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乐妓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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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圣皇
主角:
柳七娘 崔琰
关键词:
玄幻言情、 古代言情、 虐文
8.16万字 0次阅读 0累计人气值
她是贱籍乐户之女,琵琶一曲动山河;他是世家子弟,风华正茂才情出众。 她低贱如尘,他高贵如月。 一次寿宴的邂逅,命运将他们牵引至一段注定悲剧的缘分。 他们在乐神庙私会,在月色下倾心,在音律中相知。 可当门第成阻、父命难违,温情化作血泪,爱恋变作诀别。 一场身份悬殊的恋情,最终只余琴谱与唱本相伴岁月, 却也成了平阳郡百姓心头传唱千秋的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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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玄幻言情 古代言情 虐文
她是贱籍乐户之女,琵琶一曲动山河;他是世家子弟,风华正茂才情出众。 她低贱如尘,他高贵如月。 一次寿宴的邂逅,命运将他们牵引至一段注定悲剧的缘分。 他们在乐神庙私会,在月色下倾心,在音律中相知。 可当门第成阻、父命难违,温情化作血泪,爱恋变作诀别。 一场身份悬殊的恋情,最终只余琴谱与唱本相伴岁月, 却也成了平阳郡百姓心头传唱千秋的绝恋。

第1章 琴断笛续 初遇倾心

“七娘,速些,莫要叫掌事责罚。”

“来了。”柳七娘提着琴囊,自长廊尽头小跑而来,鬓发微乱,面上尚带未褪的红晕。

这是平阳郡崔府崔老太爷的寿宴,贵宾盈门,笙箫鼎沸,列席者尽是达官显贵、士族门阀之子弟。

而她,不过是乐坊中一名琵琶女,贱籍出身,虽生得一副好皮囊,琴艺又在平阳一带颇负盛名,却始终难掩身份之低微。

今日能被选来赴宴,不过因她精于《汉宫秋月》,那是当朝崔太尉父亲最喜之曲。

宴席设于后花园流翠台,殿前水榭、珠帘高悬,香气缭绕。

柳七娘屈膝跪坐于玉阶之下,手持琵琶,眼帘低垂。此刻群贤毕至,笑语盈庭,她却仿佛是这场华宴中最卑微的一缕清音。

“七娘,听闻今夜京师太学生崔琰公子亦会出席,倘若能入其耳,或有命数转机。”旁边一名年长乐妓轻声言语。

七娘未语,只抬眼望了望台上。

正于此时,一袭月白儒衫的青年缓步步入席间。

他眉目清俊,仪态翩然,一柄素笛随身,眸光沉静若水,气质自有一番不染尘俗的风骨。众人纷纷避目,唯有柳七娘不经意地抬首,与他视线恰好撞上。

心下一颤,她忙低头不语,却不知那青年也怔在当场。

崔琰,崔太尉嫡子,今春方自京师归来省亲,本不愿赴这场浮华宴饮,只因父命难违,不得不来。

却不想,才步入台下,便瞧见那位持琴的女子。

她肤若凝脂,眉眼清灵,不施粉黛,却比那满园春色更胜三分。

然最动人者,非其貌,乃其神。

她静坐如兰,手中抱琴,仿若古画中仕女,眉宇间藏着隐约孤意,却不哀不怨。

崔琰不觉凝视良久,忽听内侍高声:“琵琶女奏《汉宫秋月》,献寿崔老太爷。”

七娘深吸一口气,纤指轻拨,拨弦如流水,曲调缓缓铺陈。

曲至中段,正是转折处,那一瞬,琴声戛然而止。

琴弦断了。

殿中顿时静寂如水。

柳七娘面色一白,手指微颤,眼眶亦随之泛红。

“放肆!”高座上有贵妇冷声叱责,“堂堂太尉府寿宴,也容得贱户胡闹?”

众目睽睽之下,她若落荒而逃,便是羞辱至极,且牵累整个乐坊。

七娘心念电转,正欲俯身请罪,却忽闻一声清亮笛音。

银声如流水,玉管吹云雾。

众人皆侧目,只见一月白身影己缓步下阶,行至榭前。

崔琰执笛而立,目光温和,笛音宛转流转,如风拂竹林,与那残断之琴音交织生辉,竟生出另一番意境来。

七娘怔怔抬头,与他西目再会。

那一瞬,她从他眼中读出了理解与怜惜,还有一抹不可言说的情意。

她缓缓垂首,轻拨余弦,与笛声共鸣。

一曲既终,众人皆惊。

“竟成佳作。”有清客击掌赞叹,“竟似琴断而意不断,反生幽情,妙哉!”

崔太尉微微颔首,虽未明赞,却也未言责。

众人方敢舒气。

七娘立刻起身屈膝行礼:“小女唐突,幸得贵人相助,谢公子解围。”

她语音轻柔如水,然神色却极端谨慎,眼神避让,未敢多言。

“这位娘子琴艺精绝,岂可因一断弦而毁全章。崔某不过借一笛解意,何足挂齿。”崔琰语音温润,回礼拱手。

七娘行一礼,低声言道:“多谢公子,小女告退。”

她说罢即转身离去,步履急促,未敢回首。

崔琰立于原地,望着那淡青背影逐渐远去。

他知,她与他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贱籍出身,世家大族是不受待见的。然心中那一点惊艳与悸动,却己印下。

书房内,崔琰一手握笛,良久无言。

身边侍从仲阳小声揣测:“公子可是动了心?”

