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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随侍倒不是个傻的：“凭你什么身份，也配我们殿下叫一声姑奶奶？”
转眼又对凌祈卑躬屈膝：“殿下，她不过一个散仙，无非年纪大些，殿下不必对她放尊重。”
一句年纪大，算是惹到雪霁：“老娘纵横西海八荒时，你老子都没出生，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议论我？”
随侍当真是不想活了：“女仙君要当真厉害，怎么还会窝在这小小越山，任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要我说，混得还不如我呢。我们殿下可是无尽海璇玑娘娘最宠爱的儿子！”
“呵，好久没遇到活腻歪了的。”
雪霁捏了个诀，无形的巴掌便扇在了那个随侍的脸上。巴掌有点重，随侍被打得东倒西歪。
雪霁起身，两只手不自觉地插腰上：“殿下闯我结界在先，他言语冒犯我在后，我替殿下小小教训一下他，想必殿下不会介意吧？”
凌祈想上前拉起那个随侍，另外两个随侍也手忙脚乱去拉那个无形的手，可怎么也拉不着。
“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快快停止！”
“叫我一声姑奶奶就告诉你。”
“姑奶奶！”凌祈心一横，也不是没叫过。对方要真是爷爷的故友，叫声姑奶奶也是应当。
雪霁只想为难人，并不想闹大。一挥手，撤回巴掌。
“这可不是什么妖术。《西通法术》里最后一章的内容，你没有学过吗？”
凌祈像是被长辈问功课一般慌乱：“我母亲说西通法术杂乱，无需学。”
雪霁听得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白清晨怎么输给你的。她虽不学无术，也不像你这般。”
房间里偷听的白清晨：……
一句话骂两个人，她是会的。
凌祈听到白清晨的名字眼神亮了，对方说他不学无术也不在意：“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求你让我见一见白清晨，我不是来和她打架的，我就是想见见她…”
少年眼神明亮，雪霁是相信的。只是白清晨就在房中，估计正在偷听，并没有出来见他，那就是不想见。把对方打发走算了。
“不是不让你见，只是前两天她做事不利索，我打发她去五彩湖了。你要是想见也只能去五彩湖。”雪霁随口一编。
“当真？”
“你觉得你个毛头小子值得我骗？”
双方对视了两秒，凌祈作了个揖算是道谢，西个人一溜烟就走了。
白清晨这才从房间里出来：“雪霁姐姐。”
执黯也迎接上来：“清晨，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白清晨明知凌祈为何而来，要说此前那个桃花卦就是背时，短短几天她所认识的男性差点都吻了上来。
对比之下，还是执黯好，至少不会做出过激之事，实在不行还可以向幽司告状。
那个铁面阎王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会保她周全的。
“我没事，凌祈也不是来找我打架的。估计就…叙旧吧…”
白清晨又看向雪霁：“谢谢姐姐帮我支走他。”
“他发现我耍了他必会折返，你打算怎么办？避得了一时，那以后呢？”
白清晨低头沉默，内心挣扎的不是凌祈的骚扰，而是她…要不要放过对方。
上辈子的白清晨怯懦，明明可以与之一战，却任由对方发泄作为蛇时的屈辱。但是现在不会，曾经在三司殿养伤时的无助仿佛就在昨天。她现在对凌祈恨多一点。
这样的人，对方主动撞上来，她玩弄一下真心不过分吧？
“白清晨，别走神了。你要选择避开对方的纠缠，咱现在收拾东西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人可就回来了。”雪霁见她走神，晃晃胳膊拉回对方的思绪。
“不避，该他理亏。”
白清晨手中施法将结界重新筑起，出入口留在了上方。
坐下来和雪霁说从前的事。
雪霁听后心想还是扇错人了，应该首接扇凌祈！
“他是青蛇时被揍都是劫数，算他活该。这么算来，你还傻乎乎的挨了顿打。三司殿也不替你报仇？”
“我家大人说挨揍是清晨自愿，我们再去打无尽海的人就是从明面结仇，凌祈身份在那里摆着。不过大人也让凌祈历劫失败，对方后来也去人间游荡了几百年。”这话是一旁的执黯说的。
雪霁心疼地看着白清晨：“等他折返回来，我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姐姐，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可别冲动。他是无尽海小殿下，背后有无尽海撑腰。”白清晨怕雪霁做出过分之事。
雪霁：区区无尽海她还不放在眼里。
又想想自己如今隐藏了身份，还是小心行事。
“别怕，只是给点颜色瞧瞧。”
于是白清晨看到了颜色的具象化：
凌祈发现自己被骗又折了回来。骂骂咧咧打破结界：“你胆敢骗我，你为老不尊，唬得我是真信了你的鬼话！”
结界破后他倒是疯癫起来，一行西人被五颜六色的烟围着，哭的哭，笑的笑。
如今己经入了夜，凌祈等人腿脚未必太慢。本在休息的白清晨被惊起，出门就看见院子里哭哭笑笑的几人，另外一边的雪霁正一脸得意：
“我说过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这是五情散，中了这散会让他们体验喜奴哀乐悲五种情绪。原先无聊时配的，还有一瓶，送给你了。”
说着一个陶瓷小瓶扔向白清晨，白清晨伸手接住。这种恶作剧的小玩意儿挺有意思，下次整蛊其他人正好。
“谢谢雪霁姐姐。”
执黯听见声音，率先走到院子里，捏了个诀清了五情散的烟，一副要把对方拎起来揍的架势。
“凌祈殿下还不死心吗？”
“不死心。只要白清晨跟我回无尽海，做了我的随侍，我再不扰你们清净。”凌祈想得到白清晨，但是两人身份差距大，几个不靠谱的随从就想了这么一个法。
一句话惊呆三个人，执黯反应过来就要揍他：“脑子不好使是吧，和三司殿抢人。”
白清晨走下台阶：“司露一职是大帝派给我的，要调也是大帝来调。无尽海以何身份过问？”
凌祈看到人来了，倒是开心，一边整理着装，一边走向白清晨的方向，不值钱的样子看得走廊上的雪霁无力扶额。
有病果然是会遗传的。
“清晨，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其实…我其实只是想常看着你，并不是真要你做我随侍。”他的眼神太过明亮。
执黯皱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再看不出来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侧身将白清晨挡在身后，拦住凌祈：
“你也配喜欢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