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知道自家少爷陆淮礼心系温宜后,阿忠就时不时守在温宜的小洋楼旁盯梢。
修剪树枝的时候看着,上顶清扫的时候也看着。
阿苑几次从主楼走回小洋楼的时候都瞧见他神神秘秘地,每次还羞了脸,以为阿忠是在瞧她,开心得不的了。
他们在陆园打工的女佣,年龄相当的都对阿忠有点意思。
今天陆淮礼早上没有去公司,一首都在自己的书房处理公务,没有任何原因。
这是他不去公司的第二次。
所有的文件都是传真过来处理,再传真回去。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
陆淮礼看着打印出来的文件,抬手闷咳了声没有抬头,沉声对着门口回:“请进。”
贺叔扭开门锁,刚走进去便微微皱眉,书房里有一股未散尽的烟味,他端了杯姜茶放在陆淮礼的书桌上。
陆淮礼看了一眼姜茶,放下了文件。
“陆先生,给两位温小姐复查的沈医生过来了。您要见他吗?”
“在哪?”
“人在一楼客厅。”
听到人己经来了主楼,陆淮礼抿了唇,神色低了一些。
沈医生是陆园的家庭医生,是来给温珍和温宜复查的,刚刚复查完人就被贺叔立刻带进了主楼。
“把人带上来吧。咳、”
“好的。”贺叔听到陆淮礼的咳嗽声,把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点,然后把姜茶又往他面前推了一些。陆淮礼见状这才端起姜茶抿了一口。
沈医生进了书房后,贺叔就关上了书房的门,他看了眼前方原本是温宜住过的房间。
那间房自从温宜搬走后,不准人动己经上了锁。
贺叔鼻尖唉了口气,默不作声地下了楼。
沈医生在陆淮礼的书房也没待多久。
汇报了温珍和温宜的情况,说两人都退烧了。
温宜是因为上次落水的病根还没有完全消除,才引起的发烧。
而温珍突然的发烧没找出原因,判断可能是普通的感冒,建议去医院验血进一步的检查。
陆淮礼听后,打了个电话,照沈医生的医嘱叫管家陈伯安排温珍下午去医院全面检查。
但对温宜这边,没交代什么。
中午午餐,陆淮礼一个人在书房进餐,没有去饭厅。二老被傅家二老邀请茶饮看戏,去了最有名的金字招牌缘聚楼。
大伯二叔去了自己的分公司,只有王秋霞和郝冰钗两个人在饭厅吃着饭,两人各自看各自的杂志,一句话都没有说,吃完就各自回了自己的独栋别墅。知道温珍姐妹都生病了,两人便都没去打扰,怕沾了病气。
厨房这边的佣人这时进到陆淮礼的书房,低着头收拾餐具,今天的菜式陆先生没吃多少,佣人有些紧张。突然,她听到陆淮礼低声问了一声:“小洋楼那边进餐了吗?”
佣人捏紧餐盘未抬头。
“温大小姐胃口不怎么好,但吃了一些,还找厨房要了银耳粥,说想喝甜的……”
陆淮礼听到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佣人以为自己回答完了,便拿着餐具赶紧往外走。
“另一边呢?”陆淮礼又问了声。
佣人在门口立即停下脚步转身,低着头段断断续续地说:“温宜小姐她……她的餐食在厨房己经热了两次,一口没吃。阿苑说,温宜小姐连清粥都不喝。我们厨房正在想办法……”
陆淮礼听后挥了手,佣人赶紧退出了书房下了楼。
他推开书房露台的门走了出去,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小洋楼的背面,还有那拉着窗帘紧闭的窗户,还有那颗枝叶繁茂却垂着柳枝的梧桐树。
陆淮礼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独。
他颀长的身躯微微靠在台栏上,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那眼神仿佛整个世界都抛下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忍不住掏出一盒进口香烟。
他轻轻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然后叮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
打火机很新品质很好,看得出是男人近日才买的。
陆淮礼静静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缓缓地从他的口中和鼻息中吐出,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动作己经熟练,己不像当初那样狼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那轻轻的吸烟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和他共存。
这时,书房的古董座机响了。
陆淮礼回头看了一眼,按熄了烟头走了过去。
“喂。”
【陆、陆先生……】阿苑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陆淮礼愣了一下,捏紧了电话问:“怎么了?又发烧了吗?”
【不是的,陆先生,我没办法了,温宜小姐什么都不吃,现在连水也不喝,您能不能来看看她。】
陆淮礼第一反应是抬手闻了闻自己,“好,十分钟我就过来。”
电话挂上,陆淮礼风一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跑进了洗手间。
阿苑焦急地站在小洋楼门口等着,不时还看着对面一首拿着扫把在那里走来走去的阿忠。
阿忠看到陆淮礼跑了过来,立刻丢了扫把擦干净手跟了过去。
“淮礼少爷,没有任何人进去,温宜小姐很安全。”
陆淮礼看了阿忠一眼,脚步未停。他对着阿忠点头道:“叫主厨张叔过来,我有事交代。”
“好的!”阿忠听后立即转头向厨房跑。
阿苑看到陆淮礼,立刻给陆淮礼开了大门,陆淮礼经过她的时候,她发现陆先生的头发还是半湿的,可身上的黑色衬衣黑色西服穿得很是得体。
见陆淮礼大步上楼喘息不停,阿苑也皱紧了眉头紧张地跟了上去。
到了温宜的房间门口,陆淮礼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着自己,然后扭动门锁,这一次,门,没有反锁。他回头看了一眼阿苑,阿苑识趣地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慢慢离开,陆淮礼才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锁上。
“温宜……”
听到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床上的温宜动了动,她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一只温柔的大手抚摸上她的头发,她埋进了被子,擦干眼泪,忍着情绪,然后瞬间被人从里面抱了出来。
抱进了那胸膛起伏的怀里。
陆淮礼看着那床头柜上还温热的燕窝粥,平心静气地说道:“温宜,别让我担心,行吗?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这样对你自己。”
温宜红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偏开了头。
被陆淮礼抱了好久才小声说了声:“口渴了……要……”
陆淮礼怔了怔抬头看着温宜的眼睛,那没有一丝情绪的样子让他的心窒息。
他垂了眼眸抚摸着温宜的脸,自觉地……
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