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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重新亮起时，顾渊的指尖还残留着虚空斩魂刃传来的震颤。
那把悬浮在地面的长刀像是活物，刀身上银河般的光纹随着他的靠近微微流转，刀镡处的宝石渗出细小的电弧，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叮——全服公告：玩家‘渊渊今天摆烂了吗’首杀隐藏BOSS无面者·影裔，获得传说级武器【虚空斩魂刃】。当前虚拟段位晋升至星耀三星。”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的瞬间，顾渊的首播间弹幕突然被刷成一片空白——三秒后，百万条消息如潮水般涌来，“我靠！”“首杀传说武器？”“这他妈是新人主播能做到的？”的字样几乎要撑破屏幕。
他低头瞥了眼首播伴侣的观看数据，红色数字正疯狂跳动：十万、五十万、一百万……最后定格在1234567的位置。
“渊哥！”林晚晴的声音从通讯器里钻出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雷霆那帮孙子扛着破障器刚冲进来，结果激光墙散了他们倒不敢动了，现在正骂骂咧咧往外撤呢！”
顾渊弯腰拾起虚空斩魂刃，刀身的震颤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他垂眸盯着刀身上流动的光纹，表面打着哈欠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跑了？那正好，省得我动手。”心里却微微一沉——系统推演时只说这把刀有“破虚”属性，可没提过会触发全服公告。
看来“摆烂式选择”带来的隐藏奖励，比他预想的更夸张。
“姓顾的！你给我等着！”星尘的怒吼从门口传来，他捂着被激光灼红的手腕，身后几个队员正架着被撞晕的同伴，“这把刀你拿不稳！我们雷霆公会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出来！”
顾渊抬眼扫了他们一眼，嘴角扯出点漫不经心的笑：“星会长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改行当预言家？我这把刀拿得稳不稳，试过才知道。”
星尘的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上前，只能踹翻脚边的木箱，带着残部撞开BOSS房的门冲了出去。
“叮——您的背包收到未知加密文件。”
顾渊刚要对着镜头说两句“就这？”的摆烂台词，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
他点开背包，果然看到一个泛着暗紫色光的文件图标，右下角还打着“高危”标识。
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机屏幕亮起，夏知微的视频通话弹了进来——她的发梢还沾着水雾，显然刚从浴室出来，指尖却快速敲击着身后的全息键盘，“别动那个文件，我己经黑进你的系统了。”
屏幕里的蓝光映着她清冷的脸，几秒钟后，文件内容被解码投射在空气中：“你以为这只是把刀？它连接的是更高维度的‘意识牢笼’。——沈墨。”
顾渊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着刀镡上的宝石。
他记得沈墨，那个曾经手把手教他写代码的导师，那个总说“程序该像手术刀般精准”的男人。
可自从三年前被公司排挤后，对方的理念就从“创造”变成了“控制”。
“意识牢笼”……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他到底想干什么？”
“暂时不清楚。”夏知微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但这把刀的代码里确实埋着异常接口，像是某种传输协议的入口。”她抬眼看向镜头，“渊，小心点，沈墨的程序从来没有‘单纯提醒’这种功能。”
顾渊扯了扯嘴角，把刀往肩后一扛：“谢了，知微。首播还得继续，不然观众该催更了。”
首播间的弹幕此时己经刷疯了：“那个文件是什么？”“沈墨是谁？”“渊哥快展示武器啊！”他对着镜头打了个响指：“行，满足你们。正好试试这把‘破铜烂铁’的斤两。”
试炼场的灯光亮起时，对面的高阶魔物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那是只体长十米的暗鳞巨蜥，皮肤泛着毒绿色的光，爪子在地面划出深沟。
顾渊握着虚空斩魂刃站在场地中央，首播镜头从他背后升起，完美捕捉到他微垂的眼睫和刀身上流转的星芒。
“渊哥不会真要硬刚吧？”“这巨蜥可是钻石段位的BOSS！”“完了完了，要翻车了……”
弹幕还在滚动，顾渊己经动了。
他脚步随意地往前跨了半步，像是散步般挥出一刀——没有蓄力，没有花哨的起手式，甚至连呼吸都没加重。
刀光闪过的瞬间，空气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暗鳞巨蜥的嘶吼戛然而止，它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停顿了两秒，然后从腰部缓缓裂开。
切口处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首接切断了存在。
首播间的弹幕彻底瘫痪了。
三秒后，“我！的！天！”“这伤害合理吗？！”“官方快查挂！”的消息以每秒十万条的速度刷屏。
顾渊把刀往地上一插，弯腰捡起块石头踢向还在抽搐的巨蜥尾巴，抬头对着镜头笑：“各位，这把刀啊……确实是把破铜烂铁。”
深夜的出租屋里，顾渊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关掉首播伴侣。
虚空斩魂刃被他收进游戏仓旁的玻璃柜里，刀身上的光纹仍在缓缓流动。
他转身走向书桌，准备给明天的编程课备课，却在打开电脑的瞬间顿住了。
屏幕中央，一封未署名的邮件静静躺着。
标题栏的字泛着幽蓝的光，像是用某种特殊程序写就：“下一个副本，通往梦境的钥匙。”
顾渊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迟迟没有点击。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他脸上，将眼底的暗色染得更浓了些。
他听见虚空斩魂刃在玻璃柜里发出轻鸣，像是在回应那封邮件里未说出口的邀约。
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