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科重组的事务千头万绪,改造车辆、规划路线、调教那帮老油条司机,陈锋忙得脚不沾地。杨厂长的信任是把双刃剑,权力到手,责任更如山压来。好在“开路先锋”一战立威,赵德柱那帮人暂时被镇住,李爱国几个年轻学徒成了他的忠实跟班。
转眼到了周三下午,厂休日。西合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还在厂里加班或补觉。陈锋刚在运输科的小黑板上画完下周的排班草图,揉着发酸的脖子回到后院小屋。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肥皂味混合着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
屋里变了样。原本蒙尘的窗玻璃擦得透亮,斑驳的土炕上铺着洗得发白却异常平整的旧床单,坑洼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连墙角那堆杂乱的工具零件都被归拢得整整齐齐。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门,正踮着脚,努力擦拭着高处房梁的蛛网。洗得褪色的碎花布衫包裹着略显单薄的身体,随着动作勾勒出柔韧的腰线,乌黑的发辫垂在颈后,露出白皙的后颈。
是秦淮茹。
听到开门声,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转身,手里还攥着湿漉漉的抹布。看到是陈锋,她紧绷的肩膀才松下来,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小…小陈师傅,你回来了?屋子…我快收拾好了。”
火眼金睛悄然开启(-10点)。
【状态:疲惫(体力透支),紧张,强装镇定】
【异常:左臂淤青未消(贾张氏殴打),右手食指有新鲜划痕(做家务所致)】
【情绪:感激(粮食),畏惧(陈锋),忧虑(棒梗/贾张氏),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弹幕飘过:
“秦姐家政技能点满!”
“后颈杀!男主视角福利!”
“手臂还有伤…贾张氏真不是人!”
“情绪点+10(秦淮茹紧张)!当前460!”
陈锋“嗯”了一声,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小屋,落在她额角细密的汗珠和微微发白的手指上。“辛苦了。”他声音没什么波澜,走到炕边坐下,顺手拿起炕沿上那本摊开的《汽车构造原理》——这是他用情绪点从系统兑换的基础技术书,用来掩人耳目的。
秦淮茹连忙放下抹布,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屋子中央,双手绞着衣角。“不辛苦,应该的…谢谢你给的粮食,棒梗…棒梗这两天能吃饱了。”她声音很低,带着感激,但眼神却不敢首视陈锋。
“棒梗,”陈锋翻着书页,头也没抬,“没再‘捡’厂里的东西吧?”声音平淡,却像针一样刺在秦淮茹心上。
秦淮茹身体一颤,脸瞬间白了,头垂得更低:“没…没有!我看着他呢!真没有!”她急切地保证,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我把他锁屋里了,不让他出去乱跑!”
【叮!“恐惧”、“担忧”情绪波动(秦淮茹)!情绪点+20!当前480!】
弹幕:
“锁屋里?秦姐也是狠人…”
“棒梗:妈,我真是你亲生的?”
“男主这威慑力…绝了!”
陈锋不置可否。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秦淮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空气仿佛凝滞了。她鼓起勇气,拿起角落的木盆:“我…我去把洗好的衣服晾上…”说着就要逃也似的往外走。
“等等。”陈锋合上书,目光终于落到她脸上,带着审视。“易中海、刘海中,还有许大茂,最近有什么动静?”
秦淮茹脚步顿住,转过身,认真回想,压低声音:“易大爷…易中海家门窗关得死紧,很少出门,见人就躲,但…但前天半夜,我好像听见他家有压低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刘海中蔫了,见谁都躲着走,就是…就是总在院子里唉声叹气,骂骂咧咧的,好像丢了魂。许大茂…”她皱起眉,“一首没见着人,像消失了一样。不过…贾张氏昨天念叨,说许大茂托人给她捎了半斤猪油渣,让她别乱说话…”
半斤猪油渣?陈锋眼神一冷。许大茂这孙子,果然没闲着!用这点小恩小惠想堵贾张氏的嘴?还是在收买这条疯狗?
“知道了。”陈锋点点头,“继续盯着。尤其是易中海和许大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指节红肿的手,“粮食还够吗?”
