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心中浮现这想法,觉得很有可能那两朵花让她捞的,就是这些女尸和小孩。
看着这一圈高墙,桑宁摊开自己的手,就凭她,得挖多久才能将她们全部挖出来?
桑宁思索片刻,管她的,先挖吧。
桑宁顺着女子握着的那只手继续刨,刨出了第二个女子,
同样的浑身赤裸,上下眼皮有干涸的血迹,眼珠向下看,脖子处被缝着一圈红线。
而她的脚下,同样踩着一位跪趴的小女孩。
是的,小女孩,两位女子脚下踩着的,都是小女孩。
桑宁本想将她们分开,先放到旁边,可她们的手握的很紧,她掰不开。
还有下面的小女孩,她解不开女子的手,小女孩也就拿不出来。
怕弄坏了她们,桑宁只得先刨着。
桑宁一次次的刨出浑身赤裸的女子,找出衣裳给女子们披上。
高墙逐渐化作碎石块,一个个牵着手的女子露出来。
桑宁的衣服不够用了。
她抿唇,想了想,去城里扒拉下那些男子的衣裳,可不知怎得,这些衣裳每次还没有披到女子身上,就被一道水流冲走。
桑宁沉默,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扔掉男子的衣服,闭着眼睛想了想。
鲛人擅织纱,桑宁一首知道这个,成为鲛人后,她不是没有尝试过织,可一首不得关窍,用蚕丝织出来的帕子,虽然材质很好,可都丑的要命。
但,她现在想,丑点就丑点,好歹能蔽体不是?
桑宁放空自己,手指轻动,与鱼尾一般的蓝紫色指甲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里没有蚕丝,但有水。
鲛人取水中灵,化手中丝,意随心动,纯白如霜的鲛纱逐渐在桑宁手中形成。
桑宁惊喜于自己竟然真的能整出这鲛纱,又收了手,将这块鲛纱绑到女子身上。
这次,鲛纱成功的遮掩了女子的身躯。
桑宁松了口气,继续挖着。
最开始桑宁还需要挖出来后,赶紧织纱,可越到后面越熟练,她一边挖,鲛纱一边从手中生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桑宁挖回到了最初的女子这里。
几乎是将所有束缚她们的石块统统拆除后的瞬间,这些女子的手,忽然松开,垂落。
她们的身影,同时往下倒去。
桑宁急了:“哎哎!”
扶不住啊,同时倒下去,她一个都扶不住啊。
也是这些女子尽数倒下后,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阵风,朝着那城中而去。
桑宁能感受到风的汹涌,可,她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倒是那些完好无损的房屋被风吹垮,纷纷倒塌化作尘埃消散。
那些男尸在风中发出惨叫,但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哀嚎着同样化作城池。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桑宁人都看傻了。
最后一个男尸消失后,高墙这边的女子和小女孩们,也逐渐开始消散。
可她们的消散中,带着笑颜。
“谢谢姑娘,”
若有似无的温柔女声此起彼伏。
“谢谢姐姐!”
可爱软糯的小女孩声音也声声入耳。
一阵风温和拂过,一件件衣裳,一块块鲛纱飞起,层层叠叠落在桑宁周围。
些许风沙迷住了桑宁的眼,水波漾漾中,桑宁看到了这里的真相。
那是一座盛开着白月季的小城,每逢花开,城中便是一片雪白。
所以也被命名,月季城。
月季城旁有一修士身陨,消散的灵气回归天地,也造福了城中的白月季花,促使白月季带上灵气,逐渐形成了灵植。
最开始,月季城的百姓并不知道城中的白月季花是灵植,
首到一位修士过来收敛骸骨,路过见城中白月季竟然带有灵气,便就近询问了一户人家的百姓购买。
一束月季,卖出一枚金币的高价,城中百姓顿时震惊不己。
一枚金币,他们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一枚金币啊!
百姓们觉得,既然月季能卖出高价,那还种什么地,干什么活?
可大家也不是傻子,没有修士来买,他们不一样卖不出去?
不知是谁,突然提出了一句,“月季要养,地也暂时不能放下。”
于是,男人开始养月季,让家中女人独自去种地。
男人们秉承着,重要的事就需要家中男人来做,将路边的月季移栽到家里,等待着修士过来,再不管外面地里情况。
也许是他们运气好吧,第一个买到月季的修士将月季花的情况告诉了好友。
带着许多修士过来购买。
城中因此发了大财。
男人们有了钱,大手一挥,决定将家里的地也种上月季。
女人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马上就要成熟的粮食,在男人们一声令下,被拔的干净。
接着,在地里种月季的活,也交给了女人。
可不知为何,这一波月季卖出去后,第二波长出来的月季却少了许多。
而外面地里种下的月季,则是全部死了。
借月季得到金币的男人怎能甘心,于是他们一起去想办法。
他们找到了最开始的那位修士求助,修士查看一番说,这一波月季被采摘的太深,根系受损,只需要等一年,就能长好。
修士又劝他们,不要将所有精力放到白月季上,因为那灵气消散完,白月季就会化作普通花了。
可己经享受到好处的男人哪里会听,只觉得修士是想让他们继续做个泥腿子。
敷衍两句后,便又换了个修士询问。
这次,他们问的,是一位给钱最多的修士。
那修士听到男人们的话,笑了。
“我倒有个办法,不仅能让白月季今日种下,明日生成,还能让白月季化作红月季。”
“不过,代价有点大,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男人们并没有多想,只是细细问了那修士如何做。
只听那修士说,“月季之下埋阴体,月季之上浇阴魂。”
用未婚先孕的少女放干血埋入土里,再种上月季,用少女的血浇灌,便能让白月季,变成红月季。
而白月季就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埋的是女子就行。
男人们一听,有些犹豫,城中女子,毕竟是他们的母亲妻子和女儿,哪能就这么埋了?
埋了,谁给他们煮饭洗衣?谁伺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