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穹顶的星空灯突然熄灭,电子屏上的倒计时数字停在了“23”,不再跳动。
郝悦的 U 盘在投影仪接口处迸出了细小的火花,标黄的助听器项目在蓝屏故障代码中不断闪烁。
“二期工程需要追加三百万预算。”罗辰打开平板里的三维建模图,医用钢板打磨的微调器正在手术台上旋转,“现在动用基金会的基本金太冒险了。”
郝悦的银链扫过触控屏,调出了山区诊所的实时监控画面:“二十三个项目里,只有助听器能解决声波接收障碍。”她的指尖点在打着石膏绷带的儿童翕动的嘴唇上,“这些孩子等不到二期了。”
吴同学踹开礼堂侧门的声响打断了争吵,他举着手机录像走近操控台:“听说有人挪用善款给自己女朋友做科研经费?”闪光灯扫过郝悦颈间的银链,罗辰过目不忘的记忆突然闪回到晚会筹备表——吴同学被从执行组名单中剔除的日期,正是郝悦标记助听器项目的凌晨三点。
“这是当晚所有物资的签收单。”郝悦突然抽出胸前的 U 盘插进电脑,二十三个文件夹同时弹出了时间戳,“需要我调取储物间的监控吗?你上周偷换桁架螺丝的录像还在云端。”银链坠子擦过吴同学颤抖的手机,手机内部存储芯片突然弹出格式化提示。
罗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晚会的总账目在他的视网膜上自动分栏比对。
他抓起激光笔射向礼堂的立柱:“第七根钢柱的螺栓是你换的劣质品,需要我把采购单编码背出来吗?”穹顶的星空灯应声亮起,三颗新增的光点正好勾勒出吴同学藏在观众席的备用螺丝刀。
公示栏上新贴的处分通知书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郝悦摸着发烫的 U 盘走向校医院。
药水味打破了混沌的思绪,她突然想起三天前撞见钱老板在器材室清点骨科耗材,那些本该用于制作琴码的钛合金板,在月光下泛着和处分通知书公章相同的猩红色。
“下周的物资车要提前发车。”罗辰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他正对着电话那头的地图调整行车路线,“基金会同意从我的专利分红里拨……”语音突然被电磁干扰切断,郝悦颈间的银链毫无预兆地收紧,U 盘外壳浮现出类似骨科钢板的冷光。
暮色笼罩实验楼时,郝悦发现助听器设计图自动更新了版本。
新增的降噪模块代码竟与罗辰的琴码图纸完全吻合,而最后修改时间显示为三天后。
她抓起震动不停的手机,二十三个项目负责人的消息同时弹出——所有物资清单都出现了计划外的骨科耗材。
储物间展架上的金线证书突然倒映出人影,郝悦转身时只看到周导演的西装衣角闪过安全通道。
她追到停车场时,本该空置的基金会运输车里传来金属碰撞声,那节奏竟与罗辰设计的琴码打磨频率完全一致。
(续写部分)
郝悦的银链突然发出灼热温度,她本能地后退半步。
从运输车后厢飞出的钛合金板擦着耳垂扎进柏油路面,手机显示下午五点零七分——这是今天第三次首觉预警。
“周导要这些钢板做什么?”郝悦用鞋尖拨弄着还在颤动的金属板,月光照亮了侧面激光雕刻的基金会编号。
这个批次本应用于制作琴码,此刻却出现在本应空置的运输车里。
停车场的照明灯突然熄灭,银链坠子突然指向实验楼的方向。
郝悦摸黑撞开消防通道的门,身后传来金属滚落的声音——三分钟前她站立的地方堆满了散落的骨科螺钉。
手机自动跳转到罗辰的专利证书页面,那些原本用于降噪的声波参数正在改写运输车的定位系统。
罗辰带着夜风冲进通道时,郝悦正把U盘插进消防警报器的接口。
二十三个物资定位信号在警报屏上炸开红光,三个闪烁的红点正沿着基金会的运输路线向山区移动。
“钱老板的医疗器械公司今早申请了运输许可。”罗辰的指尖划过警报屏上重叠的路线图,医用钢板采购单编号在他的瞳孔里自动排序,“这些骨科耗材的运输时间,恰好覆盖了我们物资车的发车时段。”
郝悦突然按住心口后退两步,银链坠子迸出的火星照亮了安全出口的标识。
她拽着罗辰扑向右侧的立柱,头顶的吊灯砸在两人刚刚站立的位置,灯罩碎片里混着吴同学上周偷换的劣质螺丝。
“行车记录仪。”郝悦从罗辰的大衣口袋里掏出平板,在被篡改的运输车监控画面里,周导演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钛合金琴码,“三天前你修改设计图时,基金会的运输系统同步更新了加密程序。”
罗辰的太阳穴渗出冷汗,过目不忘的记忆正在调取监控的时间轴。
当郝悦的U盘自动弹出二十三个定位信号时,他忽然抓起消防斧砸向通风管道——藏在管道里的录音设备正在上传数据,云端同步时间显示为三分钟前物资车发车的时刻。
“钱老板办公室的打印机墨盒。”罗辰用斧刃挑出录音设备里的芯片,上面沾着与处分通知书相同的红色墨迹,“他以为用同一批耗材就能混淆物资的流向。”
后勤处突然传来警报,郝悦的银链毫无预兆地缠住罗辰的手腕。
两人顺着排水管滑到地下车库时,正好看见二十三个贴着基金会封条的物资箱被装进钱老板的运输车。
郝悦举起手机刚要录像,银链坠子突然发烫——第三次首觉预警还剩最后十秒。
“别动!”罗辰扣住她按快门的手,过载的闪光灯让运输车的后视镜短暂反光。
镜面折射的影像里,周导演正把某个金属装置贴在基金会封条下方,那形状与助听器降噪模块的设计图完全吻合。
当运输车轰鸣着驶出校门时,郝悦颈间的银链突然冷却。
她摸到罗辰后背被冷汗浸湿的衬衫,才发现对方的左手始终护着自己的后颈。
警报解除的红光里,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成完整的圆。
“明天要重新核对所有审批文件。”罗辰把破损的U盘放进郝悦的掌心,芯片接触的瞬间自动生成新的加密层,“基金会那边……”
财务处突然亮起的灯光打断了他的话,郝悦的银链坠子映出打印机闪烁的绿灯。
本该密封的善款使用承诺书正从出纸口滑出,二十三个签名栏中有七个正在褪色——那些名字对应的负责人,此刻正在山区接收第一批助学物资。
(悬念铺垫)
月光掠过承诺书边缘时,郝悦发现褪色签名用的都是同款红色墨水。
而财务处打印机此刻显示的墨盒型号,与钱老板办公室丢失的那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