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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
男人相貌普通，女人却生得极美，眉眼间透着股凌厉。
沈铮月盯着那个女人的脸，莫名觉得熟悉。
她想到程嘉树外婆说过的话，自己和林晚秋年轻时候长的很像。
原来是眼睛和轮廓。
“林晚秋……”
“古董商林氏的独女。”霍砚川又翻过一页，“但有个细节很怪——沈家老宅的风水阵，是林晚秋嫁过来后重新布置的。”
沈铮月心头一动：“什么阵？”
“表面看是普通的‘聚财局’，但实际上……”霍砚川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手绘图，“我派人暗中勘测过，核心阵眼在地下室，外人进不去。”
图纸上标注着沈家老宅的布局，地下室位置画了个鲜红的问号。
沈铮月仔细查看，突然瞳孔一缩：“这个布局……是‘借运夺命阵’的变种！”
她指向几处关键方位：“假山、水池、亭台，看似随意，实则暗合七煞方位。这种阵法需要活人精血为引，借他人气运供养自身。布阵者修为越高，效果越强，但反噬也越重。”
霍砚川眸光一凛：“所以沈家的崛起……”
“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沈铮月冷笑，“这阵法……恐怕不止是聚财。这种阴毒的变种，需要极高深的邪术造诣，而且……霍总，你不觉得这手法，和你家卷宗里描述的叛徒很像吗？或许沈家发迹的根基，就是用这邪阵‘借’来的，而你们霍家的诅咒……”
两人沉默片刻，阳光在书案上静静流淌。
“寿宴就在沈家老宅。”霍砚川突然道，“请柬上说，张天师会当众‘驱邪’。”
沈铮月眯起眼睛：“看来沈明瑶准备在寿宴上反咬我一口。”
“你打算？”
“将计就计。”沈铮月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既然他们要演戏，我们就让这场戏更精彩些。”
霍砚川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她指尖传来的温度。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需要什么？”
“沈家老宅的详细平面图，还有……”沈铮月顿了顿，“张天师的底细。”
“平面图好办。”霍砚川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张天师本名张守一，并不是那个百年前张天师的首系。张守一只是龙虎山旁支，擅长符箓和雷法。表面看是正派，但有个弱点——”
“贪财？”
“好色。”霍砚川冷笑，“他养了七个情妇，最小的才十九岁。”
沈铮月露出厌恶的表情：“真是‘德高望重’啊。”
她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霍砚川拿起来递给了她。
沈铮月接过手机，是程嘉树发来的信息。
【老板，查到巴颂和陈淑梅的航班记录。明晚八点，暹罗航空TG679。另：沈家系统己黑入，发现有趣的东西，速回电。】
她将讯息分享给霍砚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
网，该收了。
沈万山己经隐退多年，但在青市还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近些年都特别低调，这一次寿宴是因为他七十整寿。
宴会厅布置得古雅大气，宾客多是政商两界真正的大佬或故交，气氛庄重而内敛。
沈万山老爷子虽己退休，但精神矍铄，穿着暗红色唐装，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接受着宾客的恭敬祝寿。
眼神锐利依旧，偶尔扫过全场，带着洞悉世事的平静。
沈鸿和沈明辉父子在一旁小心陪侍，态度恭敬。
沈明瑶穿着一身相对素雅的淡紫色旗袍，妆容也刻意淡了些，努力做出温婉娴静的样子，陪在母亲秦雅文身边。
秦雅文则是一脸忧心忡忡，紧紧握着女儿冰凉的手。
沈明瑶的目光死死盯着入口，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来了！
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带着敬畏的骚动。
沈铮月来了。
她依旧是一身月白色改良旗袍，长发用白玉簪轻挽，颈间镇魂玉温润。
霍砚川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深灰色西装衬得他气势愈发迫人，如同出鞘的利剑。
他的出现，让整个宴会厅的焦点瞬间凝聚，连沈万山老爷子都微微抬了抬眼皮。
霍家的百年底蕴，是沈家始终都比不上的。
沈铮月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沈鸿父子。
沈鸿看她的眼神，与上辈子她初回沈家时如出一辙。
像评估一件突然出现的、可能影响市价的瑕疵商品，充满了审视、权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而沈明辉，表面谦和，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漠然。
沈铮月清晰地记得，上辈子自己被沈明瑶设计、孤立无援时，这位“大哥”就曾这样冷漠地站在阴影里，看着她被羞辱，如同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秦雅文紧紧攥着身边沈明瑶冰凉的手，一脸忧心忡忡。
秦雅文，看似软弱、没有主见。
实则也是清楚的知道，沈家父子才是她的天。
上辈子，当她带着满身被霸凌的伤痕和屈辱回到沈家，渴望一丝母亲的温暖时。
秦雅文也是这样，挤出几滴虚假的眼泪。
然后转头就去关心沈明瑶明天要参加的宴会礼服是否合身。
仿佛亲生女儿的痛苦远不及养女的社交体面重要。
沈明瑶的价值，不止在她做为沈家千金的门面招牌，还因为秦家本家的继承人是她的未婚夫。
沈铮月的目光落在沈明瑶那张强作镇定却掩不住怨毒的脸上。
这辈子，沈家千金的价值己经大打折扣，秦家那人还在国外不知道哪个角落接受训练。
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按照上辈子的情况，他至少还有一年才回来。
那么，没有价值的你，又会被怎么样对待呢？
此时的你，还不及上辈子她所收到的伤害的万分之一，沈铮月想。
“沈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沈铮月走到主位前，声音清越。
她递上一个紫檀木盒，盒盖雕着松鹤延年的图案，古朴雅致。
“有心了。”沈万山声音洪亮，目光在沈铮月脸上停留片刻，瞳孔微缩，有一秒的疑惑。
很快又扫过她身边的霍砚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管家恭敬接过木盒。
沈鸿挤出一丝笑容：“沈同学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