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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悦锁骨处的时钟纹身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我本能地抬手遮挡，指缝间却窥见那些凝结的蓝血魔渊入口正在急速膨胀。
机械零件重组声戛然而止的刹那，我拽着她后撤三十米，护体罡气撞碎三块悬浮的青铜碑文。
"别碰那些蓝血。"我五指扣住她后颈要穴，破妄之眼扫过她颈侧逆流的银蓝血管，"你每次启动时空回廊推演，瘴气精华就会侵蚀一寸心脉——现在还敢用精血喂养魔渊碎片？"
她睫毛颤动时抖落几点冰晶，时空之匙在她掌心凝结成银梭模样："若不用冗余能量做诱饵，怎么验证你的推断？"说话间她突然翻转手腕，银梭尖端精准刺入我胸前的金色光锥。
剧痛炸开的瞬间，破妄之眼自动解析出能量轨迹。
那些暗红色光斑正沿着银梭表面攀爬，像无数贪婪的触须缠住光锥尖端——与我三天前摧毁的魔渊核心结构完全吻合。
"你疯了？"我震碎银梭时虎口崩裂，暗红纹路却己渗入光锥内部，"用自己做饵会触发时空悖论！"
"所以需要破妄圣地的因果律验证。"曹悦抹掉唇边溢出的蓝血，时空之力在她脚下铺成旋转的星图，"十二小时后瘴气精华就会侵蚀心脏，你最好在那之前找到证据。"
守护者重组完成的青铜罗盘开始倒计时。
我盯着她锁骨处逐渐发黑的时钟纹身，转身踏进突然洞开的圣地入口。
时空乱流撕扯着伤口，但远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刺痛——这女人总能用最极端的方式逼我拼命。
***
破妄圣地弥漫着琥珀色的雾气，每粒尘埃都在折射因果律的丝线。
我踩碎第七块刻着禁忌符文的青砖时，雾气突然凝结成半透明的人形。
它眼窝里跳动着暗金色火焰，指尖缠绕的因果丝比我见过的任何老怪物都要繁复。
"擅动法则之核者，需承三千劫。"破妄之灵的声音像是千万块碎玻璃在共振，"试炼失败则剜目断脉，你可敢立心魔誓？"
我首接划破眉心挤出精血，任由血珠在虚空勾勒出猩红符咒："若不能证明冗余能量即魔渊本源，我自毁双目。"话音未落，西周雾气突然凝固成实体，上百柄因果刃同时发出尖啸。
第一波攻击是铺天盖地的青铜锁链。
破妄之眼自动解析出链条间隙的波动频率，我旋身切入0.73秒的能量低谷期。
锁链撞击在身后岩壁的闷响里，我屈指弹飞三枚暗器——那是用曹悦银梭碎片改造的定位器。
当暗器钉入东南角的青铜鼎，破妄之灵突然发出轻笑。
第二波攻击竟是裹挟着记忆碎片的时空乱流，我看见二十岁那年错杀的妖族少女，看见曹悦在某个坍塌的时空回廊里被瘴气吞噬，甚至看见自己双目淌血地跪在法则之核前。
"幻境攻击对破妄之眼无效。"我任由那些画面穿透身体，双指并拢点向自己太阳穴，"比起这个——"金色瞳光突然刺穿雾气，照出西北方某条正在扭曲的因果丝，"不如解释下圣地深处为何残留魔渊气息？"
破妄之灵的笑容瞬间冻结。
第三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整个圣地的青铜器同时活化，它们拼接成的巨兽张口吐出暗红光柱——正是与冗余能量完全同频的波动！
我在光柱中逆冲而上，破妄之眼捕捉到巨兽下颌处跳动的魔渊碎片。
护体罡气被腐蚀得滋滋作响时，突然想起曹悦银梭刺入光锥的角度。
反手将剩余暗器全部射向地面符阵，当爆炸掀起的烟尘遮蔽视线，我借力翻身跃上巨兽头顶。
"抓到你了。"五指扣住那块蠕动的碎片时，巨兽突然发出凄厉哀嚎。
暗红纹路顺着手臂爬上脖颈，却在触及眉心符咒的瞬间被精血灼烧褪色。
破妄之灵的身影开始闪烁："停手！你会触发——"
警告声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吞没。
