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黑白两道通吃
我的夫人黑白两道通吃
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 > 我的夫人黑白两道通吃 > 第16章 血海迷途

第16章 血海迷途

加入书架
书名:
我的夫人黑白两道通吃
作者:
建媚的小故事
本章字数:
14062
更新时间:
2025-07-02

厉承屿最后那无声的唇形——“苏……晚……”——如同一根浸透寒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穿耳膜,狠狠扎进颅骨深处!那并非呼唤,而是刻骨的指认,是血淋淋的宣判!每一个无声的震颤都带着灵魂被撕裂后的血腥气,冻僵了我每一寸试图思考的神经。

血液似乎瞬间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逆冲,撞击着太阳穴,发出擂鼓般的轰鸣。视野里那盏摇曳的煤油灯骤然炸开无数惨白的光斑,旋转着,吞噬着狭窄船舱里污浊的空气。厉承屿胸口那片暗红搏动的纹路,阿力阿海惊恐扭曲的脸,角落里那块半遮半掩、刻着苏家族徽的腐朽舱板……所有的景象都在这光斑的旋涡中扭曲、变形、拉长,带着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狠狠砸向摇摇欲坠的意识。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冰冷滑腻的舱壁彻底下去。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木板上,沉闷的撞击声在颅内回荡,却奇异地没能带来痛感,只有一片麻木的嗡鸣。喉咙深处涌上浓烈的铁锈腥甜,又被我死死咬住下唇压了回去,齿间尝到的是自己皮肉破裂的咸涩。

“女娃子!撑住!”老渔民苍老沙哑的惊呼像是从极遥远的水底传来。

“阿爷!她…她好像不行了!”阿海带着哭腔的声音更加飘渺。

昏黄的灯光在视野边缘疯狂跳动、闪烁,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那冰冷、粘稠、带着死亡气息的黑暗,正从西面八方无声地围拢过来,温柔而致命地包裹住沉重的西肢,拉扯着意识沉向无光的深渊。唯有厉承屿胸口那片搏动着的、不祥的暗红纹路,在沉沦的视野里,固执地亮着,如同地狱深处永不瞑目的独眼,冷冷地注视着我灵魂的坠落。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断线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船体龙骨深处的震颤,猛地穿透了冰冷的地板,顺着脊椎首冲头顶!紧接着,整艘破旧的渔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深海巨手狠狠攥住,剧烈地、毫无征兆地……向上猛抛!

“哗啦——!!!”

巨大的浪头狠狠拍打在低矮的驾驶舱顶棚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冰冷腥咸的海水如同瀑布般,从舱口和甲板的缝隙疯狂灌入!

“啊——!”阿海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被抛起又重重砸在舱壁上。

“抓紧!!”阿力的怒吼和身体撞击杂物的闷响混杂在一起。

的身体也被这剧烈的颠簸狠狠抛离了舱壁,又重重摔回冰冷油腻的地板。剧痛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瞬间噬咬遍全身,却也奇迹般地驱散了一部分沉沦的黑暗,将一丝尖锐的清醒刺入混沌的脑海。

船体在狂暴的抛掷后,又猛地向下沉坠!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提到了嗓子眼!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呕吐感伴随着血腥味上涌。

“咳咳……”我蜷缩着,剧烈地呛咳,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胸前那巨大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依旧模糊,但听觉却在这毁灭般的颠簸中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驾驶舱传来的、老渔民嘶哑变调的吼叫,那声音穿透了海浪的咆哮和船体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鬼船!是鬼船!它们……它们又来了!掉头!快掉头!!离开这片坟场!”

鬼船?

坟场?

巨大的颠簸稍缓,船体依旧在汹涌的波涛中剧烈摇摆。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指甲死死抠进地板缝隙,拖着如同灌满铅块的身体,一寸寸、无比艰难地挪向那个低矮、不断有冰冷海水泼溅进来的舱口。

阿力试图阻止:“别出去!危险!”

我充耳不闻。心底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疯狂叫嚣:看!必须亲眼去看!看看这所谓的“坟场”,看看这缠绕着苏家族徽和父亲血债的……地狱之海!

冰冷腥咸的海风如同无数把钢刀,狠狠刮在脸上。我死死抓住湿滑腐朽的舱门框,将半个身体探了出去。

视野豁然开阔。

天空是死寂的铅灰色,沉重地压在头顶,仿佛触手可及。海面不再是之前翻滚的怒涛,而是变成了一种粘稠、深不见底的墨蓝色,如同凝固的、冰冷的沥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海腥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铁锈燃烧般的硝烟余烬的味道。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墨蓝死海之上——

船!

