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婷见贺云洲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他们全赶出去大帅府;并准备和他们彻底断绝关系的模样,整个人是又失望,又不甘心,怒声质问贺云洲道。
“她难道就不需要离开大帅府吗?”
贺云洲闻言,薄唇阴恻噙笑,一只肌肉爆棚,充满雄性荷尔蒙力量的胳膊搭靠在沙发椅背上。
穿着军靴的大长腿,慵懒邪肆的翘着二郎腿,另一只大手则放在沙发座椅上,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沙发坐垫。
“所以……”
贺云洲终于抬眸看向了贺子婷,只是那漆黑如墨,让人完全看不出眼底神色的目光,却让在场所有人,清晰深刻地感受到了一抹恐惧。
“你觉得我是在赶你滚出大帅府?”
贺云洲声音很平静,一字一句,但每个字所蕴含的怒意,却完全的昭然若揭。
贺子婷浑身僵颤一紧,感觉胸腔里的心跳声,紊乱害怕得好似下一秒,就要从她嘴里给跳出来了一样。
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贺子婷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一副豁出去的姿态,大声道。
“难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在赶我们出大帅府吗?贺云洲,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叫——飞鸟尽,鸟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贺子婷越说,越觉得自已说得对。
而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贺云洲好。
她是在维护贺云洲的名声啊!
这么一想着,贺子婷怼吼贺云洲的声音,就越发的中气十足,高高在上。
“贺云洲,你不要忘了!我们都是你曾经心腹部下的遗孤,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叫做忘恩负义。你把我们都赶走,你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贺子婷话音一落,整个大厅安静窒息得好似地狱阎罗殿。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而三姨太看向贺子婷的目光,却是说不出来的心痛失望。
两三秒后,贺云洲开口了,问:“说完了?”
“我……”
贺子婷牙齿瑟缩打颤,蠕动着唇瓣,好半天才不得不放软周身的气势,眼眸含泪,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爱惨了贺云洲的模样,一副对贺云洲掏心掏肺的模样道。
“贺云洲,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虽然你是威赫一方,手握重兵的大帅。但你若真是把我们赶走,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贺云洲嗤冷一笑,抬脚就猛踹踢了一下面前的茶几一下,那震耳欲聋的瘆人声响,以及弥漫在贺云洲全身的骇人气魄,让在场所有人都由衷生出一抹浓浓的恐惧来。
“既然你觉得老子在赶你滚出大帅府,那老子今天就赶了。来人,把这贺子婷给老子赶出大帅府。另外,派人封锁贺子婷之前掌管的两家公司,通知下去,贺子婷不再属于公司的管理人员,她也没权拿走公司里的一分钱。老子拿命挣的钱,可不是要给白眼儿狼花的。”
原本贺云洲是想着,即使他要让贺子婷离开了大帅府,之前给她管理的那两家公司,也一并划给她。
就像贺子婷所说,她是他曾经心腹属下的遗孤。
哪怕是为了稳住军心,他也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现在,贺云洲意识到,当时给苏婉柔写那张恐吓纸条的人,十之八九就是贺子婷。
既如此,那他再给贺子婷花一块钱,都是对他小祖宗的不公平。
“贺云洲,你……你说什么?”贺子婷这一下是彻底吓坏了。
尤其是这时候,张鹤松已经命人左右押解她,俨然一副真的要把她赶出大帅府的模样。
“贺云洲,你不能赶我走!”
贺子婷大声嚷喊道。
“呜呜呜……贺云洲,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出大帅府,贺云洲……”
到最后,贺子婷哭着求着,只希望贺云洲可以高抬贵手,留下她。
然而贺云洲别说松口留下贺子婷了,甚至贺云洲已经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了。
解决完贺子婷,贺云洲抬眼看向大厅里的众人,冷声开口道。
“你们好好想想,往后余生要在哪里过,想好了就一个一个到书房来找我。”
总之,贺云洲要和他们斩断所有暧昧关系是真。
会安顿好他们的往后余生也是真。
等贺云洲终于把大帅府的姨太太、养子养女解决好,所有公务处理好,已经是两天后了。
而这两天时间,苏婉柔别说来找贺云洲了,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贺云洲打来过。
这一下,贺云洲气得脸都黑了,满口银牙更是差点儿咬碎。
“楚云勋?”
贺云洲咬牙切齿,怒声质问张鹤松道。
“他这两天是死了不成?那么多的工作,都不知道来处理一下。去,马上把那小子给老子逮回来,老子要好好审问他。”
张鹤松看着贺云洲这一副暴躁狂怒,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大帅,想你家小祖宗了,就明说。在这里像个炮仗一样,折腾我们这些打工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折腾你家小祖宗去啊。
当然,这话张鹤松是打死都不敢对着贺云洲说出来的。
不过有了苏婉柔这个小祖宗在,想要拿捏大帅,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强忍着腹黑狡诈笑意,张鹤松立马脊背挺直,站姿规范,语气严肃道。
“报告大帅,因为这两天苏婉柔小姐,每天都要出入纸醉金迷歌舞厅。现在很多蜀城达官显贵,风度翩翩富少,都竞相争抢着要和苏婉柔小姐跳抱腰舞……”
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愤怒、憋屈的贺云洲一眼。
张鹤松强忍着笑意,继续汇报道。
“为了替苏婉柔小姐赶走这些不长眼的狂蜂浪蝶,所以楚云勋队长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候在苏婉柔小姐身边,这才无法前来向大帅汇报工作。”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贺云洲,这下更是怒红了眼。因此,贺云洲精准错过了张鹤松眼底涌动的心虚。毕竟,这都是苏婉柔小姐教他这么说的。
至于真相嘛……
“混账!老子都还没有和她跳过抱腰舞呢,她竟然敢和别的狗男人跳!反天了她!”
彻底打翻了醋坛子,妒火上头的贺云洲,全然不再矜持,故作高冷的想等着苏婉柔来哄他,给他道歉了。
自已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十万火急的直奔纸醉金迷大舞厅。
结果一到大舞厅,贺云洲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