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节的饯花会设在御花园的牡丹亭,沁若看着宫女们用彩线系在花枝上,忽然想起现代的环保理念——这些彩线会缠住花蕊,影响植物生长。她正想开口,金簪突然发烫,凤眼里映出荣嫔袖中鼓鼓囊囊的香囊。
「端贵人,」荣嫔笑着走来,鬓边插着新鲜的芍药,「听说你做的艾草香囊奇效,哀家也仿着做了些,送你一个。」她递过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香气浓郁。
沁若接过香囊,指尖传来灼痛——金簪警示她,香囊里装的是「梦魇香」,长期佩戴会让人精神恍惚,噩梦连连。她笑道:「荣嫔娘娘的绣工真是巧夺天工,只是这并蒂莲……好像少了片叶子。」
荣嫔脸色微变,强笑道:「贵人说笑了,许是臣妾眼花。」
沁若假装整理香囊,趁机将一枚沾了艾草灰的花瓣塞进香囊夹层——这是孙维世特制的显形粉,遇汗会显出字迹。「那臣妾就多谢娘娘了,」她将香囊挂在腰间,「正好配臣妾的新衣服。」
饯花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宫女惊呼:「不好了!贵妃娘娘的牡丹被虫蛀了!」
众人望去,只见翊坤宫前的几株名贵牡丹上,爬满了尺蠖,叶片被啃得千疮百孔。贵妃旧部的刘答应立刻指着沁若:「定是她!她昨日来偷看过牡丹,还说什么『虫蛀了才好』!」
沁若心中冷笑,这是荣嫔设的局——用梦魇香让她精神恍惚,再栽赃她害花。她抚着腰间的香囊,朗声道:「刘答应血口喷人!臣妾昨日只是路过,何曾说过此话?倒是荣嫔娘娘送的香囊,香气独特,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方?」
荣嫔脸色煞白:「贵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沁若取下香囊,当众拆开,「只是觉得这香气太浓,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香囊拆开,除了香料,果然掉出一片沾了显形粉的花瓣,上面用朱砂写着:「借虫蛀,污端贵」。
「这……这不是哀家写的!」荣嫔尖叫。
「是不是娘娘写的,问问这花瓣便知,」沁若拿起花瓣,「此乃孙太医研制的显形粉,只与荣嫔娘娘常用的『醉红妆』胭脂发生反应。」她转向太医院院判,「孙太医,劳烦验证。」
孙维世上前,用银簪蘸了荣嫔的胭脂,点在花瓣上,果然显出相同的字迹。荣嫔瘫倒在地,刘答应也吓得魂飞魄散。
「荣嫔,你还有何话可说?」太皇太后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荣嫔痛哭流涕:「太皇太后饶命!是索党逼臣妾的!他们说只要扳倒端贵人,就帮臣妾夺回皇子抚养权……」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早就知道你被迷了心窍,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糊涂。」她看向沁若,「端贵人,你意如何?」
沁若跪下道:「太皇太后仁慈,臣妾以为,荣嫔娘娘只是受人蛊惑,不如让她在宫中闭门思过,戴罪立功。」她知道,留着荣嫔,才能钓出更多索党鱼。
太皇太后点点头:「就依你。来人,送荣嫔回宫,严加看管。」
芒种的风拂过牡丹亭,吹落了枝头的饯花彩线。沁若望着荣嫔被带走的背影,手中的金簪渐渐冷却,却在簪尾的凤羽里,映出两个字:佟府。她知道,荣嫔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藏在佟国维的府邸里。而她的反污计,只是撕开了索党伪装的一角,更深的较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