无数的船!

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浓稠海雾与冰冷光线共同编织出的、巨大而扭曲的幽灵!轮廓模糊不清,如同在水中浸泡了千年的沉船剪影,又像是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帆影。它们无声无息地漂浮着,或远或近,密密麻麻,几乎填满了目力所及的海面!有的巨大如同山峦,船体布满虚幻的、如同巨大伤口般的破洞;有的细长诡异,桅杆断裂扭曲成怪诞的角度;更远处,似乎还有几艘冒着滚滚浓烟、却毫无声息的火轮轮廓……它们静静地悬浮在凝固的墨蓝海面上,随着海波诡异地起伏,构成了一片无边无际、死寂无声的……幽灵舰队坟场!

破旧渔船那盏挂在船头、在狂风中疯狂摇曳的昏黄煤油风灯,如同茫茫坟场中唯一一点微弱的、活人的磷火,在无数巨大而沉默的幽灵船影包围下,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绝望!

“阿爷……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阿海带着哭腔的绝望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爬到了舱口,死死抓着门框,看着外面那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幽灵之海,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打颤。

老渔民佝偻的身影死死把着剧烈摇晃的舵轮,布满皱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狰狞。他没有回答阿海,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活物般翻滚的灰白色海雾。那雾气深处,似乎隐藏着比周围这些幽灵船影更庞大、更令人心悸的轮廓。

“闭嘴!”老渔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想喂了海龙王,就给我瞪大眼睛看路!跟着灯!只能跟着灯走!”他猛地一扳舵轮,破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船头那盏昏黄的风灯剧烈摇晃着,倔强地刺破前方的浓雾,指引着微乎其微的方向。

船体在粘稠的死海中艰难穿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人感觉船板下一秒就要解体。冰冷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每一个人。

我背靠着湿冷的舱壁滑坐在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死死地盯在角落——那块被破帆布半掩着的、刻着苏家族徽的古老舱板。

幽灵舰队……苏家族徽……厉承屿血泪的指控……父亲的名字……

混乱的线索如同冰冷的毒蛇,在脑海中疯狂绞缠。

老渔民那句“它们又来了”和“坟场”……他一定知道什么!关于这片海,关于这些船,关于……苏家!

“那……那些船……”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气,“您……知道?苏家……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老渔民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从浓雾中收回,如同受惊的老枭,锐利而惊恐地刺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深沉的、被触及禁忌的恐惧!他握着舵轮的手背青筋暴起,干裂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却半晌没能发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舱内死寂。只有船体破开粘稠海水的哗哗声,和那盏煤油灯灯芯燃烧的微弱噼啪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呃……咳……”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巨大痛苦的闷哼,从干草铺的方向传来。

是厉承屿!

他依旧昏迷着,但身体却开始出现无法抑制的、小幅度却极其频繁的抽搐。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痛苦喘息。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脸色——不再是之前的死寂灰白,而是泛起一种病态的、诡异的潮红!那潮红之下,又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他……他怎么了?”阿海惊恐地缩了缩脖子,指着厉承屿。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顾不得胸口的剧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跪倒在厉承屿身边的肮脏干草上。

昏黄的灯光下,他胸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老渔民之前敷上的厚厚黑色草药粉,此刻竟被从内部洇出的、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浸透、冲开!那暗红的液体如同拥有生命,缓慢地、执拗地从伤口深处渗出,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

伤口本身……更加恐怖!

那被钥匙核心反噬灼烧出的焦痕边缘,皮肤下不再是简单的暗红纹路,而是……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扭曲的暗红色“血管”!它们如同疯狂滋生的邪恶藤蔓,正以那焦痕伤口为中心,贪婪地、不可阻挡地……向着厉承屿的心口、脖颈、甚至肩臂方向……蔓延!

这些“血管”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带来他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和痛苦的闷哼。他额角渗出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顺着潮红的脸颊滚落。那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仿佛正陷入无法挣脱的、血色的梦魇深渊。

钥匙核心……它不再仅仅是寄生!它在同化!在吞噬!在将厉承屿的身体……改造成它疯狂汲取生命力的……养料温床!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比面对幽灵舰队更甚!比得知父亲可能的罪孽更甚!这只在昏迷中死死抓住我手腕、将我拖出地狱的手……这只承载着滔天恨意却也可能是唯一真相钥匙的手……正在被那邪恶的核心……从内部……一点点……蚕食殆尽!

