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南原勋爵庄园中环某处,两个关系相熟的幸存者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老钱,听说你也被孟茜夫人选中第二批迁往‘边湖产业园’?
恭喜恭喜啊!”
“哈哈,同喜同喜,小娄听说你被安排了个小队长?”
“嘿嘿,临时的临时的,只是一个迁徙路上维持秩序的临时小队长!”小娄矜持地说。
“那也能到手一根骨矛吧?”
“是可以预支一根骨矛。
唉,还没入职就先欠‘食堂’50贡献点!”
小娄苦着脸说,但眼底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了。
“你小子就知足吧,发了骨矛就算把你纳入体系。
只要可以跟着觉醒者大人们混,你还怕还不起贡献点?
若是你哪天攒够贡献兑换了一阶‘觉醒晶核’,可不要忘了咱老钱啊……”
“你老钱可是资深钳工,去到‘边湖产业园’肯定也可以挣贡献点!”
“哈哈,杀游尸我不行,打磨骨器我老钱肯定是一把好手……”
“……”
这两人是第二批被带走的庄园中环幸存者,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离这里不远处的一空地,朱杰正挥舞着那扇“猪面火盾”,发泄般砸着地面,嘴中不断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走?!
中环连护城河都没有,万一进了西阶爬尸,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是一阶觉醒者,我是一阶觉醒者啊!
为什么,为什么……”
朱杰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孟茜挑选第二批迁徙人员时会刻意把他撇开。
难道是因为他第一个站出来质疑?
可是自己也没有说错啊。
第一批能够带走1000人,第二批怎么只带300人?
数米外,一位身材高挑、面容艳丽、体态、双臂抱胸的女人皱着眉头,鄙夷道:
“朱杰,老娘为了说服于珍可是连嘴皮都磨破了。
可是你呢,那么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块硬不起来,软不下去的臭玻璃!”
“呼!”
朱杰猛地一扇火盾,扭头对女人喝骂道:
“许菲,你这个臭,给我闭嘴!
你想我怎么办?
劳资压根见不到那位大人,我又能怎么办?
那位大人一首待在城堡左楼,我想见他一面都办不到,我去和谁说!?
你总不能让我去找孟茜夫人,说我想给他男人送……
还特么是我的……”
这家伙的神通甚是不俗,一扇之下顿时产生一股灼热的劲风,呼啸着朝女人方向卷去。
劲风所过之处,沿途草木俱是被高温烘烤得枯黄。
许菲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轻挥衣袖便招出一条青光闪闪的灵动绸带。
青色绸带宛如有了生命般,自上而下将许菲团团围住护在中间,灼热劲风完全被隔绝在外。
她同样是一位一阶觉醒者,觉醒了具现系神通“青纱灵云袖”。
“哼!”
许菲冷哼一声,嘲讽道:
“怎么,有一帮手下任你驱策不够,还想在老娘面前呈凶?
夫妻一场,给你一个忠告。
尽快把你组建的那个劳什子‘烈火帮’解散!
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一阶觉醒者,就算你以后晋升二阶三阶,在‘食堂’面前也不够看。
够不到李副堂主是正常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档次!”
朱杰闻言心中一慌,颤声追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烈火帮’,是…是孟茜夫人给你说了什么?”
“噗嗤~”
许菲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笑骂:
“朱杰,你是个什么货色也配孟茜夫人上心?
哼哼,原来你到现在还没发现问题。
真是个蠢货!”
说到这里己然收敛嘲笑嘴脸,咬牙切齿地说:
“没有赶上二次迁移的人,除了你那个‘烈火帮’,就是乔枫组建的‘玄龟战队’。
你们那点小心思,连我都隐瞒不了,还想瞒住孟茜夫人?
别看她整天风情万种、妩媚多情,实则在中环不知道布下了多少眼线。
我、于珍还有其他人,全都是被你俩拖累的!
我有预感,第三次迁移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你们再敢搞小动作,别怪老娘不顾夫妻情意和你撕破脸!”
话毕,不再理会面色阴沉到极致的朱杰,扭动着腰肢转身离开。
朱杰呆愣愣地立在原地,不仅额头挂满汗珠,就连背后衣物也完全被汗水浸湿,嘴中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可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这是一头想在中环搞事情的懦弱之猪。
与此同时,南原勋爵城堡200余人同样在讨论明日的搬迁行动。
前楼,一处位于地下一层的宽敞茶歇室内,几十个衣着暴露、姿态妖娆、技艺娴熟的城堡家妓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
这些人心中很是欢喜,因为她们即将随队前往“边湖产业园”。
茶歇室最安静的一个角落,一位年约40的中年,举止优雅地端起一杯白瓷茶盏,笑吟吟地说:
“新月妹子,姐姐6岁进入前楼,8岁开始学习技艺,在这里整整住了三十年,不知道尽心伺候过多少‘大人物’才熬成歌舞伎管事。
说实话,突然要离开勋爵城堡,姐姐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身着一袭连衣齐臀交领轻纱薄裙,搭配轻薄肉色丝袜,银色高跟鞋,皮肤白皙,身材丰盈,曲线婀娜,韵味十足。
她名叫高叶,是城堡前楼69位歌舞伎的管事。
在她对面,是一位穿着粉红色绸质绣衣搭配珍珠白绸质长裤,长发披肩,留着齐刘海,笑容温婉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真实姓名己不可考,前楼中人都称呼她的艺名“新月”,是城堡歌舞伎副管事。
高叶的话音刚刚落下,新月嘴角便露出一抹微笑,调笑道:
“高叶姐,我替你去找萱草总管说说?
中楼后楼还有153人留守城堡,想必她们很愿意多你一个!”
高叶轻呷了一口杯中清茶,横了新月一眼后,平静地说:
“金丝牢笼固然不愁吃喝,但它永远不属于我们。
姐姐要去‘边湖产业园’,我要去做那个‘红楼饼店’的店长!”
这是一只在心中还向往着自由的“笼中之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