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停顿了一个瞬间,世界又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张许玉手掌中劫气剑上的寂灭感疯狂地刺激人的知觉,让人意识到刚刚的不是幻觉。
张许玉轻轻平扫一剑,无数劫气翻涌。
劫气照映之下,天地万物都像是失去虚像,蜕留本真。
万物流光之下,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道丝线。
无数的丝线纵横交错,像是拦截住了天空一样,晶莹剔透,苍茫虚幻。
劫气丝线自大地升腾起苍穹,自飞鸟坠入海里的巨鲸,天下众生,尽在无数丝线的锁定中。
包括了【天】!
丝线明亮,万物显得暗淡,而张许玉此刻,身边没有一根丝线!
苍茫的身影如同凌驾于天空之上,剑锋平稳地指向虚空,嗓音平淡:
“打还是聊?”
隐隐之中,【天】向他传递了一条消息。
[凡俗事,无可聊]
[超脱者,何必求]
张许玉听着【天】的讯息,大概搞懂了祂的意思。
张楚岚身上的事情于他无关,是凡尘之事,他已经超脱,为什么还要追问。
张许玉听到这话,挑了挑手中的剑。
“我问你,聊还是打?回答我!”
【天】沉默了一会儿,重复了一句
[凡俗事,无可聊]
[超脱者,何必求]
张许玉放下了手中的剑,问了一句。
“天师度和你什么关系。”
[凡俗事,无可聊]
[超脱者,何必求]
张许玉猛地抬起剑,剑气森然,无数的丝线割裂了世界,周围的空间像是碎片一样倾落。
“你是什么东西?你真的是【天】?”
[凡俗事,无可聊]
[超脱者,何必求]
【天】慢慢缝补着周边的一切,机械而又呆板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张许玉在一瞬间明悟了【天】的情况。
“傀儡?”
“不对,太不对了。”
他想着在茅山上见到的六天故气所形成的伪天。
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面前的【天】格位确实比茅山的【伪天】高上不少,但是太死板了。
僵硬,机械,不像【伪天】那样堆满了负面阴暗的情绪。
甚至不如纳森岛上的神树有灵性,简直就像是一个模板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是设定好的一样,就像是人为制造的一样。
但张许玉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连自已都被吓了一跳。
人为制造的【天】?
张许玉无奈地收起了劫剑,也是一瞬间,【天】消失了。
一点气息都追寻不到,张许玉的身上也是慢慢缠绕上了劫气。
“不对,绝对不对。”
张许玉思考着目前发生所有的一切。
如果祂真的是一个呆板的程序一样,那很多的事情都说不清出。
“三清正法是【天】,六气故气也是【天】,自从张道陵祖师开天门后,【天】的概念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
莫名的,司马承祯的话语回荡在张许玉脑海里。
【天】,难道不止一个?
……………………………………
“猛人啊,猛人啊!”
一家面馆里,一个披着满头黑发的老人突然大叫了起来,惊得周边的客人纷纷离开了座位。
“那个,客人,如果可以,请你不要这样。”
勉强笑着的服务员来到这个人面前,轻声地告诫着。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老人嘴里这样说着,但声音却从来没有变小。
他不在意地吸溜着碗里的面条,吐词不清地说着。
“慢一点啊,要是真把祂干碎了,我就得回去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逃了两次,我可不想再回去做一个机械人。”
“你出去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一边注意到情况的老板慢慢走来过来,皱着眉头朝着眼前的老人没好气地说着。
“啊,好好的。”
老人闻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好半天掏出了几个钢板放在了桌上,尴尬地朝着老板说着。
“不好意思,我身上就这么点。”
老板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扫了一眼桌上的硬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出去吧,别在打扰我做生意了。”
老人嘿嘿一笑,顺手收回了桌上的硬币,麻溜地朝着门外走去,身手矫健得不像一个老人。
“对了,老板。”
就在老人半只脚踏出门外的时候,他回过了头,平静的眼眸扫视了一圈面馆。
“你们伪装的技术也太烂了,面条很难吃。”
说完,老人就在店老板惊慌的瞬间消失了。
店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率先开口说话。
许久,老板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头儿,被最近这个活跃的异人给看穿了。”
“他多次在闹市里表现异人手段,即便是个老人,我们也应该把他带到公司里好好教育一下吧。”
“他这样的行为,和全性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的廖忠沉默了一下,语气忧愁。
“你以为公司没派人去抓过他?”
“两个大区的临时工都没能拿下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公司上面让我们先把人看好了,不让他干一些过分的事情。”
老板听到这话,有些郁闷。
“别说这个了,这些天你们打听出来什么没有?”
“手段?姓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行,说一点好让我给上面交差。”
廖忠问。
店老板听到这话,稍微严肃了起来。
“这个人性命修为极高,我们几个兄弟这几天都没逼他用出什么特殊手段。”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说着。
“他的眼睛,和老天师的神莹内敛有些像。”
廖忠叹了口气。
“又是这些都说烂的情报,有没有其他的?”
老板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着。
“他好像有个女儿?”
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过的消息,廖忠一下子变得振奋了起来。
“是什么名字,多大了?”
老板挠了挠头。
“不清楚啊,头,我们只是偶尔听他发过恼骚而又,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只是,他的女儿,好像姓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