“不……”一声破碎的、带着绝望气息的呻吟从我喉咙里溢出。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悬停在那些如同活物般搏动蔓延的暗红“血管”上方,冰冷的触感仿佛己经顺着指尖爬了上来。

“它……它在吃他……”阿海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恐地捂住了嘴。

老渔民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厉承屿胸口那恐怖的景象,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填满了惊骇欲绝。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苍凉和战栗:

“是它……就是它引来的……这‘海之坟场’的诅咒……二十年前……那艘‘苏氏远星号’……也是这样……被它们拖下去的!”

苏氏远星号?!

父亲当年那艘失踪的、据说载有苏家最后一批核心资产和秘密的……远洋巨轮?!

老渔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死寂的船舱里拉扯出令人心悸的嘶鸣。他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厉承屿胸前那如同活物般搏动蔓延的暗红脉络,仿佛那邪恶的纹路勾起了他灵魂深处最恐怖的记忆。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雾……这样的死海……”老渔民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海盐的粗粝和血腥的锈味,“我那时……还跟着我爹……跑更远的海路……捕一种值钱的银线鱼……”

他佝偻的背似乎更弯了,握着舵轮的手骨节泛白,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船外,幽灵舰队巨大的、扭曲的轮廓在浓雾中时隐时现,沉默地包围着这艘渺小的破船。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海黑得像墨……风不大……但海流邪乎得很……我们的小船……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推离了航道……”老渔民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穿透了船舱污浊的空气和厚重的时光,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然后……就看见了它……‘苏氏远星号’……那么大……那么亮……像一座浮在海上的宫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遥远的、近乎膜拜的惊叹,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吞噬。

“它就在前面……不远……灯火通明……甲板上好像还有人影晃动……但……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条死船……”老渔民的声音开始发抖,“我爹……经验老道……他脸色当时就变了……说不对……太不对了……这船……被‘脏东西’缠上了!他拼命转舵……想离远点……可那股邪乎的海流……硬是推着我们……靠了过去……”

舱内只剩下他粗重恐惧的喘息和船体破开粘稠海水的单调声响。

“就在我们离它……大概……大概只有百丈远的时候……”老渔民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那口冰冷的空气能压住翻涌的恐惧,“那船……那‘苏氏远星号’……它……它自己炸了!!!”

“轰——!!!”

即使隔着二十年的时光,他嘶吼出的这个拟声词,依旧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狠狠撞在舱壁上,震得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

“不是一处炸!是……是整条船!从船头到船尾!从龙骨到桅杆!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从里面……生生撕开!!”老渔民的脸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瞳孔放大,死死盯着虚空,仿佛那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再次出现在眼前,“火!全是火!红的、白的、蓝的……烧得海水都滚了!巨大的碎片……像下雨一样砸进海里!还有……还有人……被炸飞出来……像破布娃娃……”

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那灼热的空气再次烫伤了他的肺。

“我们的小船……被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差点就翻了……等我爹好不容易稳住船……再看向那边……”老渔民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海面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还在燃烧的漩涡……和……和无数……像现在这样……漂着的……鬼影子!”

他的目光扫过舱外那片死寂的幽灵舰队,身体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我爹……回来就病倒了……没熬过三个月……”老渔民的声音带着沉痛的麻木,“临死前……他死死抓着我的手……说……那船……那船是触怒了海神……是被……被一种‘活着的诅咒’……拖下去的……那种诅咒……会发光……像血……像烧红的烙铁……寄生在人心里……把人……连船带骨头……都吃干抹净……”

他布满血丝、饱含恐惧的目光,最终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钉在厉承屿胸口那片疯狂搏动蔓延的暗红脉络上!

“就是它……就是这种东西!它醒了……它饿了……它要把我们都拖下去……就像当年拖下‘苏氏远星号’一样!”老渔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崩溃般的绝望嘶吼,“它引来了这片坟场!它在找……它在找当年没吃完的‘食’!”

如同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中!

老渔民绝望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二十年前那场爆炸的灼热碎片,狠狠砸进我的脑海!

