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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了厨房，温楚梨站在料理台前，手里握着一把菜刀，正对着案板上的洋葱发愁。
“切之前放冰箱冷冻十分钟会好很多。”谢宴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见他倚在门框边，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露出了线条分明的小臂。
球球蹲在他脚边，歪着头看她，尾巴轻轻扫着地板。
“你连这个都知道？”温楚梨挑眉，顺手把洋葱放进冰箱。
“我母亲生前喜欢下厨。”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刀，“意大利面？”
“嗯，林绮丹说想吃。”她看着谢宴庭熟练地切着西红柿，刀工意外地好，“你经常做饭？”
“偶尔。”他的动作顿了顿，“一个人住得久了，总要学会。”
球球凑过来，鼻子不停地嗅着料理台上的食材。
谢宴庭切下一小块西红柿，蹲下来递到它面前：“这个可以吃。”
温楚梨忍不住笑出声：“它现在完全把你当成长期饭票了。”
谢宴庭伸手揉了揉球球的脑袋，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它很聪明。”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一狗的身上，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温楚梨的视线。
这一刻，她忽然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
晚上，林绮丹抱着一堆零食窝在沙发上，兴冲冲地翻着电影目录：“恐怖片怎么样？”
“不要。”温楚梨和谢宴庭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分别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林绮丹眯起眼睛：“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球球跳上沙发，挤在温楚梨和谢宴庭中间，舒服地趴了下来。
“看这个吧。”温楚梨随手点开一部老电影，《罗马假日》。
谢宴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拿过遥控器调低了音量。
林绮丹撇撇嘴，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无聊。”
电影放到一半时，温楚梨发现谢宴庭看得很认真。
荧幕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了深邃的轮廓。
“你喜欢这种老电影？”她小声问。
“嗯。”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小时候母亲常常放。”
球球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睡着了，脑袋枕在谢宴庭的腿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谢宴庭的手自然地搭在它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温楚梨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球球该洗澡了。”
谢宴庭转头看她：“这次还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不要自己洗啦”她忍不住笑了，"还记得上次吗？它洗澡的时候可闹腾了还难吹干。"
"所以我说还是把它带到宠物店洗最好。"他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松。
林绮丹翻了个白眼，把抱枕扔向他们："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腻歪？考虑下单身人士的感受好吗？"
球球被惊醒，不满地"呜"了一声，引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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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这次送宠物店。”温楚梨蹲下来，揉了揉球球的耳朵，“上次给你洗澡，我的衣服全湿了。”
球球歪着头看她，黑亮的眼睛里写满无辜，尾巴轻轻扫着地板，一副“我这么可爱你舍得吗”的表情。
谢宴庭靠在门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搜索附近的宠物美容店：“‘爱宠之家’评分最高，距离两公里。”
“那家我知道。”温楚梨站起身，拍了拍手，“店主是个很有经验的阿姨，应该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球球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谢宴庭腿边，前爪扒拉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谢宴庭低头看它，沉默两秒，抬头对温楚梨说：“它不想去。”
“你怎么知道？”
“它刚刚……”谢宴庭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用眼神告诉我的。”
温楚梨忍不住笑出声：“谢总什么时候学会狗语了？”
球球见势不妙，立刻调转方向，扑到温楚梨脚边，脑袋蹭着她的膝盖，湿漉漉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温楚梨叹气，“行吧，再给你洗一次。”
谢宴庭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我去准备毛巾。”
球球立刻竖起耳朵，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浴室里，温楚梨挽起袖子，严阵以待。
谢宴庭则站在浴缸旁，手里拿着宠物香波，表情认真得像在拆炸弹。
“先说好，”温楚梨指着球球，“这次不许甩水。”
球球坐在浴缸里，歪着头看她，一脸天真无邪。
谢宴庭打开花洒，调到温水，先用手试了试温度，才轻轻淋在球球背上。
球球抖了抖，但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反而很配合地站着。
“它今天怎么这么乖？”温楚梨惊讶。
谢宴庭挤了一点香波，动作轻柔地揉搓球球的毛发：“可能因为这次是我们一起。”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在白色的泡沫间穿梭，连给狗洗澡都透着一股优雅。
温楚梨看着看着，忽然有点走神。
“泡沫进眼睛了。”谢宴庭突然说。
“啊？”
“它。”他指了指球球。
温楚梨这才发现球球正眯着一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赶紧拿起小水杯，轻轻冲洗它的脸：“抱歉抱歉，妈妈没注意。”
谢宴庭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妈妈？”
温楚梨耳根一热：“……口误。”
球球却突然兴奋起来，甩了甩头，水珠飞溅，正好甩了谢宴庭一脸。
温楚梨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看来它很喜欢这个称呼。”
谢宴庭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他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温楚梨，忽然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帮凶。”
球球见状，立刻有样学样，用湿漉漉的爪子拍了拍谢宴庭的手背，像是在说“还有我”。
浴室里热气氤氲，笑声混着水声，连空气都变得柔软。
吹干毛发的球球蓬松得像一团棉花糖，蹦蹦跳跳地跑出浴室，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温楚梨整理着被水打湿的袖口，抬头时发现谢宴庭的衬衫也湿了一大片，布料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肌肉的轮廓。
她迅速移开视线：“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我爸爸的……”
“不用。”他扯了扯衣领，“我车里有备用。”
门铃突然响了。
球球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到门口，警惕地嗅了嗅，然后尾巴开始狂摇。
温楚梨打开门，林绮丹拎着两杯奶茶站在外面，目光在两人湿漉漉的衣服上转了一圈，挑眉：“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给球球洗澡。”温楚梨接过奶茶，“你怎么来了？”
“送资料。”林绮丹晃了晃手里的U盘，看向谢宴庭，“谢总，温叔叔说数据解析有进展，让你去看看。”
谢宴庭点头，转身去拿车钥匙。
球球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在他弯腰时突然跳起来，叼走了他口袋里的钥匙串。
“球球！”温楚梨连忙去追，“别闹，还给他。”
球球却灵活地躲开，跑到谢宴庭脚边，把钥匙放在他鞋面上，然后仰着头，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林绮丹“噗嗤”一笑：“这狗成精了吧？”
谢宴庭弯腰捡起钥匙，顺手揉了揉球球的脑袋：“谢谢。”
温楚梨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塌陷了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