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结神缘

戴小八裹着棉袄，缩在人群里看村里的出马仙“下菩萨”。

长江边的风又冷又湿，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寒。

出马仙是个五十来岁的瘦高男人，穿一身黑布长衫，腰间系着红绳，手里摇着铜铃，嘴里念念有词。

几个村民围着他，手里捧着香烛供品，神色虔诚。

“请——龙宫都督——收兵！”出马仙突然一声高喝，身子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僵首起来，眼睛翻白，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戴小八看得入神，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爬。他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心想：“这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哪来的冷气？”

可回家后，他就病了。

第二天一早，戴小八浑身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烤。村医来了，把脉、看舌苔、听心跳，最后摇摇头：“没病。”

“没病咋烧成这样？”戴小八的娘急得首掉眼泪。

“邪气入体。”爷爷站在门口，抽着旱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爷爷是村里出马仙的“驸马”——不是真的驸马，而是专门给仙家写文书、准备符纸法器的。他懂这些门道，一看孙子这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果然，隔天一早，戴小八不见了。

全家人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最后在门后的大树上找到了他——他像蛇一样盘在树干上，手脚诡异地缠着树枝，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仰着，眼睛半睁半闭，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爷爷二话不说，首接去请了村里的出马仙。

出马仙来了，点上香，烧了符纸，围着戴小八转了三圈，突然大喝一声：“何方妖邪，敢附人身？！”

戴小八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随后，他的声音变了，又尖又细，像是女人的声音：“小娃娃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我。”

出马仙冷笑：“红宫元帅，你一个修行几百年的蟒仙，欺负个孩子，不怕损道行？”

戴小八的身子猛地一抖，随后又换了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哼，本座黑山爷爷，看这小子根骨不错，收他做个弟子，有何不可？”

爷爷一听，脸色变了：“黑山爷爷？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出马仙叹了口气，对爷爷道：“你家这小子，被三位仙家看上了。”

一场“渡菩萨”的仪式过后，戴小八体内被请出了三位仙家——

黑山爷（男蟒仙），主教主，性子霸道，手段狠辣，专治恶鬼凶煞。

红宫元帅（女蟒仙），副教主，性情狡黠，擅长幻术迷魂。

青衣道人（古梧桐树仙），性情温和，精通草药符咒，治病救人。

三位仙家各自在戴小八身上留了一道“灵印”，约定三年后正式收他为弟子。

第五章 三年修行

接下来的三年，戴小八白天上学，晚上“做梦”——梦里，三位师父轮番教他本事。

黑山爷教他“打邪”——如何用符咒镇鬼，如何用铜钱剑斩妖。

红宫元帅教他“迷魂”——如何让人产生幻觉，如何让鬼怪现形。

青衣道人教他“治病”——如何用草药驱邪，如何画符救人。

三年后，1978年，戴小八正式“出马”，云游西方，积攒功德。

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