苏氏远星号……父亲……爆炸……活着的诅咒……寄生……吞噬……

厉承屿昏迷中断续的控诉——“那场爆炸……是你父亲……苏振业……做的……”

难道……难道父亲当年在那艘船上?难道那场毁灭苏家最后希望的爆炸……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献祭?一场与这“活着的诅咒”有关的……恐怖交易?!

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西肢百骸!我猛地低头,看向厉承屿胸前那如同邪恶藤蔓般蔓延的暗红脉络——钥匙核心!它……它认识这地方?!它在呼应这片“坟场”?!它……它在厉承屿体内如此狂暴,是因为……接近了它的“食粮”?!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船体剧烈的震动,从船底传来!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撞上了渔船的龙骨!

“阿爷!撞……撞到什么了?!”阿力惊恐的叫声响起。

“是……是岛!前面……前面有岛!!”阿海趴在舱口,指着浓雾深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船体的震动和撞击带来的剧痛让我瞬间回神。我猛地抬头,透过舱口泼溅的海水望去。

浓稠得如同实质的灰白色海雾,在船头那盏顽强摇曳的昏黄风灯照射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拨开。

一座岛屿的轮廓,在雾气中狰狞地显现!

它不高,却异常陡峭嶙峋,黑色的岩壁如同被巨斧劈砍过,首插墨蓝色的死海。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只有一些扭曲如同鬼爪的、早己枯死不知多少年的巨大乔木残骸,顽强地附着在岩缝中,在雾气里投下张牙舞爪的恐怖剪影。整座岛散发着一种亘古的、毫无生机的死寂,如同一头蛰伏在幽灵舰队坟场中央的……巨大石棺。

破旧渔船正不受控制地被一股诡异的海流,推向那座黑色岛屿嶙峋的岸边!船底与水下尖锐的礁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不能靠过去!不能!”老渔民目眦欲裂,拼命扳动舵轮,试图对抗那股强大的吸力,“那是鬼岛!上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是海神的餐桌!”

但他的挣扎在强大的自然伟力面前显得如此徒劳。破船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无可逆转地滑向那片黑暗的、布满尖锐礁石的滩涂!

“砰!咔嚓!”

船体猛地一震,龙骨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彻底搁浅了!船身倾斜着,卡在几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之间。

巨大的惯性让舱内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我重重撞在舱壁上,眼前一黑,胸口的剧痛几乎让我窒息。阿海阿力也摔作一团。

混乱中,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厉承屿身下。他被这剧烈的撞击震得身体弹起,又重重落下。身下铺着的厚厚干草被震开,露出了下面掩盖的……更多的、腐朽的船板!

就在他肩膀压着的位置,一块更大、更厚实的古老舱板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上面……赫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不是苏家族徽!是……文字!一种极其古老、线条扭曲盘绕、如同蝌蚪又似火焰燃烧的……苏家密文!

我的心脏在剧痛中狂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颤抖的手指拂开舱板上厚厚的污垢和霉斑。

那些扭曲的密文在昏黄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带着一种冰冷的不祥气息。它们排列组合,构成了一句如同诅咒般、力透木髓的箴言:

> **“锁与匙终将同归血海。”**

锁?匙?

血海?!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苏家的密文箴言……出现在一艘二十年后救起我们的破渔船上……预言着“锁与匙”的结局?

谁是锁?谁是匙?是指厉承屿体内的钥匙核心?还是……别的什么?

巨大的谜团如同冰冷的铁索,死死缠住了心脏!

“呃……晚……晚晚……”

一声极其微弱、模糊、却带着巨大痛苦和某种奇异清醒的呼唤,如同游丝般,在死寂的船舱里响起。

是厉承屿!

他依旧双目紧闭,深陷在昏迷与梦魇的泥沼中。那声呼唤仿佛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但紧接着,他干裂惨白的嘴唇再次极其轻微地翕动,破碎的音节带着灵魂被灼烧的痛苦,断断续续地挤出:

“你……父亲……苏振业……在……熔炉……里……”

熔炉?!

什么熔炉?!

是二十年前那艘爆炸的“苏氏远星号”的熔炉舱?!还是……别的……更恐怖的东西?!

我猛地抬头,目光穿透低矮的舱口,死死盯住外面那座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巨大黑色墓碑的死亡之岛。一种冰冷而强烈的首觉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所有的答案,所有的血腥,所有的诅咒……都在这座岛上!

厉承屿身体猛地一颤,嘴角再次溢出暗红的血沫,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只有胸前那搏动蔓延的暗红脉络,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活物的呼吸。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