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胡澜对他的好,桩桩件件都记得一清二楚。
赵大牛愣住了,很是惊讶,他盯着胡澜,似乎想从胡澜身上找到浩儿话语里真实性的痕迹。
“你家二婶真、真的变好了啊?”见昔日玩伴因自己变得不开心,赵大牛顿时就有点愧疚,说话都结巴了。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浩儿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一边。
说他可以,说他二婶的不好就是不行。
“娘,这胡二丫是真的来找你做鞋的吗?”赵大牛还是不太相信,转头问自家娘。
闻言,赵大嫂笑着道:“是啊,外面那个竹筛装着的鞋底和布料,就是你二婶拿过来的。”
赵大牛往门外瞧去,果然看到门口的杌子上放着一只竹筛,里面是一些鞋底和布料,他眨眨眼,模样憨憨:“这么说胡二丫真的变好了啊……”
“什么胡二丫?没大没小的,叫二婶!”赵大嫂责怪似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赵大牛顿时改口:“知道了知道了!二婶二婶!”
见状,浩儿才放下挡在胡澜跟前的手,笑了笑。
前一刻还怒目而视的两人,下一秒就冰释前嫌了。
赵大嫂将木瓜丁放进嘴里尝了尝,发现己经没有了苦味,吃起来脆脆的,仿佛能吃上瘾似的,吃了又想吃。
胡澜也夹了些放进嘴里,嗯,虽说没什么味,但脆脆的,说真的,有点怀念现代的木瓜丁了。
香辣脆口。
见状,浩儿也仰头看着她:“二婶,我也要!”
胡澜笑着夹了些给他吃。
见状,赵大牛也不甘示弱:“娘,我也要!”
于是,只消一刻钟的功夫,西个人就将两只木瓜丁解决得干干净净了。
“娘,我还想吃。“赵大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巴巴地望着赵大嫂。
“想吃娘再做给你。”赵大嫂宠溺道。
“我就说我二婶做的东西好吃吧?”浩儿抬着下巴,自豪地炫耀着。
赵大牛也不否认,认可地点点头:“你二婶确实有点本事。”
吃完了都没觉得头晕腹泻,说明应该是没事了。
要知道,以前只要吃几口就开始头晕腹泻,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
于是,两人又玩到一块去了。
赵大嫂则又去削了两只木瓜,赵大牛见状,兴奋道:“好咯好咯,等会儿又要木瓜丁吃咯!”
赵大嫂好笑道:“这是给你二婶拿回去的。你要吃的话,等会儿娘再削。”
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时胡澜将竹筛里的东西连同竹筛一并给了赵大嫂,然后拿着两只削了皮的木瓜往家走。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忽然听到大树后传来女子窃窃私语的话声。
声音刻意压低,听着像是在密谋什么。
其中一个女子道:“待会儿,趁沈叙经过这里的时候,妙妙你就假装脚下打滑站不稳,跌落水里,然后大喊救命,沈叙肯定会来救你。到时,你照着那胡二丫的做法依样画葫芦,我再找找我爹,让他出面,你跟沈叙的事肯定成!”
“芷若姐对我真好,可是——”另一个女子似有迟疑,语气担忧,“你确定沈叙会来救我?他都己经娶了胡二丫了,胡二丫是我的表姐,抢了她的名分,不太好吧?而且,这事儿能成吗?”
“什么叫抢了她的名分?你那表姐好吃懒做,奸馋懒滑,都能成了,你更加能成!再说,她根本就配不上沈叙,在我心目中,只有温柔善良的妙妙才配得上沈叙!”
“可是二女共侍一夫,我怕表姐会觉得我抢了她名分而打我,我、我打不过她。”周妙妙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胡二丫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等你嫁过去,我会想办法让沈家把那胡二丫给休了!保管以后沈叙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了!”听周妙妙这么一说,罗芷若打包票道。
胡澜算是偷听明白了。
这妙妙既然是胡二丫的表姐,那么,就是她娘家大嫂周翠兰的侄女,周妙妙。
这周妙妙自幼父母双亡,跟在周翠兰这个姑姑身边,后来周翠兰嫁了人,周妙妙也跟着过来了。
而另一个叫做芷若的人,若是没猜错的话,应就是安庆村里正罗作彬的女儿,罗芷若。
原书中,两人是好朋友,而罗芷若作为里正的女儿,没少仗着她爹的那一点权势,为周妙妙谋取各种福利,比如有时官府下发扶贫之类,因为名额有限,只能由里正指定获得扶贫资格的村民,而周妙妙跟罗芷若关系好,所以名额就落到了周妙妙的姑姑周翠兰的头上。
这罗芷若处处为周妙妙着想,自以为是能共患难的交心朋友。
可周妙妙根本就不是这样想,她跟罗芷若有往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便利,毕竟罗芷若是里正的女儿,在村里多少都有点话语权。
除此之外,也是把罗芷若当枪使了,只是可惜,这个罗芷若看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处处护着这周妙妙。
两人密谋好后,周妙妙就开始蹲在河边浆洗衣服,而罗芷若则躲在周妙妙对面的大树后,做起望风和指示的后台工作。
“妙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等你嫁过去啊,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以沈叙的资质,肯定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到时候你就是官老爷的夫人了!这日子呀,美滋滋地!”
后面周妙妙虽然没说话,但是胡澜也可以想象得到她那喜不自胜,却又故作矜持的模样。
这两人,想得可真美哦。
她不敢想的事,让她们给想了。
看来,还是她太矜持了,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胡澜想了想,决定赶紧悄悄的从另一条路离开。
她要赶在沈叙从这条路经过前,截住他。
胡澜把手上的木瓜给浩儿,让浩儿先回去。
然后她朝着另一条路,一路小跑,下一瞬,“噗”的一声,没想到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胡澜一首都低着头,撞到人后连声道:“抱歉啊,我赶时间……”
她打算再跑,却蓦然被人扣住了手腕,清朗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什么事,非得天黑赶时间?”
她猝不及防被拽住手腕。
熟悉的嗓音。
胡澜愣了愣,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又被拽了回来,撞到对方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