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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
祁墨的枪口抵在祁煜太阳穴上，声音冷得像冰："放开她。"
宁微澜被掐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祁煜的手却越收越紧，疯狂大笑："来啊，开枪！我们一起死！"
炸弹倒计时显示03:47。
"微澜……密码……"母亲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你生日……和……"
话未说完，宁母头一歪昏了过去。
祁煜猛地拽着宁微澜后退："都别动！否则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祁墨眼神一厉，但枪口纹丝不动："你以为老爷子会保你？他早就想除掉你这个败笔了。"
"闭嘴！"祁煜歇斯底里地吼叫，"祁家本该是我的！"
宁微澜趁他分神，猛地用手肘向后一击！祁煜吃痛松手，她挣脱的瞬间，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祁煜脸色大变："你报警了？！"
祁墨冷笑："不，是你亲爱的母亲报的警——她可不想失去唯一的儿子。"
混乱中，宁微澜扑向母亲。炸弹上的倒计时只剩02:15，她颤抖着输入自己的生日——0923。
显示屏闪烁：【请输入第二组密码】
"第二个是什么？妈！醒醒！"宁微澜拍打着母亲的脸，但对方毫无反应。
祁墨一个箭步冲来，推开她首接输入1225。
【密码错误】
"该死！"祁墨额头渗出冷汗，"你父亲当年设的双重密码到底是什么？"
宁微澜突然想起什么，抓住祁墨的手："试试1220！"
那是孤儿院圣诞节晚会的日期，她和祁墨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祁墨迅速输入。
倒计时停在00:58，随后熄灭。
宁微澜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祁墨一把将她拉起："没时间了，警察马上到，我们必须——"
"小心！"
宁微澜的尖叫和枪声同时响起。祁煜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枪，子弹擦着祁墨的肩膀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祁墨反手就是一枪！
祁煜惨叫一声，捂着膝盖倒下。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他狰狞地瞪着宁微澜："你以为结束了吗？老爷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宁志远就是榜样！"
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宁微澜盯着手术中的红灯。
母亲被送进去两小时了，祁墨也在隔壁处理枪伤。警察做完笔录后告诉她，祁煜己经被控制，但拒绝交代更多。
"宁小姐。"程昱匆匆走来，递给她一杯热茶，"祁总让我转告您，您母亲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宁微澜捧着茶杯，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他早就知道今天的事，对吗？"
程昱欲言又止。
"我要见他。"她站起身，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
祁墨的病房门虚掩着。宁微澜推门而入，看到他赤裸着上半身，医生正在给肩头的伤口缝针。
见到她，祁墨眼神一柔："你母亲怎么样？"
"还在手术。"宁微澜声音嘶哑，"祁煜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我父亲他……"
医生识趣地退了出去。祁墨示意她坐下，从床头柜拿出一个老旧的信封。
"二十年前，我父亲和境外军火商勾结，利用祁氏物流走私。"他声音低沉，"你父亲宁志远是经济侦查科卧底，收集了足够证据。"
宁微澜手指发抖地接过信封。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祁振邦与陌生人的会面记录，还有一份名单。
"事发当晚，我偶然听到父亲下令灭口。"祁墨眼神阴郁，"我偷偷放走了你父亲，但证据原件被老爷子截获了。"
宁微澜心脏狂跳："那我父亲现在……"
"失踪。"祁墨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我一首在找他。"
她猛地抬头："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
"一开始是。"祁墨坦率地承认，"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小铃铛。"
宁微澜眼眶发热。孤儿院里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那个被她用铃铛手链逗笑的阿墨，竟然一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守护着这段记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祁墨苦笑："知道得越少，你越安全。但今天的事证明，我错了。"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对不起，让你陷入危险。"
宁微澜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此刻，契约婚姻、利益交换都不重要了。
"我父亲……还活着吗？"她小声问。
祁墨沉默片刻："三年前，东南亚有他的活动痕迹。我派人在查，但——"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程昱脸色凝重地走进来："祁总，老爷子到医院了，带着律师和……董事会的人。"
祁墨眼神一冷："拦住他们。"
"恐怕不行。"程昱压低声音，"他们拿到了新的'证据'，指控宁小姐母亲参与当年的'盗窃案'，要求立刻逮捕。"
宁微澜如坠冰窟："我妈还在手术！"
祁墨掀开被子下床，不顾伤口渗血："联系周律师，申请保护令。"他转向宁微澜，"从现在起，寸步不离跟着程昱。"
"你去哪？"她抓住他的手臂。
祁墨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去结束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战争。"
医院大厅剑拔弩张。
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六名保镖和两位董事。看到祁墨走来，老爷子冷笑："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您教我的，斩草要除根。"祁墨面无表情，"可惜您当年没杀死我。"
老爷子脸色骤变："胡说什么！"
"十岁那年，您让人在我的刹车上做手脚。"祁墨拉开衣领，露出颈侧一道狰狞的疤，"就因为我知道您杀了母亲。"
董事们面面相觑。老爷子猛地拍轮椅扶手："污蔑！"
"宁志远留下的可不只是名单。"祁墨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处理干净，包括那个小畜生。」』
录音中老爷子的声音清晰可辨。
董事们一片哗然。老爷子面如死灰："你……"
"两个选择。"祁墨声音冰冷，"一，您'因病'退休，祁煜承担所有罪名；二，我把证据交给警方。"
老爷子剧烈咳嗽起来，律师连忙上前："祁总，老爷子毕竟是您父亲……"
"从他想杀我那刻起，就不是了。"祁墨转身离开，"您有一小时考虑。"
重症监护室外，宁微澜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母亲。
祁墨轻轻揽住她的肩："她会没事的。"
宁微澜靠在他怀里，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一切……太荒谬了。"
"还没结束。"祁墨吻了吻她的发顶，"老爷子不会轻易认输。"
正说着，程昱匆匆跑来："祁总！刚收到消息，有人在公海发现了宁志远先生的踪迹！"
宁微澜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跳："我父亲？"
祁墨握紧她的手："我亲自去接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