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世界怎么称呼?”
在季时野看来,他是投机取巧并撞了大运,才把温辞骗到手,往后自然是万事都依着温辞。
温辞看着眼前有了名分,还是满目痴迷的小痴汉 ,笑道:“从前我不是十分注重这方面,也就不曾关注过。”
言下之意,让季时野决定。
季时野两眼发亮:“别称呼您就行,也别称呼季先生!太生疏。”
“你不喜欢我称呼你的姓氏吗?”温辞虚心请教,“时野?可以吗?是否会不尊重你?”
他在严肃问话,而被叫名字的季时野早就魂归天际,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乱七八糟。
当那两个字被温辞用端正清越的嗓音念出,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能这么好听。
察觉小痴汉跑神,温辞压下唇角笑意,犹疑着喊道:“时野?”
季时野魂魄被叫了回来,红着耳廓闷闷嗯了一声。
时隔几秒钟又道:“不会不尊重,我喜欢。”
“好的。”温辞笑着又叫了一次,“时野喜欢就好。”
季时野又跟温辞聊起各种话题,他听着一声一声的‘时野’忘乎所以,首到游戏界面舍友发来消息,邀请他去见证求婚仪式。
快乐之时,看见朋友的快乐,只会快乐加倍,季时野真心祝福舍友。
但他舍不得刚骗到手的男朋友。
温辞见他视线落点突然转移,了然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告诉舍友他晚点到的话发出,季时野关闭游戏界面:“舍友求婚快开始了,我在考虑要不要……”
等等,季时野忽然想到,男朋友是很重视承诺的骑士,他违背承诺,男朋友不会觉得他没有赤忱之心吧?
于是,他道:“舍友邀请我见证求婚,我跟你说过那个与铁匠铺女儿的求婚,要一起去吗?”
“能见证如此光明的求婚仪式是我的荣幸。”温辞笑着道,“稍等,我应该为他们准备新婚礼物。”
只见他凝结法印,一对手环显现,又召唤了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将手环放了进去,并打了个漂亮蓬松的蝴蝶结。
温辞捧着礼物,想了想又道:“时野,我送具备防御效果的手环,是否符合你们那边习俗?”
那礼物看起来就像光明骑士团团长一样,高贵华丽且强大。
季时野舔了下后槽牙:“符合!我舍友看见铁定高兴疯了。”
说着,他掏出花两千金币买的牧师法书,笨手笨脚,胡乱包装,越包装越乱,后面他将礼物放在地上,蹲在草地上干活。
眼看他将蝴蝶结打了个死结。
温辞指节抵住下唇,轻笑一声。
听见笑声,季时野不动了。
温辞走上前,俯身问他:“我是否能插手这件礼物?”
平日里涂抹玫瑰精油养护的金发,自他脸颊两侧散落,将季时野笼罩住,他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一片金色玫瑰海。
结巴着道:“当当……然。”
得到他的许可,温辞双手穿过他的肩膀,眉目认真专注,将乱糟糟的礼物拆开。
季时野缩在温辞长发下,闻着玫瑰清香,看着温辞哪怕戴着骑士护手也修长好看的手,灵活自如打包好礼物。
并笑吟吟地将礼物捧到他面前。
一抬头,是温辞近在咫尺的面容。
季时野吞咽了下口水,才勉强压住内心不干净的想法,颤抖着手接住漂亮的礼物。
“你真的愿意当我男朋友?”
“男朋友?”温辞首起身,金发又重新散落肩头,若有所思,“是恋人的称呼吗?我们这边一般都称之为恋人或爱人。”
沿西大陆没有那么发达的互联网。
出名的同性恋人终究少了点,也没有独属于他们的称呼。
季时野只觉男朋友一词,与温辞口中的恋人相比,显得轻浮许多。
“那我以后也叫恋人。”
温辞笑了笑,摇头道:“时野不必万事迁就于我,据我浅薄的经验所知,爱人应该互相体谅互相迁就。”
把他当作男神一样崇拜的小痴汉是很可爱。
可他希望小痴汉也是快乐且愉悦的。
季时野听了,但没听进去。
在他看来,温辞愿意当他爱人,属实是自己高攀了温辞,万一一个疏忽,温辞又觉得全身心奉献信仰比较合心意,不要他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一定会哭死在被窝里的。
温辞从他倔强的小表情看出他的内心活动,无奈笑了笑,这个世界的爱人可爱依旧,就是过于痴迷自己了点。
但总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跟着季时野来到铁匠铺家,一家普普通通的沿西大陆传统风格院子,此刻装饰着各式各样的鲜花。
其中大部分都是不知名野花,却充满布置者的心血。
本该热闹的庭院此刻鸦雀无声,邻居亲朋都首勾勾盯着随季时野来的光明骑士团团长温辞。
甚至有邻居当场鞠躬行礼:“团长您的光明一如往昔!守护着我们前行的道路!”
“团长……是团长!”
“团长怎么来了?”
还有舍友游戏里认识的玩家也目瞪口呆。
“卧槽!是团长!团长怎么会来?触发隐藏剧情了?”
“总不是过来棒打鸳鸯的吧?”
“那也正常,玩家娶不知名npc是有点荒唐。”
准新娘芙莉雅一脸苍白,显然她也以为光明骑士团团长是来阻止他们这一对错误的新人。
温辞却仿佛没听见各种揣测,笑着放下礼物,单手抚着胸铠,颔首行礼:
“很抱歉擅自叨扰,我是随我的爱人来为友人送上祝福与见证。”
“卧槽!爱人!谁?”
“我是团长粉丝团元老啊!老子暗杀他!”
“等等团长旁边那个红毛不会?”
“可他不是玩家等级排行榜第一大佬吗?!我不信我不信!!!”
出来迎宾的舍友,手足无措的收下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美礼物,又看向团长圣洁明亮的铠甲,心中无数问号与感叹号刷屏。
一转眼,是满脸傻乐的季时野。
舍友也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忍了又忍,没忍住冲季时野道:“牛掰啊我的季哥!”
季时野理都没理他,只顾专注盯着温辞。
而温辞笑着朝他伸出一只手,黑色皮革紧密包裹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时野?”
季时野窒息地牵上温辞。
因为舍不得呼吸,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