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没有犹豫,首接坦白。
“父母走了,欣柔也死了,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这样维持下去,以后分房吧。你要想当好温家的太太,就给我安分一点。别以为你以前平日里对欣柔母女做的事我不知道!”
“你——”
林凤仪气急,双眼通红,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旗袍。
温成现在不仅要跟她分床还要和她分房,这不让下人看她笑话吗!
这十五年来,自从许欣柔和温宜进了家,温成就再也没有和她同床过,几次她主动找温成,都被温成拒绝了。
她知道,温成这方面的需要都去了许欣柔的房。
所以她的恨才会那么深,深到她自己都无法想象。
林凤仪觉得她做事己经很隐蔽不可能被温成发现,所以她仍存着侥幸,哀声哭泣道:
“你知道什么?这么多年同意你把她们母女带进门,难道对我和温珍就公平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当初我也是喝醉了,才和你……最后有了温珍,这也是我的错吗?”
“知道什么?你当初找人想去毁了欣柔的清白,又来告诉我欣柔己经找了别的男人把我灌醉,才成了事,现在你和我谈公平?”
“接她们母女进来,我还天真地以为是你的真心,对你还是颇有亏欠,可你呢?你假意在我面前做个好妈妈,给温宜喂药!照顾她!如果不是有人干涉,温宜会好好地活到今天!?”
有人干涉?
林凤仪心里一惊。
“林凤仪,留你到今天,一是父母,二就是温珍!别以为是因为你!你当我温成是傻子吗?你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啊?林凤仪?你怎么这么恶毒?”
温成吼完,生气地从西服的内口袋里拿出几张文件纸,猛地拍在林凤仪面前的茶几上。
他再也忍不了怒气,今日他一是看温珍,二是去医院检验中心拿分析结果,得到了温宜吃的白色药丸成分报告。
成分中显示除了有缓解治疗心绞痛的少许硝酸脂类外,更多的是一种叫盐酸普罗帕酮的成分。
医生说,这类成分虽会让心率减慢,但吃多了会刺激神经系统,导致出现神经错位、精神萎靡昏睡、头痛头晕。
长期服用,会幻视幻听,很可能精神失常智力迟钝。
简单说就是把人变成痴痴呆呆的疯子。
医生开药,根本不可能混淆两种成分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成分弄错,所以断定这是人为。
温成当时听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凤仪,可惜没有证据。
那颗白色药丸是陆淮礼交给他的,也就是在陆淮礼接走温宜的第二天。
他顿时感觉自己很失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温宜宁愿向第一次见面的陆淮礼求救,也不曾告诉过他。
她己经不信任他这个爸爸了。
那时陆淮礼对他说:【温叔,我接走温宜,是想着让她长住陆园的,这个决定自然有我的道理,这颗药丸是温宜给我的,您是她的亲生父亲,我觉得这个应该由温叔自己来找答案,比我更合适。】
温成想到这些,气愤十足地指着林凤仪说:“以后你不准靠近温宜半步,如果被我发现,你就滚出这个家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吧。温珍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林凤仪不可置信,她看到那几张纸上的字害怕地不停往沙发后退,手发着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
害人后都没有害怕过的她,因为温成对她的厌恶和抛弃而发着抖。
她绝不离婚!
绝不!
她仍然狡辩:“老公,这药是我国外的朋友帮我拿的,经手的人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上面有问题啊,再说那英文字我是真的不太认识,你也知道,当时也问过家庭医生,医生也说了没问题啊。你真的冤枉我了!”
“呵,这些鬼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要不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林凤仪瞬间哑了声,但面上却是强装的克制。
“去照顾温珍,当好你这个妈,这是你目前留在温家唯一能做的事!”
砰的一声,温成摔门而出。
林凤仪整个人因为门声一颤,她慢慢收起了泪水。
对,没有人有证据。
在温宜走出小楼房去陆园的第二天,当她知道温成和陆淮礼私下见面后,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担心。
所以她找出所有曾经经手的人,给了钱打发她们赶紧离开温家。
然后逐步销毁了拿药途径留下的凭证和清单。
药,是她自己亲自掺的,甚至更多。
这一点,没有任何人知道。
林凤仪冷静半晌,抹干脸上的眼泪看了一眼斜对面矮柜的柜门,眼神中没有了半点悲伤。
她站起身走了过去,拿出里面的包,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走进洗手间,把温珍所有的护肤品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一袋一袋剪开美肤液,把里面的液体也全倒在了洗手间的水池里。
渐渐的,林凤仪笑了。
她笑得阴森又疯癫,泪水被她再次笑了出来,停止不了,仿佛只有想到这件事她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怨气。
温成说的没错,她还有温珍!
只要她女儿温珍叫她妈妈的一天,那她,就是这个家里永远的女主人。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林凤仪越笑越疯,她整个人撑在盥洗台前看着那不断下流的水花,笑出了眼泪。
倒进去的东西都轻易地被她抹灭了。
然后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
“呵,温成,你就是个不讲良心的傻子。我当然会做个好妈妈,你就等着看吧!”
-
等林凤仪带着阿琴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陆淮礼和他的人己经走了。
“珍珍,妈妈来了。”林凤仪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曼丽,然后笑着脸走近温珍的病床边。
“妈。”
温珍很高兴看到林凤仪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小姐。”阿琴笑着赶紧走上前,抢在阿曼前面给温珍拿枕头。
“阿琴!你也来了!”
温珍很高兴,有阿琴在身边,她就不会没人说个知心话了。
阿曼瞥了眼阿琴往后退开。
林凤仪看在眼里,笑着对阿曼说:“阿琴是我们家温珍的贴身丫头,你别介意啊,阿曼。”
林凤仪想着还要靠阿曼打探陆园的事,所以说了这话让她别多想。
阿琴不以为意,当着林凤仪的面客气地叫了声:“阿曼姐,以后多多关照。有我在我们家大小姐身边,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嗯,谈不上。都是我该做的!这是陆先生交给我的工作。”
听到陆淮礼的名字,温珍拉了拉阿琴的手,让她收敛一点。
两人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曼丽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她懒得去管。
“怎么样,医院检查怎么说?”林凤仪坐下问着温珍。
阿琴又抢在阿曼前面给林凤仪倒了杯茶。
阿曼被拦在旁边,索性退到一边闲着,看着阿琴去忙活。
“还不知道呢,医院还没给结果,明天才知道。”
温珍看着阿琴和阿曼回答着林凤仪,然后拉着阿琴,嗔了她一眼。
阿琴耸着肩,不依不饶忍不住非要说出来:“太太,您说这大小姐突然病了,是不是撞了什么邪门的事,要不,怎么在家里咱们都好好的,这人一换位置,就病了。”
林凤仪听到勾了笑意,只装作幽怨地叹气一声。
“好了阿琴,别说了。你要不听我的话,就回去。”
阿琴听到温珍生气了,才泄了点气,瞪了旁边的阿曼一眼:“我……我还不是心疼大小姐你,不像别人照顾不周……佩佩都被送到陆园照顾二小姐了,我也要留在大小姐身边,阿琴不回去!”
阿曼听到那句照顾不周不予争辩,生气地走到洗手间去洗衣服。
温珍看着阿曼进了洗手间,对着阿琴捏了她一把训斥了声:
“阿琴,你要是去陆园也这样,我可容不了你。”
林凤仪听到温珍还是袒护陆淮礼,看着阿曼生气。
见这阿琴和阿曼见面就水火不容,这才放了心。
因为温成的那句【有人干涉】让她在来的路上,全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有人干涉?谁干涉!从何时开始?温家哪些人是那人的手脚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