崔琰低声道:“琴断时,她眼中惊惶如鹿,却未自乱节拍,心性甚坚。那女子,不凡。”

仲阳却皱眉:“听闻乃是贱籍,还是没了家势的旧官户之后,早归为官奴。”

崔琰静默不语,只一指轻敲笛身,良久方道:“身世不可选,风骨自难掩。”

夜归之后,柳七娘回至乐坊偏院。

母亲陈氏正于灯下缝补旧衣,见她回来,起身道:“今日奏得如何?”

“中段琴弦断了。”

“断了?”母亲脸色微变。

“却有人以笛续之,竟未遭罚。”七娘卸下琴囊,语气中隐有怅惘。

“谁人?”

“崔太尉之子,崔琰。”

母亲沉吟片刻,抬眼望她:“七娘,莫起痴念。那等人家,岂容我等妄想亲近。”

七娘轻轻点头,低声道:“女儿晓得。”

只是心湖己泛涟漪,再难平静如初。

“七娘,莫要再弹了。”

一缕月光自花窗洒入,洒在案几之上,七娘的指尖依旧流连于琵琶弦上,微光下,她神色若有所思,未闻母亲之言。

“七娘。”

柳七娘回神,只见母亲陈氏立于门口,眉宇微蹙,眼中尽是慈怜。“夜深露重,怎还不安歇?明日乐坊还有正事,手可要紧护着,万不可因这般胡思乱想而伤了。”

“是,阿母。”七娘轻应,旋即起身,将琵琶置于锦布之上,小心覆好。

陈氏走入室内,见女儿神色怅然,心中不忍,低声道:“你自小便比旁人用功三分,如今这等年纪,弹得一手好琵琶,乐坊上下皆称你是头牌,不日恐也要入内府随乐工演奏。阿娘虽不愿你久困乐籍,却也盼你前途顺遂。”

七娘垂眸不语,良久方低声开口:“阿母,今儿个在崔府寿宴上,女儿,断了琴弦。但,却未被责罚。也算是幸运的一日。”

陈氏一怔:“断弦?你不是与我说过了,人家崔太尉也未责罚你。只是,众宾面前,却是失了体面的。”

七娘却缓缓摇头,眸中浮现出午后那一幕,唇角不自觉轻抿:“崔琰以笛相和,为我救了场。”

陈氏讶然:“七娘,你怎还想着此人?万万不能啊,我们贱籍出身,可不能奢想那高高在上的人。”

“阿母,我知道。”七娘低语,声轻如缕,仿若梦呓。“他说话温润,礼数周全,坐于席上时,便时时望着女儿,琴弦断裂之时,他竟立而奏笛,其音清远,仿若与我心意相通。”

陈氏蹙眉,语气沉了几分:“那可是崔太尉的嫡子崔琰,太尉之子啊。”

“确实。”

“七娘。”陈氏顿时拽住她的衣袖,低声而急切地道,“你可知他是何等出身?那是世家子弟,天上之人,怎能与我等贱籍子女妄起情愫?你莫要被一时之情所惑,坏了自身清誉。”

“阿母。”七娘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女儿并未妄想,只是,只是心中感激,也不知为何,心头久久难平。”

陈氏望着女儿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眸,知她心性细腻,生怕她情根深种,吃尽苦楚,只得叹息一声,道:“你还年轻,许多事不晓。男子多情一时,转眼便忘,你我身份低贱,纵有万般才情,终不敌世族门第。你记着,女子清白最重,莫因一时心动坏了名声。”

“女儿谨记。”七娘轻声应了,福身告退。

七娘回至自室,坐于榻上,解去外衫,披发临窗。月光如水般洒落满地银华,她目光所及之处,仿佛仍能见崔琰立于宴席之侧,执笛如风,面如冠玉。

那日之景,宛若又现。

那时她正奏至《汉宫秋月》一曲最深情处,忽地琴弦骤断,众人哗然。她心中骤紧,几欲俯首谢罪。未料一曲清笛,随风而至,与她断弦之音相合,宛若天音,令满堂皆惊。她抬眼望去,正见一白衣青年立于阶下,神色淡然,却不带丝毫轻慢,反而如春风拂面。

他未曾说一句安慰之言,却用笛声与她共奏,解她燃眉之急。

七娘轻抚琵琶,指尖拂过断弦之处,心绪如潮。

“如此人物,温润谦和,却又心细如发,若非名门贵子,怕是也难得此教养。”

她自幼为贱籍,虽生于昔年官宦世家之后,然因祖上一桩冤案,致满门沦为官奴,从此世代为乐人,入贱籍不可赎。父亲今虽为乐坊杂役,母亲则擅长箜篌,亦为人温婉,但终不能与良人并列。

她自小便识得分寸,知贱良之隔如天堑,纵心生倾慕,却也不敢生妄念。

“他该是娶那京中贵女,与我何干?”七娘喃喃自语,眼角却浮起一丝惆怅。

忽地耳边响起母亲陈氏的话:“你是阿母的女儿,哪怕身份低贱,也要自持自重,不可低看了自己。”

七娘深吸一口气,仿佛重新振作,起身理了琴案,熄灯更衣。

她一边解带卸簪,一边暗自思忖:“崔郎君救我之情,铭记心间。然今生身份如斯,纵有百般心意,也不过是妄念罢了。”

她取来铜盆,倒入温水,拢发沐手。清水滑过纤指,微凉,恍若笛音入骨。

七娘叹息,低声吟出一阕《长门怨》:

“金屋空余夜月凉,君恩未至我断肠。玉阶独倚心欲碎,几度春风梦楚王。”

她知道,若想真心不负,唯有藏于心底,化作知音一段,来生再续。

夜色沉沉,月光洒落于竹帘窗纸之上,映出一抹清瘦的影子。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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