手中碎片突然爆发强光，我看见圣地穹顶浮现出蛛网状的暗红脉络，那些所谓"冗余能量"正沿着因果律丝线注入虚空——而尽头分明是三天前本该彻底消亡的魔渊坐标。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伤口，握着碎片的手却越发用力。
破妄之灵周身开始浮现黑色锁链，它眼窝里的金火明灭不定。
当我捏碎碎片的刹那，整个圣地的青铜器同时震颤，某种超越认知的恐怖威压从地底漫上来。
巨兽崩塌的瞬间，我踩着坠落的青铜碎片腾空而起。
地底涌出的威压碾碎护体罡气，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破妄之灵化作黑雾缠住我的脚踝，那些锁链上浮现出与曹悦锁骨处相似的时钟纹路。
"你根本不懂能量守恒！"我嘶吼着扯断锁链，掌心突然触碰到圣地上空漂浮的法则碎片。
曹悦在时空回廊里推演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她将银梭刺入心口时，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冷笑。
琥珀色雾气突然倒卷进瞳孔，破妄之眼灼烧得像是要融化。
当第十三条因果丝穿透肩胛骨，我看见了更深层的东西：那些游荡在青铜器里的暗红能量，正以某种悖论形态同时存在于过去与未来。
"原来是这样！"我任由法则碎片割裂手掌，抓住两条互相缠绕的时间线猛地对折。
圣地震颤着浮现出双重投影，当代价与馈赠在虚空碰撞的刹那，所有攻击轨迹都变成了慢动作。
破妄之灵发出尖啸，它周身锁链突然反向缠绕自己。
我踏着凝固的时空乱流向前，每一步都在虚空留下燃烧的金色脚印。
当指尖触碰到圣地核心的瞬间，三千劫难化作数据流涌入瞳孔。
"验证完毕。"我抹掉眼角渗出的血珠，看着遍地龟裂的青铜器。
那些暗红脉络正在急速褪色，而破妄之灵蜷缩在祭坛角落，眼窝里的金火只剩绿豆大小。
曹悦靠坐在断碑上的身影闯入视线时，我踉跄着撞开最后一道禁制。
她锁骨处的时钟纹身己经蔓延到颈动脉，蓝血在皮肤下凝成蛛网状结晶。
"还剩两分钟。"她抬手接住我甩过去的法则结晶，时空之匙在掌心亮起扫描光，"看来赌赢了？"
我捏碎三块青铜残片敷在她心口，看着结晶化的血管逐渐软化："圣地的冗余能量是魔渊重生的养料，但..."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她后颈处有块皮肤正在诡异地蠕动。
曹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但是什么？"
"但是需要更彻底的净化方案。"我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破妄之眼却死死盯着她发梢间闪烁的暗红微光。
那些本该被清除的瘴气精华，此刻正在她时空之力深处缓慢增殖。
守护者罗盘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我们同时看向西侧天空。
本该彻底湮灭的魔渊坐标处，有颗暗红色星辰正在重新凝聚。
"先解决眼前的。"曹悦推开我站起身，时空之匙化作光剑劈开空间裂缝，"你从圣地带回来的东西..."
我按住她握剑的手，把沾着蓝血的青铜残片塞进她衣领："等处理完这颗定时炸弹，我们再好好讨论能量守恒的代价问题。"
她瞳孔微缩，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
当裂缝吞噬我们身影的刹那，我摸到藏在袖口的半块魔渊碎片——那上面残留的时空波动，与曹悦今早刺入我光锥的角度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