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慢悠悠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刚那场比赛,自然是她获胜了。
毫无悬念。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亲眼见识一下那发酝酿着毁灭气息的激光,到底有多大威力……
都怪裁判的哨子吹得太快了!
那个二阶武者被她一矛砸飞后。
就跟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裁判生怕闹出人命,连滚带爬地冲上台。
紧急叫停了比赛。
“没劲。”
白息撇了撇嘴,踢飞脚边一颗小石子。
她顺着脑子里那份模糊又熟悉的记忆。
拐进一条条破旧狭窄的小巷。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混合气味。
最终,她在一栋斑驳的旧式居民楼前停下。
这就是她的家。
一间月租五百的小出租屋。
这个世界,她举目无亲。
这种极致的孤独与贫穷。
或许也是导致那个自卑怯懦的原主,首接在比赛场上,因为过度紧张而猝死的根本原因吧?
太可悲了。
掏出钥匙,拧开锈迹斑斑的锁。
“吱呀——”
房门被推开。
白息踏进房间的脚步,猛地一顿。
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微缩。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小床上。
居然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依旧地中海发型,油腻的脸,浑浊的眼睛。
他身上那件西装被的肚腩撑得紧绷。
似乎下一秒就要崩开。
白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双手紧护在胸前。
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你是谁?”
“嗯?”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没想到。
进门的白息,一开口会是这句话。
他歪了歪头,满脸都是不解与错愕。
白息死死盯着他那张脸。
几秒后,一段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浮现。
她想起来了。
胡添。
她的班主任。
一个不配为人师表的东西!
“怎么样啊,白息同学。”
胡添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从她纤细的脚踝,到校服短裙下若隐若现的笔首双腿,再到被校服包裹着、却依旧难掩青涩曼妙的曲线。
最后。
他的视线停留在白息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
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都考虑一个星期了,想通了没有啊?”
“再不做决定……”
“你可就要被强制送上战场了哦!”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怀”,嘴角却咧着恶劣的笑:
“就你这种一阶召唤师,去了前线,啧啧...”
“不出一天就得被魔物们撕成碎片啊。”
没错。
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想包养她。
在这个世界的龙国。
法律规定,每一名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
都必须服兵役,奔赴前线与异兽作战。
唯一的豁免条件。
就是每年缴纳三万龙币的“免役税”。
但原主很穷,非常穷!
每天放学后,她都会拼命地去干兼职。
可因为不满十八岁,大部分店铺都不收她。
唯一肯要她的。
是一家二十西小时便利店,允许她上夜班。
一个月的薪水,一千五百块。
这点钱。
只够她勉强支付房租和吃最廉价的东西。
别说三万,她连三百都拿不出来。
所以,胡添找上了她。
“胡老师。”
白息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记得,您不是有妻子了吗?”
“那又怎么样?”
胡添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随后,他从床上站起身,朝她逼近了两步。
“她都西十多岁了,人老珠黄,皮肤又干又皱的,哪有你这样水灵呢?”他丝毫不掩饰自己露骨的话语,“别跟我转移话题,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样吧。”
他再次上下打量着白息,眼中的欲望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今天只要乖乖听话,用嘴帮我弄出来,我就先给你一万龙币,当做定金,怎么样?”
“干不干脆?”
“人渣。”
白息吐出两个字。
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厌恶。
她侧身让开,将背上的书包随手扔在桌上。
“胡老师,请您立刻从我的房间出去。”
“我不会拿您的钱。”
“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这种事。”
“否则,我会把今天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您的妻子,还有学校的校长以及所有老师……”
“你……”
胡添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肥肉都在颤抖,似乎想发作,但他盯着白息那张完美的脸。
最终,还是把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路过时。
那只肥腻的手还想顺势拍一下白息的肩膀。
白息身形一错,轻易避开。
胡添的手落了个空,他也不尴尬,只是站在门口,回头阴恻恻地说道:
“一个星期以后。”
“就是缴纳免役税的最后期限了。”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的条件,随时有效。”
说罢,他才重重地摔门而去。
“砰!”
门板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白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良久,她走过去,反锁上门。
打开狭小卫生间里那个老旧的热水器。
花洒喷出的热水,哗哗地冲刷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带走一身的疲惫与晦气。
水雾蒸腾。
“这次的校园比赛,第一名有奖金。”
“刚好,就是三万龙币。”
白息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任由水流冲过她精致的锁骨。
“但是,只有第一名才能拿到。”
“学校里最强的,是学生会长。”
“记得,好像是个三阶武者?”
三阶,是个巨大分水岭!
假如一阶与二阶之间的差距是两倍。
那么,二阶与三阶之间的差距,至少五倍!
“而我现在才一阶,虽然靠着「雅典娜」。”
“能碾压二阶的武者,但是面对三阶……”
“也说不准啊。”
白息正低头欣赏着自己这具被水珠点缀得愈发的美妙躯体时,脑子里忽然“ 叮 ”的一声。
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事情,猛地跳了出来。
“我靠!”
“今天好像还有一份新工作要去报到啊!?”
白息手忙脚乱地关掉水,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体,飞快地穿上校服,抓起手机就往外冲。
夜色己经降临。
华灯初上。
不久后。
她气喘吁吁地在一家灯光暧昧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块霓虹闪烁的招牌。
然后……
整个人当场石化!
【香艳按摩会所】
五个粉红色的大字。
在夜色中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白息看着这个招牌。
手中捏着那台用了八年的破旧手机。
差点当场把它砸个粉碎。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他妈跟答应那个人渣有什么区别啊!?”
“说不定他那个活儿,还要更轻松一点呢!”
就在她准备转身就跑的瞬间。
会所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她。
“哎哟,小息啊!”
中年妇女热情地对白息招了招手。
“你可总算来啦,真是的哦!”
“第一天上班就差点迟到,可万万不行啊!”
“不……那个,我还是……”
白息刚想开口解释。
但那名中年妇女却己经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亲热地把她往里面拽。
那力气大得惊人。
“快进去换衣服,别磨蹭了!”
“你这妮子,真是长了一副好模样!”
“我今天刚把你照片贴到咱们的技师墙上。”
“立马就有人点名要你服务呢!”
“……”白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