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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内，唐德明锁好车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上个月竞拍这块地时，沈氏集团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沈氏集团？”沈铮月声音陡然提高，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没错，”唐德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道，“这块地位于新规划的地铁沿线，和青市接驳，潜力很大。沈氏志在必得，最后被我以高出底价20%的价格拿下。”
他苦笑一声，“现在看来，可能是太冲动了。”
沈铮月心跳加速。
沈氏集团——那个她血缘上的家族，前世抛弃她的豪门。
难道唐德明的死真的与沈家有关？
“唐先生，”周鹤岩突然开口，“能否带我们去看看这块地的原始勘测报告？”
唐德明点点头，发动车子：“去我公司吧，资料都在那里。”
德明地产的办公楼位于市中心一栋二十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内。
电梯里，唐德明不停地整理领带：“周老，我这栋楼去年才装修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风水问题吧？”
周鹤岩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
当电梯停在18楼时，沈铮月突然打了个寒战——这里的温度明显比楼下低了好几度。
“奇怪，”唐德明搓了搓手臂，“空调怎么开这么冷？”
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装修得很气派，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周鹤岩的轮椅刚滑进去就停住了。
“唐先生，这尊关公像哪来的？”他指着办公桌旁的铜像问道。
“是沈氏集团的沈明辉送的，说是开过光的。”唐德明有些疑惑，“有问题吗？”
周鹤岩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抛在桌上。
铜钱诡异地立着旋转起来，最后排成一个尖锐的三角形。
“五鬼搬运术。”老人声音低沉，“有人在你这里养了五个‘小鬼’，专门偷你的财运和阳气。”
沈铮月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在天眼的视野里，办公室的西个角落都飘着淡淡的黑雾，而关公像的眼睛似乎在流血。
“这……这不可能……”唐德明脸色发白。
周鹤岩转动轮椅，停在办公室正中央：“铮月，去把窗帘拉开。”
阳光照进来的瞬间，沈铮月看到地板上浮现出五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什么液体干涸后的印记。
痕迹从五个方向延伸，最终汇聚在唐德明的办公椅下。
“上周是不是有人来你办公室做过法事？”周鹤岩突然问。
唐德明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沈明辉的助理带了个‘风水大师’来，说是给我公司祈福，我不好拒绝……”
沈铮月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扶住墙壁，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五个模糊的影子正从地板里爬出来，它们的手指细长如钩，慢慢伸向唐德明的后背……
“小心！”她失声喊道。
周鹤岩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黄豆撒向西周。
豆子落地时发出鞭炮般的炸响，那些影子尖叫着缩了回去。
“去检查文件柜。”老人对沈铮月说，“第三格抽屉。”
沈铮月颤抖着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五个纸人。
每个纸人胸口都扎着一根银针，背后用朱砂写着唐德明的生辰八字。
“这是……”她的手指刚碰到纸人，一阵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窜上来。
往生印突然发烫，她看到更多画面：
沈明辉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烧香；
一个穿道袍的男人在纸上画符；
唐德明醉酒驾车的新闻报道……
“别看！”周鹤岩一把拉开她，同时将一张黄符贴在纸人上。
符纸无火自燃，五个纸人在绿色火焰中扭曲蜷缩，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唐德明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铮月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不适应，加上她的能力使然，这个办公室空气对她来说，浑浊到喉咙发紧。
“唐叔，”她想到了上辈子的一些事情，突然发问：“沈氏集团...是不是经常在竞标中后来居上？”
唐德明猛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业内都传言沈家有‘神助’，每次眼看要输的标，最后总能莫名其妙反转。”
沈铮月心中冷笑。
什么“神助”，分明是邪术！前世她只当沈家人傲慢势利，没想到背地里竟用这种下作手段。
周鹤岩阻止二人的交流，让唐德明清退了这一层的所有员工，然后从怀中取出七枚铜钱，在办公室中央摆成北斗七星阵。
“铮月，你站到震位。”老人指挥道，“唐先生，请取一滴指尖血滴在铜钱上。”
唐德明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
当血滴落在铜钱上的瞬间，七枚铜钱突然立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果然如此。”周鹤岩冷笑，“你被人下了‘替身咒’，难怪那块地的煞气全冲着你来。”
“替身咒？”唐德明声音发颤。
“简单说，就是有人用邪术把你变成那块凶地的‘替罪羊’。地下的冤魂会把你当成仇人转世，不死不休。”
唐德明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沈明辉……他为什么要……”
“商场如战场，”周鹤岩淡淡道，“只不过有人用了非常手段。”
“还没完。”周鹤岩转动轮椅面向落地窗，仿佛在教导徒弟般：“铮月，看看窗外有什么。”
沈铮月走到窗前，初看只是普通的城市景观。
但当她凝聚目力，赫然发现玻璃上爬满了蛛网般的黑线，而这些黑线正缓缓向唐德明的座位方向延伸。
“周老！窗上有——”
她话未说完，周老爷子突然抛出一把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符文，猛地贴在玻璃上。
黑线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退缩，最终凝聚成一个小黑点，想要逃窜。
“想跑？”周鹤岩冷哼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小巧的桃木剑掷出，精准地将黑点钉在窗框上。
唐德明凑近一看，差点惊叫出声——那根本不是黑点，而是一只缩小的人形，面目狰狞地挣扎着。
“这是……小鬼？”
“五鬼搬运中的‘贪鬼’。”周鹤岩解释道，“专门偷人气运供养主人。看来沈家养了不少这种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