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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时，苏晚棠听见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她费力睁开眼，看见霍沉舟趴在床沿，胡茬蹭过她手背。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眉间刻下深壑。
"醒了？"他突然抬头，眼底布满血丝。苏晚棠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带，虎口处的龙形纹身若隐若现。
"为什么救我？"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霍沉舟突然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因为你欠我一条命。"他扯开病号服，露出心口新添的伤疤，"这是你捅的第三刀，苏晚棠。"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沈砚之抱着病历本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反着冷光："苏小姐醒得正好，我们该聊聊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苏晚棠浑身冰凉。她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失控的雨夜。霍沉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打掉。"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苏晚棠猛地抓住他手腕："这是你的孩子......"
"我说，打掉！"霍沉舟甩开她的手，银质手术刀被拍在床头柜上，刀柄上的"霍"字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或者你想让霍家的丑闻再添一笔兄妹？"
手术室外，霍沉舟倚在墙上抽烟。烟灰落在他定制皮鞋上，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他盯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突然想起苏晚棠被推进手术室前的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
"霍总，董事会那边......"助理小心翼翼开口。
"让他们等着。"霍沉舟碾灭烟头，火星溅在大理石地面上，"通知公关部，准备发声明......"
"霍沉舟！"
沙哑的嘶吼惊得他转身。苏晚棠穿着病号服赤脚站在走廊，发梢还滴着血。她小腹缠着绷带，却在看到他时露出诡异的笑："你猜，沈砚之为什么要告诉我怀孕的事？"
霍沉舟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沈砚之办公室里那幅油画——画中少女抱着玫瑰站在悬崖边，脖颈间挂着与苏晚棠相同的碎钻耳钉。
"真正的苏晚棠，是在车祸后被霍母送到境外代孕的。"苏晚棠踉跄着逼近，"而我......"她扯开病号服，露出后腰的龙形胎记，"不过是个试管婴儿。"
霍沉舟浑身发抖，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沉舟，你要和这个孽种吗？"
"现在，该你做选择了。"苏晚棠将手术刀塞进他掌心，冰凉的刀刃贴上她颈动脉，"杀了我，或者......"
警报声突然大作。霍沉舟猛地将她拽进安全通道，却在门后看见宋雪薇举着枪冷笑："霍沉舟，你以为毁了我的公司就能赢？"她扣动扳机的瞬间，霍沉舟将苏晚棠压在身下。
鲜血浸透衬衫时，霍沉舟听见苏晚棠的尖叫。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枪伤，突然笑了："这次......换我保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