸映成破碎的残像。云昭隐在人群最前排，袖中金蝉丝己缠住王弼僵硬的右腕。
“午时三刻——斩！”刑部侍郎赵严的令箭尚未落地，云昭指尖猛勾！
咔嚓！
第六指齐根断裂，飞旋着坠入谢珩脚边铜盆。清水触骨瞬间“滋啦”沸腾，白雾蒸腾凝成三尺高的盐山虚影——山巅积雪纹路正是官盐密印“雪顶梅”！
“妖术！”赵严拔刀劈向铜盆。
刀锋离盆三寸时，铡刀轰然坠落！王弼头颅滚地的刹那，无头尸身突挺如僵尸，脖颈血箭首喷赵严面门：“狗官...你妻舅私吞的盐...在运河第三仓甲字窖！”
血雾弥散如红纱，百姓惊嚎溃逃。谢珩俯身拾起断指，指腹夜枭纹浸血显形：“六两骨头抵三十万两盐税——”他将断指掷向赵严官靴，“赵大人赚翻了。”
断指触地炸开，金线蛊虫暴雨般迸溅！云昭金簪点地画圈，簪尖磁石引蛊成金粉龙卷：“这金粉重三十万两...可要过秤？”金粉飘落处，青石板显出血盐篆字：
甲字窖存盐八千石 窖底尸骸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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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腌臜气混着血腥，真户部尚书李贽在盐堆里蛆般蠕动。谢珩抓把粗盐碾进他耳蜗：“三年前烹杀夜枭首领，淮北苦盐的滋味可妙？”
“盐...盐里有针...”李贽嘶嚎。每粒盐皆嵌着牛毛细针，随挣扎扎入耳膜。云昭劈开铁笼，金簪挑开他官袍——心口烙疤竟与谢珩背上漕运图咬合成完形！
“盐账分刻两处。”簪尖剜进烙疤，“你背河道图...”腐肉剥离露出肋骨，谢珩突然掰断他右手小指，“...他骨藏钥匙！”指骨中空，银匙滑落。
匙入脊柱“咔哒”轻响，第三腰椎弹开。羊皮卷裹脑髓液滑出：
盐三十万两购狄弩三千
藏龙椅下 质库：谢珩胞兄心脏
李贽被按进沸盐锅时狂笑：“谢珩！你娘当年也这般...”皮肉焦裂声吞没尾音。云昭捞起颅骨：“错了，真账在脑壳里！”簪尖撬开天灵盖，银箔黏着脑浆：
附：盐引质押云昭药胎
息：每岁剜骨三两 立契人：谢寰
（注：谢寰乃谢珩生父）
腥风撞开地窖门，箭雨泼天而至！谢珩搂云昭滚进盐堆，弩箭尽钉李贽尸身。箭尾“谢”字徽与断指纹同源。
白发宦官踏血而入，空白圣旨迎风展开：“陛下问三殿下...”
谢珩扬手撒盐，盐粒吸附绢帛显湛蓝图文：
敕封谢珩为盐铁使
赐婚云昭 虚位待
“虚位是后位？”云昭金簪抵宦官喉，“上一个传旨的正在锅里炖着。”
宦官撕脸露夜枭刺青：“首领问您——”皮屑纷飞间，谢珩衣襟骤裂，心口铜锁洞开！半枚虎符射穿宦官舌根：“告诉岳父...”
锁孔钻出蛊虫啮尽断舌，虫腹鼓胀如血珠：“...他的舌头值盐十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