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住曹悦的手腕,脚下突然塌陷的冰面裂开蛛网纹路。
滚烫的硫磺气息和刺骨的冰霜同时裹上来,喉咙里像塞了把冰碴混着火星。
"别松手!"曹悦的时空之匙在腰间嗡鸣,我们坠入一片混沌的蓝红交界处。
冰棱倒悬在熔岩瀑布上方,蒸汽凝结的冰晶扑簌簌往领口里钻。
炎煌的赤金长袍扫过焦黑岩石,火星在他靴底爆开三寸高的火苗。
这人从三天前争夺天火晶时就跟我过不去——当时他操控的岩浆兽被我破妄之眼找到命门,此刻正抱着胳膊冷笑:"至尊试炼第一关就摔个狗啃泥?"
冰璃的银绡披帛突然横在炎煌面前,她踩着冰晶凝结的台阶款款走来,发间冰魄簪流泻的寒气冻住他袍角火星。"试炼之主在看。"她这话让炎煌脸色骤变,我顺着她目光抬头,穹顶冰火旋涡里确实浮着半张青铜面具。
曹悦突然掐我手心,时空之匙的银芒在她指缝闪烁。
破妄之眼自动开启,视网膜上密密麻麻的金色裂纹在冰墙上游走——那些看似随机分布的冰棱,裂纹居然和对面熔岩暗河里的赤红纹路严丝合缝。
"双生机关。"我压低声音,后背突然炸开热浪。
炎煌的火焰长鞭擦着耳际掠过,熔断三根悬在空中的冰锥。
冰璃扬手冻住坠落的火团,碎冰里裹着未熄的赤焰,像漫天坠落的流星。
曹悦突然拽着我扑向左侧。
她时空之匙划过的轨迹残留银白光带,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被冰火漩涡绞成碎片。
破妄之眼捕捉到机关核心在十丈外的冰火交界碑,但炎煌的第二道火墙己经封住去路。
"东南巽位!"冰璃的传音混在冰晶爆裂声里,她足尖点过的冰面绽开霜花。
我扯着曹悦翻身滚进她清出的通道,后颈被灼热气浪燎出水泡。
熔岩暗河突然掀起三丈高的火浪,那些赤红纹路竟脱离河床浮到空中。
破妄之眼看到的金色裂纹开始扭曲重组,冰墙上浮现出完全镜像的赤纹。
炎煌的狞笑在火浪里忽远忽近:"看你怎么破这千机变!"他甩出的火链故意击中某处冰棱,整面冰墙的裂纹瞬间错位。
曹悦突然把时空之匙按进我掌心,银芒与金纹相撞的刹那,破妄之眼看到的裂纹突然全部静止。
冰璃的冰魄簪同时钉入熔岩暗河,沸腾的岩浆表面结出霜花——两处机关核心在某个瞬间产生了共振。
我盯着冰火交界碑上转瞬即逝的菱形光斑,喉头突然泛起血腥味。
试炼之主的青铜面具在旋涡中完整浮现,他腰间玉佩的纹路...怎么和机关核心的裂纹一模一样?
(接上文)
掌心时空之匙的银芒突然暴涨,我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冰火交界碑上的菱形光斑正对应试炼之主玉佩的缺口,这个发现让我后颈发凉——难道我们破解机关的动作,早在他算计之中?
"兑位三步,震位七尺!"我拽着曹悦在冰棱间腾挪,她时空之匙划过的轨迹像手术刀精准剖开蒸汽。
炎煌的火链再次袭来时,冰璃的冰魄簪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将攻击偏转到熔岩暗河里。
曹悦突然抓住我手腕:"时空锚点要重置!"她指尖在虚空划出银线,我们方才走过的位置突然浮现十二个闪烁的坐标。
破妄之眼看到每个坐标都连着冰火裂纹,像被点亮的星图。
炎煌的咆哮在岩浆翻涌声中格外刺耳:"你以为靠女人就能......"他话音未落,我猛地将时空之匙插进两块正在融合的冰岩缝隙。
银光顺着裂纹灌入熔岩暗河,沸腾的赤浆突然凝固成赤玉般的晶体。
整个空间响起齿轮咬合的轰鸣,冰墙与岩浆开始以交界碑为中心旋转。
曹悦的时空坐标突然全部亮起,交织成笼罩整个空间的银色蛛网。
我盯着试炼之主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嘴角弧度,纵身跃向正在坍缩的机关核心。
"三!
二!"冰璃突然清喝,她发间坠下的冰晶精准冻结我靴底的火焰。
破妄之眼看到机关核心浮现的裂纹与玉佩完全重合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时空之匙上。
银芒裹着血珠渗入裂纹,冰火旋涡突然静止。
所有人耳膜同时刺痛,悬浮的冰棱与岩浆定格成诡异的雕塑。
试炼之主玉佩发出嗡鸣的刹那,曹悦拽着我扑进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
天旋地转后摔在白玉地面上,身后传来冰火试炼场崩塌的闷响。
炎煌的赤金长袍被空间乱流撕开三道裂口,他盯着我手中尚未消散的时空银芒,瞳孔里跳动的怒火几乎要烧穿青铜穹顶。
"违规者!"冰璃突然指向炎煌仍在冒烟的右手,他掌心还残留着未熄灭的赤焰。
试炼之主的青铜面具不知何时悬浮在我们头顶,玉佩纹路正对着我胸前尚未平息的时空涟漪。
炎煌突然狞笑起来,他撕开右臂封印的赤色咒纹:"就算被剥夺资格,我也要......"汹涌的火龙从他七窍喷涌而出时,我瞥见试炼之主面具上的裂纹正在缓慢扩散——和他玉佩的缺口形状完全相同。
时空之匙突然在我掌心发烫,曹悦的惊叫混在火龙咆哮声中。
我迎着扑面而来的烈焰抬起左手,破妄之眼看到炎煌心脏位置有三条交错的金色裂纹,正与他三天前操纵的岩浆兽命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