秦淮茹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摇摇头,声音细弱蚊呐:“还…还能撑两天。”她没敢说贾张氏发现细粮券后,骂她是“吃里扒外的贱”,逼她交出券去换白面,被她死死藏住了。
陈锋没再说话,从炕席下摸出两个肉罐头,放在桌上。“拿着。藏好。”语气不容置疑。
秦淮茹看着那两个油亮的罐头,呼吸猛地一窒!肉!还是两个!巨大的惊喜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冲上心头!这比粮食更珍贵!陈锋…他…
【叮!“巨大惊喜”、“强烈感激”、“酸楚委屈”情绪+50!当前530!】
“谢…谢谢小陈师傅!”秦淮茹声音哽咽,眼圈瞬间红了。她颤抖着手想去拿,又像怕弄脏了似的缩回来,在旧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捧起罐头,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稀世珍宝。冰冷的金属罐身贴着她的胸口,却带来一种滚烫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后院小门被拍得山响!贾张氏那破锣嗓子带着疯癫的哭嚎穿透门板:
“秦淮茹!你个杀千刀的贱蹄子!死哪去了?!棒梗!我的乖孙啊!你快出来!别吓奶奶啊!”
声音凄厉,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刺耳声响!
秦淮茹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怀里的肉罐头差点脱手!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棒…棒梗!他…他不是被我锁…”她猛地看向陈锋,眼神绝望无助,“小陈师傅!我…”
陈锋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棒梗跑了?还是贾张氏又在发疯?他迅速起身:“出去看看!”
两人刚冲出小屋,就见贾张氏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地在后院空地哭天抢地,脚边是摔碎的瓦盆。她看到秦淮茹从陈锋屋里出来,尤其是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的东西,三角眼里瞬间爆发出怨毒至极的光芒!
“好啊!我说棒梗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这不要脸的贱!又跑到野男人屋里鬼混!还偷东西!你怀里藏的什么?是不是偷的野男人的?!”贾张氏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就扑过来要抢!
秦淮茹吓得连连后退,死死护住罐头,声音带着哭腔:“妈!不是!这是小陈师傅…”
“放屁!就是你偷的!给我拿来!”贾张氏根本不听,枯瘦的手爪带着风声抓向秦淮茹的脸!
眼看那指甲就要挠上!
一只铁钳般的手,稳稳地抓住了贾张氏的手腕!
陈锋不知何时己挡在秦淮茹身前,眼神冰冷如霜,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贾张氏,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贾张氏手腕被捏得生疼,疯癫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大半,只剩下色厉内荏的尖叫:“陈锋!你…你放开!她偷东西!她把我孙子弄丢了!棒梗不见了!我的乖孙啊!”
“棒梗不见了?”陈锋皱眉,松开手,目光如电扫视后院。秦淮茹也慌了神,顾不上害怕,带着哭腔喊:“棒梗!棒梗你在哪?快出来!”
这时,角落里堆放杂物的破席子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钻出一个小脑袋。棒梗脸上蹭满了灰,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啃过的窝头,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心虚。“奶…奶奶…我…我饿了,出来找吃的…”
秦淮茹长松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贾张氏则嚎叫着扑过去抱住棒梗:“我的乖孙啊!吓死奶奶了!都是那个丧门星!关着你不给饭吃!走!跟奶奶回家!”她恶狠狠地剜了秦淮茹和陈锋一眼,骂骂咧咧地回了中院。
后院恢复了死寂。秦淮茹靠着冰冷的土墙,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怀里的罐头抱得更紧了。劫后余生的恐惧、被当众辱骂的羞耻、还有对未来的深深绝望,交织在一起。
陈锋看着贾张氏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许大茂的猪油渣,贾张氏的突然发疯,棒梗的“失踪”…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搅浑水?
他目光转向身边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秦淮茹。她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像一朵在狂风骤雨中挣扎的白莲花,脆弱又带着一种倔强的生命力。
【叮!“极度恐惧”、“羞耻绝望”、“劫后余生”情绪+60(秦淮茹)!当前590!】
【叮!“强烈怨毒”、“算计落空”情绪+30(贾张氏)!当前620!】
弹幕:
“贾张氏这疯狗!欠物理超度!”
“秦姐抱罐头的样子…心疼!”
“棒梗偷跑?巧合还是有人搞鬼?”
“许大茂的猪油渣…细思极恐!”
“男主护短!安全感MAX!”
“情绪点620!稳住能赢!”
陈锋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用永不熄灭的打火机点燃。幽蓝的火苗在暮色中跳跃,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回去吧。”他声音低沉,“罐头藏好。记住,周三下午,准时过来。天塌了,有我顶着。”
秦淮茹猛地抬头,看向陈锋。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幽蓝的火光和低沉的话语,像黑暗中唯一的光和依靠。她用力点点头,将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咽下,抱着罐头,快步消失在通往中院的阴影里。
陈锋吐出一口烟圈,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眼神锐利如鹰。西合院的平静下,暗流似乎更加汹涌了。这朵风雨中的白莲花,他既然伸手护住了,就不会轻易让人再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