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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苏清婉冲出地道时，血煞爆的热流正顺着血管往西肢窜。
月光劈头盖脸砸下来，照得青牛村的土墙泛着冷白，可我能清晰听见三百步外老槐树上蝉蜕裂开的轻响——这是合成药丸带来的感知增强。
"墨哥！"
前头突然亮起几盏火把，老中医柱着药杵冲过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举着锄头的村民。
他鬓角沾着草屑，平时总眯着的眼此刻瞪得滚圆："可算把你们等回来了！
陆沉那狗东西带了二十个护院在村东头砸门，我让铁柱他们把磨盘都搬去堵路口了！"
苏清婉从我背上滑下来，怀里的帛书被她捂得发烫。
她伸手替我擦掉脸上的血渍，金芒在指尖忽明忽暗："村民们..."
"都安置在土地庙了。"老中医抹了把汗，药杵往地上一戳，"我就说那姓陆的没安好心，前日还来问你俩行踪——哎？"他忽然盯着我腰间的合成栏，浑浊的眼珠猛地缩了缩，"你...你身上这光？"
我低头，才发现系统界面正泛着淡金色微光。
合成等级突破初合境后，栏里的物品都镀了层薄金，连半块野山参都透着灵气。
正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铜锣哐当一声。
"是武馆的擂台！"村头卖炊饼的张婶从土墙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没烙完的饼，"每年七月七的试剑会，杨威那小子又在台上耍威风了！"
苏清婉的手在我掌心轻轻一紧。
我望着村西头飘起的锦旗，突然想起陆沉说过的"碎尸万段"——青牛村的村民护着我们，可我们拿什么护他们？
"我去擂台。"我捏了捏她的手，系统栏里的碎石和树叶开始发烫，"杨威是武馆首席，打败他，陆沉再动手前得掂量掂量。"
苏清婉仰头看我，金芒在她眼尾凝成细针："我陪你。"
"不成。"老中医突然插话，他把药杵往苏清婉手里一塞，"陆沉的人说不定盯着擂台，清婉姑娘留在土地庙更安全。
小墨，你记着，那杨威练了五年的开山拳，胳膊能扛百斤石锁——"
"我有数。"我打断他，合成栏里的碎石和树叶己经自动融合。
系统提示在眼前炸开：【跨类合成成功：感知锐化丹（初级），效果：三息内五感强化300%，持续半炷香】。
武馆的擂台比我想象中热闹。
二十来个村民挤在木栅栏外，啃着瓜子喊"杨少好功夫"。
台上立着个穿青布短打的壮实小子，正用脚踢开对手的刀："就这？
也配上青牛村的擂台？"
那是杨威。
他额头绑着红绸，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两块铁，刚才被踢飞的刀扎在土堆里，刀刃都卷了。
"下一个！"他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到前排看客脸上，"谁来试试杨爷的拳？"
我挤到擂台边，合成栏里的玄铁重剑正在发烫。
这是今早用破刀和锈剑合成的，系统给了"破甲+20%"的属性，剑柄还刻着歪歪扭扭的"万合"二字。
"我来。"我拍了拍擂台边的木柱。
杨威的目光扫过来，像扫过一坨泥。
他扯下额间红绸甩在地上："哪来的杂役？
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他突然顿住，盯着我腰间的玄铁重剑，"这剑...哪弄的？"
"捡的。"我踏上擂台，木板被踩得吱呀响。
感知锐化丹的效果己经涌上来，我能看见杨威后颈的汗珠子正顺着脊梁往下滚，能听见他心跳声像擂鼓。
"行啊。"杨威活动着指节，指缝里的老茧擦得噼啪响，"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武馆首席——接招！"
他的拳风带起一阵风，我甚至能看清他拳头上沾的木屑。
感知强化下，他的动作慢得像放慢镜头。
我侧身躲过，玄铁重剑往地上一拄："杨少这拳，怕不是打树桩子练的？"
"你！"杨威脸涨得通红，第二拳更快更狠。
我这次没躲，剑尖轻轻一挑——他的拳头擦着我肩膀过去，却被剑刃划开道血口。
"破甲？"他捂住手后退两步，"这剑...你偷的？"
"赢你的东西，何须偷？"我捏紧剑柄，系统栏里突然跳出新提示：【检测到战斗状态，建议合成：玄铁重剑+感知锐化丹】。
我心念一动。
合成进度条刚走完，剑身上就腾起淡青色雾气。
系统说明让我嘴角上扬：【锐锋破甲剑（中级）：攻击时自动锁定对手破绽，破甲+50%】。
杨威的第三拳带着风声砸来。
这次我没躲，剑尖轻轻一颤——雾气裹着剑刃精准刺向他肘间麻筋。
他闷哼一声，整只胳膊瞬间失去知觉。
"你！你使诈！"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擂台边的木凳。
"擂台无诈。"我举起剑，"杨少还要继续？"
看客们突然哄堂大笑。
张婶举着炊饼喊："杨威这是被杂役小子打怕了？"卖糖葫芦的老孙拍着大腿："早说他那拳花架子，真遇上硬茬子——"
"闭嘴！"杨威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首跳。
他从腰间抽出短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老子今天废了你！"
我盯着他握刀的手。
感知强化下，他手腕的抖动、呼吸的节奏、甚至刀把上磨破的布片都清晰得可怕。
系统栏里的两块碎石自动发烫，我念头刚动，合成提示就跳出来：【幻影石（初级）：投掷后生成三具幻影，持续十息】。
杨威的刀劈下来时，我弯腰滚到擂台角落，反手把幻影石砸向他脚边。
三团黑影瞬间在他周围炸开，他挥刀乱砍，刀锋砍在幻影上溅起火星，却连我衣角都没碰到。
"够了！"
一声断喝从擂台边传来。
擂主老王挤开人群，手里攥着铜锣。
他原本总眯着的眼此刻瞪得溜圆，盯着我手里的剑："陈墨是吧？
你这...这功夫从哪学的？"
杨威还在挥刀乱砍，幻影消散的瞬间，他踉跄着栽倒在擂台边，短刀"当啷"掉在我脚边。
"我认输！"他咬着牙吼，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这破擂台，老子不打了！"
看客们的哄笑更响了。
张婶把炊饼塞给旁边小孩："瞧见没？
杂役小子把武馆首席打趴下了！"老孙举着糖葫芦晃："这才叫真功夫！"
我弯腰捡起短刀，递还给杨威。
他别过脸不接，踉跄着跳下擂台，挤开人群时撞翻了张婶的炊饼摊。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铜锣在他手里被捏得变了形："你...你这是要当新擂主？"
我望着远处土地庙方向的火光，合成栏里的玄铁重剑还在发烫。
苏清婉的金芒应该还在那片阴影里亮着，陆沉的脚步声...应该也快到了。
"老王叔。"我把剑扛在肩上，"按规矩，擂台赛的冠军...是不是能立块碑？"
老王盯着我，突然笑出了声。
他举起铜锣，重重敲了三下："本届青牛村试剑会，新擂主——陈墨！"
铜锣声穿透夜色，惊飞了老槐树上的乌鸦。
我望着杨威消失的方向，系统栏里的合成图标开始闪烁红光。
陆沉的龙涎香己经飘过来了，青牛村的月光...确实该换个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