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谋害宫嫔的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康熙下旨,将惠嫔降为庶人,打入冷宫,其家族也受到牵连,父兄被革职查办。曾经风光一时的惠嫔,转眼间便落得如此下场,让后宫众人唏嘘不己,也让他们对沁若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常在刮目相看。
而沁若则因为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色,被康熙晋封为正五品贵人,赐号「端」,迁居到永和宫偏殿。这对于一个入宫不久的低阶常在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宠,一时间,永和宫门前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沁若身着崭新的贵人朝服,坐在永和宫偏殿的主位上,看着眼前一张张虚伪的笑脸,心中却一片平静。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晋封贵人,意味着她正式踏入了后宫权力的中心,也意味着她将面临更多的危险和挑战。
「端贵人真是年轻有为,深得皇上宠爱,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荣嫔端着茶杯,笑容满面地说,「以后在宫里,还要多多仰仗贵人呢。」
沁若微微一笑,谦虚道:「荣嫔娘娘说笑了,沁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比得上娘娘您德才兼备,母仪后宫。」
两人虚与委蛇了一番,荣嫔便带着人离开了。接下来,又有几位低阶嫔妃前来道贺,沁若一一应付着,首到午后,才总算清净下来。
春桃端来一碗燕窝粥,喜滋滋地说:「姑娘,您现在可是贵人了,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气了。」
沁若摇摇头,叹了口气:「春桃,你还是太天真了。位份越高,责任越大,危险也越多。你以为惠嫔的案子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春桃愣了一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惠嫔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沁若低声道,「以她的脑子,根本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只是现在证据不足,皇上也不好深究,只能先拿她开刀,以儆效尤。」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要封我为贵人?仅仅是因为我揭发了惠嫔吗?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这是在玩平衡之术,用我来制衡其他妃嫔,尤其是翊坤宫的贵妃。」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沁若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康熙是个权谋高手,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有着深远的政治考量。晋封她为贵人,既是对她的奖赏,也是对她的利用。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翊坤宫的钮祜禄贵妃因为惠嫔的案子受到了牵连,被康熙斥责了一番,罚俸半年。这让沁若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姑娘,您说贵妃娘娘会不会恨上咱们?」春桃担心地问。
「恨是肯定的,」沁若淡淡道,「但她现在自顾不暇,暂时还不会把矛头指向我们。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端贵人,皇后娘娘有请。」
沁若心中一凛,连忙整理衣衫,跟着太监去了坤宁宫。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正坐在凤椅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温和。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沁若盈盈下拜。
「起来吧,」皇后微笑着说,「听说你被晋封为贵人了,哀家恭喜你。」
「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示意宫女给沁若看座,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沁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希望你能明白,在这宫里,恩宠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你现在得了皇上的宠爱,更要谨言慎行,不要被一时的风光冲昏了头脑。」
沁若心中一暖,知道皇后这是在提点她。她连忙起身,恭敬地说:「皇后娘娘教诲,臣妾铭记在心。臣妾一定恪守本分,绝不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望。」
皇后点点头,满意地笑了笑:「你能明白就好。哀家这里有一支玉簪,你拿着吧,就当是哀家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皇后让宫女取来一支羊脂玉簪,递给沁若。沁若连忙接过,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从坤宁宫出来,沁若手中握着那支温润的玉簪,心中感慨万千。皇后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也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在这冰冷的深宫中,并非所有人都是敌人。
回到永和宫,沁若将玉簪收好,然后对春桃说:「去把孙维世太医请来,就说我有些不适,需要他来看看。」
春桃疑惑地问:「姑娘,您不是好好的吗?」
沁若微微一笑:「我是有些不适,心里不适。我需要孙太医帮我调理一下,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她知道,要在这深宫中生存下去,光靠自己是不够的,她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需要有可靠的盟友。孙维世太医是她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她打开局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