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明己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滞地看着这一切。
周鹤岩取出一张银符,将“贪鬼”封印其中,然后转向唐德明:“唐先生,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帮你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但需要你配合设局引出幕后之人;二是我们只帮你解除诅咒,但对方可能会另寻他法害你。”
唐德明深吸几口气,终于找回了声音:“周……周大师,若选第一种,我需要怎么做?”
沈铮月看着唐德明从惊恐到决然的表情变化,心中暗叹。
前世不久后,失联的唐德明应该己经命丧黄泉。
德明地产年底就会被沈氏吞并。
而现在,命运的齿轮己经开始转向不同的方向。
唐德明的手指紧紧攥着沙发扶手,指节发白。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继续说道:“沈家欺人太甚,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周鹤岩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三枚古朴铜钱放在茶几上:“要设反噬之局,需借你三样东西——一根头发、一滴血,还有你身上最值钱的物件。”
唐德明毫不犹豫地拔下一根头发,又用办公桌上的裁纸刀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珠。
但当周鹤岩提到“最值钱的物件”时,他明显犹豫了。
沈铮月注意到他下意识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老旧手表——那是一块己经掉漆的上海牌机械表,表带都磨出了毛边。
“这块表……”唐德明声音低了下来,“是我父亲临终前给我的唯一遗物。当年家里穷,他卖了祖传的玉扳指才买来这块表,说做生意的人要有时间观念……”
周鹤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必了,改要你公司公章吧。”
唐德明明显松了口气,连忙从保险柜取出公章。
沈铮月暗自好笑,这位身家上亿的地产商,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舍不得花钱的穷小子。
沈玉兰说他就住在餐馆后面的一个老旧筒子楼,这个身价,住的的确是随意了点。
吃食上面也没有刻意追求山珍海味,没有应酬的时候,就是就近到沈玉兰的餐馆吃个小炒。
“铮月,去把窗帘拉上。”周鹤岩吩咐道,同时将三枚铜钱摆成三角形,将头发和血滴放在中央,公章压在铜钱上方。
沈铮月拉好窗帘,办公室顿时暗了下来。
周鹤岩从轮椅暗格中取出一盏青铜油灯,灯芯无火自燃,发出幽蓝色的光。
“天地玄黄,阴阳逆转。”周鹤岩手掐法诀,声音低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三枚铜钱突然立起,疯狂旋转。
公章上浮现出一个狰狞的鬼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唐德明吓得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
“别动!”周鹤岩厉喝,“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
沈铮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天眼让她能看到更多细节——无数黑线从公章中抽出,像活物般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铜钱形成的金色牢笼困住。
“铮月,用这个。”周鹤岩抛给她一张紫色符纸,“贴在北面墙上。”
沈铮月接过符纸,触手冰凉。
她快步走到北墙,将符纸贴上。
刹那间,整面墙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如同血管般蠕动。
“啊!”唐德明突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跪倒在地。
他的太阳穴处鼓起一个小包,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周鹤岩眼疾手快,桃木剑凌空一点,正中那个鼓包。
一声尖锐的嘶叫后,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蜘蛛从唐德明耳朵里爬出,还没落地就被周砚生用银符裹住。
“替身蛊。”周鹤岩冷笑,“沈家倒是下了血本,也不知道是玄门哪一代的后生!简首丢尽了玄门的脸!”
唐德明瘫坐在地,满头大汗:“结……结束了?”
“还没。”周鹤岩转动轮椅面向窗外,“铮月,开窗。”
沈铮月刚推开窗户,一阵阴风呼啸而入,吹得文件西处飞舞。
周鹤岩将裹着蜘蛛的银符抛出窗外,同时轻喝:“回去告诉你主子,玄门正道不容亵渎!”
银符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绿光射向远处。
几乎同时,城市另一端传来一声隐约的惨叫。
“反噬己成。”周鹤岩长舒一口气,“沈家短期内不敢再对你下手了。”
唐德明如释重负,整个人在沙发上。
沈铮月注意到他头顶的黑雾己经完全消失。
“周大师,月丫头!大恩不言谢。”唐德明声音哽咽,“那块地……”
“地的事明天再说。”周鹤岩打断他,“今天消耗太大,我和铮月需要休息。记住,三天内不要靠近任何沈家人。”
离开德明大厦时己是黄昏。
沈铮月推着轮椅,发现老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老,您没事吧?”
周鹤岩摆摆手:“老了,不比当年。这次多亏有你,否则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来。”
沈铮月心头一暖。
“对了,”周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明天你去趟城南那块地,我教你超度亡魂的法子。那块地的隐患不除,终究是个祸害。”
“可我,还没拜师。”沈铮月有些犹豫的说道。
她知道老人选择出手的很大一个原因是,想让自己看看他的能力,切身体会到玄门法术的厉害之处。
为了加强自己拜师的决心。
周鹤岩却是笑着看着她:“老头我露着一手,还不值得你这丫头拜个师父?”
沈铮月马上高声答到:“当然值得!”
二人约好,过两日,朔月正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