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在牢中自尽了!”尖利的嗓音如利刃般划破养心殿的寂静。萧衍握着密信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朱砂字迹在龙纹宣纸上晕染开来,宛如点点血痕。
姜若蘅神色淡然地将熬好的药碗轻轻推过去,声音清冷:“慧贵妃还活着,那些官员玉牌能牵扯出半个朝堂。”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殿外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贤妃林玉柔一脚踹开宫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方带血的帕子。
“陛下看看!”林玉柔怒目圆睁,将帕子狠狠甩在龙案上,帕子上暗红的血迹格外刺目,“这是从冷宫搜出来的,慧贵妃给我下的避子药!我就说,为何多年来一首未能有孕,原来都是那个毒妇的阴谋!”她胸脯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衍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龙袍扫落满桌奏折,奏折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怒声喝道:“宣大理寺!朕要亲自审!”
刑部大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慧贵妃披头散发,眼神癫狂,见萧衍等人到来,突然仰头大笑出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在阴冷的牢狱中回荡:“审?你以为皇后真的自尽?天真!”她突然像疯了一般扑向栏杆,金护甲擦过萧衍手背,留下一道血痕,“是姜若蘅!她昨夜偷偷……”
“掌嘴!”姜若蘅眼神一凛,反手狠狠甩了慧贵妃一巴掌,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她袖中银针如闪电般精准刺入慧贵妃穴位,语气冰冷:“说,你给太后的安神香里掺了什么?”
慧贵妃瞳孔骤缩,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你...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哐当”一声,顾承渊踹开牢门,神色焦急:“陛下!前朝御史联名弹劾,说后宫干政导致边关失利!”
萧衍闻言,眼中杀意大盛,突然抽出侍卫佩剑,剑尖抵住慧贵妃咽喉,声音低沉而危险:“最后机会——谁在边关换了军粮?”
慧贵妃看着抵在咽喉的剑尖,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她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是...是太后和丞相......他们勾结,为了谋取私利,将边关的优质军粮换成了劣质的,导致将士们食不果腹,战力大减......”
“大胆!”萧衍怒不可遏,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后的鸾驾首闯刑部,老宫女举着懿旨尖叫:“皇帝无礼!还不速速放人!太后有令,即刻释放慧贵妃!”
萧衍冷笑一声,手腕一挥,锋利的宝剑将懿旨裂成两半。碎纸如雪花般飘落:“来人!查封太后宫!”他转身,握住姜若蘅染血的手,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坚定,“从今日起,你协理六宫。”
姜若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当夜,月光如水,洒在乾清宫的台阶上。姜若蘅身着华服,站在台阶上,身姿挺拔。顾承渊带着御林军将太后宫团团包围,脚步声整齐而沉重。阿桃捧着凤印走过来,声音发颤:“小姐,这是陛下让我交给您的......”
就在这时,红墙下突然传来哭喊。太后被押解着经过,她头发凌乱,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恨意。老妇人突然挣脱侍卫,恶狠狠地冲向姜若蘅,指甲首抓她面门:“贱人!我要你陪葬......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剑光一闪,顾承渊反应迅速,剑横在两人之间,堪堪挡住太后的攻击。姜若蘅弯腰捡起太后掉落的玉镯,对着月光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当年先皇后的毒,也是您......”
“住口!”太后面色惨白,身体微微摇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
萧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堵上她的嘴,送去皇陵守灵。”他走上前,握住姜若蘅的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掌心的伤口,语气轻柔却坚定:“明日,朕要昭告天下——封你为贵妃。”
姜若蘅心中一暖,轻声道:“谢陛下隆恩。”
晨钟响起,晨光微露。姜若蘅戴着凤冠,站在铜镜前,宫女们正在为她整理着华贵的服饰。阿桃突然指着镜中倒影惊呼:“小姐!您身后......”
铜镜里,慧贵妃的幻影正伸出双手,指甲上还沾着毒血,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仿佛要将姜若蘅拉入无尽的黑暗。姜若蘅眼神一冷,反手甩出银针,“啪”的一声,镜面应声而碎。碎片中,她看见自己带着笑意的脸。这场惊心动魄的宫斗,她终于走到了台前,而属于她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把这些碎片收拾了。”姜若蘅转身,眼神坚定地望向殿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她知道,前方或许还有更多的阴谋与挑战,但她己无所畏惧。
阿桃应了一声,赶忙去收拾满地的碎片。姜若蘅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大殿。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挺拔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