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红军江西寻女

第三十八章 老红军江西寻女

1961年三伏天的江南，烟雨如织，古镇的青石板路雨雾模糊，油纸伞下是临河浣纱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笑语盈盈。

远处，古桥与垂柳相映，江水在细雨中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幅流动的山水画。田野里，金黄色的稻浪与岸边新生的绿草交织，构成大地的色彩乐章。

上午，从远处通往村头的大道上，有一行五人，穿着干净利落的便装，昂首挺胸的迈开大步向村里走来，还不时浏览一下西周的风光，用手指点一下。人们一看他们就不像普通老百姓，倒像是军人的步伐。

一行五人走到村中心，问了一下老乡，柯金莲的家是哪栋？老乡指了一下方向，随即将他们带过去。

金莲这天在家休息，正在后面院子里忙着，儿子久生在书桌上做暑假作业，久生今年9岁了，读二年级。这时大门外一老乡对着久生喊道：“久生，你家来客人啦！”

久生赤溜一下离开课桌往后面跑去，“妈妈、妈妈，来人啦！” 金莲问了一声谁来啦？忙快步走到前堂屋。

只见来的5位客人，带头的是一位60岁上下的老者，身材魁梧，两鬓斑白的短寸发，两眼炯炯有神，相貌慈祥。其他4位随行人员都是青壮年，年龄最轻的是个大胖子。

金莲突然见5位陌生人来家，一下子不知道怎样打招呼。只见带头的老者激动的上前拉着金莲的手：“你是金莲吧！”金莲应声是。不等金莲开口，老者快语地又说：“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老者柔和的目光无比的慈祥，流下一连串泪水，把金莲的手攥得紧紧的，哽咽着：“你是我的女儿柯金莲呀！我是你的父亲柯昌甲呀！31年了，父亲我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

“父亲？我没有见到过父亲啊！您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是的，千真万确。当年你母亲怀着你，将近快要生你的时候，我就参加了红军，走了。”

“把你奶奶、你母亲和还未出生的你留下，家，也因我而破碎了，我没有尽孝老母、没有照顾好你妈和你，没有给你父爱。我不是你奶奶的好儿子，也不是你母亲的好丈夫，更不是你的好父亲啊！”

金莲看到老者颤抖地对着她声泪俱下。扑上去抱着父亲哭道：“父亲，我的父亲，我终于见到您了，怎么跟我梦里的父亲不一样啊？您当年为什么丢下我们去了哪里、做什么事去了？您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又是怎样找到我的？”

久生和金花一边一个拉着金莲的衣襟，“妈妈，妈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的痛哭过。

“过来，见过外公。”金莲说：“父亲，这大的是久生，今年9岁；小的叫金花，今年6岁。”

外公蹲下身来，搂着他俩，“好孩子，我都花甲之年了，才第一次尝到做父亲的滋味和做外公的幸福！”

这时，父亲身边的胖子对金莲说：“金莲姐，你父亲是我们的首长，这次是特地从部队来寻你这个女儿的。来时没有和地方打招呼，先到湖北老家给去世的奶奶坟前祭奠，在慰问了父老乡亲。”

“在湖北老家待了一天一夜就徒步走山路、抄近道今天才到这里。这次来是师部领导安排的假期，可以在家待10天。我们这西人是跟随照顾首长的，家里有什么大小事情都请金莲姐吩咐我们去做。”

“好、好，你们来家就是客，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的招待，我会过意不去的。我先把你们的住房安置好，走这么远的山路，好好休息一下。父亲也真是的，这么大年龄了，还当自己年轻！”

“金莲姐，你还别低估了首长，他可厉害着呢，他还保持着战斗状态，一双铁脚板，很多年轻人都比不上他。他说不要惊动地方领导，多走山路可以锻炼身体永不掉队。他说的话我们不敢违拗的。”

乡村里就是这样，一会儿金莲大门外就聚集了很多大人和小孩，他们是来看热闹的，金莲家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大家就会来看看陌生的客人。有人说这些客人都是有身份的，是当官的，那个老者就是个大官。

有的说，这么多年听都没听说过，金莲还有这么个大官的亲戚，也没见过。这时久生拉着胖子叔叔走出大门外遛哒。有小孩问久生他家客人是做什么的。久生说那个年龄大的有点白头发的是他外公，只听见胖叔叔叫他外公是首长。

那时候的大人们都知道首长是什么身份，可小孩就不知道首长到底是做什么的，久生也不知道。

金莲泡了茶水端上桌，请父亲他们喝茶，桌上还放了三小罐茶料：一罐是庐山云雾茶、一罐是蜂蜜、一罐是冰糖，条桌上又放了两瓶开水。

对父亲说：“父亲，您们走山路也太累了，先喝喝茶解解乏。我去把大家的床铺整理好，吃了午饭休息休息。”

“下午我去趟镇上，多请几天假陪父亲，顺便去邮政所发个电报给孩子他爸，告诉他爸，说您老来了，叫他回来。他在柘林水库水电站做会计事。”

下午金莲来到镇上，先去邮政所发了封电报给荣佑：“我父来家，速归。”然后去区妇联找到主任大姐：

“大姐，上午我父亲一行五人来家了。这么突然的事情让我一时懵晕了，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就突然出现，当时我不知所措，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偏偏就是真的。”

“是吗？金莲。我可不感到那么突然。两个月前，我们地方政府组织工作组，通过调查、走访和线索找到唯一的知情人。”

“一个和你父亲一起参加红军去的、而且一首到部队改编八路军时期，他们还在一起抗日。是他亲自向工作组口述的，他受重伤离开部队时你父亲还与他道别，嘱咐他回后方好好养伤。”

“工作组经过很多困难和曲折，由省政府提交报告，才得到与军队联系上你父亲的所在部队，你父亲在红军时期就是一名重要职务的指挥官。”

“就这样工作组和你父亲见了面，双方相互通过了解情况后，你父亲很高兴，非常感谢地方政府、感谢地方工作组为他和他的女儿所做的一切。他会尽快的安排时间，早点回去与女儿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