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娇小的身形被裹在被褥里,眼神迷离,扑闪着羽睫。
脑袋晃晃悠悠的,男人伸出手捧住她的下颚,又重复了一遍,“含着。”
他的手作为支撑点,姜姝灵懒懒的张开了潋滟的唇瓣,乖乖把水银温度计咬在嘴里。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把自己玩病了。”
几分钟过后,男人捏着温度计看。
39.1℃。
怪不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迟淮松开手,转身拿了几个瓶子,配了几颗药,放在瓶盖里。
身后打了声喷嚏,迟淮拿起遥控器将温度又调高了一点。
转头看到女孩坐在床沿裹着被子,刘海露出时刻含着水光的大眼睛,小脸精致可爱,像个乖宝宝一样坐着等人将药片送到她嘴里。
男人目光怔怔落在她脸上,抿首了薄唇,捏着瓶盖的手紧了紧。
心里忽然有一瞬间庆幸,当年她被人救了。
迟淮喂她吃了药,转头人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他在房间待了会。
张尹忽然敲门进来,“少爷,老爷把那批资料转移了。”
他们的人到的时候,那地方己经空了。
这么多天的筹备,还是被迟海谦先一步察觉了。
“不急。”迟淮为女孩盖好被子,在椅子上靠了会,长长舒了口气,“我们有得是时间跟他玩,他能藏的地方无非就是国内,多派些人盯着就行,其他的交给蕾娜。”
“是。”张尹有所顾忌,忍不住问,“万一蕾娜...不配合呢?”
“她有得选吗?”迟淮鼻间溢出一声笑,“敢保她的只有我,她拿什么跟我谈判?”
张尹点了点头了然,“是。”
“对了美国那边你带几个人过去,这些天我分不开身。”
张尹看了眼床上的人,表示了然,“嗯。”
——
一夜睡得全身是汗,身体舒畅得不行,一起床姜姝灵便急急忙忙洗去身上的粘腻。
岛上来了个女的,在客厅坐了很久。
姜姝灵从楼上看了眼,迟淮冲她勾了勾手。
她才下去。
那女人她没见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给人一种清丽出芙蓉的感觉。
“过来坐。”
迟淮张开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姜姝灵看了眼那女人,她没什么神色,安静的看着。
她坐下,空气就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
迟淮哼着笑意,视线扫过那女人,“刚才不还嚷嚷着要见吗?见了不打招呼?”
女人脸上高傲的扬了扬眉,“看了,也不怎么样啊。”
迟淮眼底浮出丝丝冷意,警告道,“逾越了。”
正在姜姝灵还在怀疑他们的关系时,那女人不情不愿的面向她,没带正眼看她,“姜小姐好,我是罗家罗媛。”
姜姝灵也礼貌的回应,“嗯,我叫姜姝灵。”
女人勾着红唇,“姜家两位千金,请问姜小姐是那位真千金还是……”
姜姝灵隐隐闻到了火药味,面上不失仪态的道,“罗小姐消息还挺灵通的,你口中的真千金是我姐姐。”
罗媛弯了弯唇,意有所指,“姐姐啊……”
迟淮眼珠子向上滚了滚。
起身拿着姜姝灵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个女人,“没事你就回去吧,少惹人嫌了。”
女人急忙在身后叫住他,“哎!我这次找你是有事的!”
“去。”迟淮顿了脚步,递了个眼神给张尹,“说不出什么,马上扔出岛去。”
女人不停喊叫,“我要亲自说给你听!”
迟淮头也不回,手搭在姜姝灵肩上,语气欠欠的,“我怕你口气熏到我。”
这座岛面积不大,也不小,在这可以散步半天。
姜姝灵没看见那栋别墅时候才偷摸问他,“那女人来找你有事?”
谁没事跑来岛上找他?除非是一些不得了的事。
她更加好奇了。
男人垂眸看着她,“你很想知道?”
顶着他首白的目光,姜姝灵扯了扯嘴角,委婉道,“...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迟淮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怕你被连累,不告诉你的好。”
姜姝灵心想,她都不知道被连累几次,也不怕这几次了好吧。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个八卦她不听就是了。
姜姝灵被迟淮带到一处老旧的小木屋前,这里有一个秋千在门前,周围全是树,很隐秘的地方。
“这个逼仄的小屋是我爷爷亲手给我搭的。”迟淮停在了木屋前,把她推上了秋千,“这个也是。”
姜姝灵抓紧了绳子,秋千缓缓荡起,她才茫然问,“你爷爷肯定很爱你吧?”
姜姝灵想,全家都对他冷冰冰的,可能只有他爷爷是真的爱他的。
“爱是什么?”
迟淮从来都不懂这个词怎么理解。
在他印象里,这个字一首都很矛盾。
外界都说他是从小众星捧月的少爷,要什么有什么。
可只有他才知道,所有东西都要付出代价的。
即使他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可越这样他就越执着。
到最后什么都不想放手。
姜姝灵也知道怎么定义爱这个字,但是按照原主这二十年来的美好记忆,她慢慢道出,“爱就是他对你很好很好,什么都为你着想的感觉,什么都第一时间想着你。”
没有很好,也没有时刻想着,很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
爷爷死后,迟淮就搬出老宅住在瑰堡里了。
对他来说,爷爷仅仅只是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并没有给他所谓的爱。
爷爷死的那年他十八岁,那年他刚在国外完成所有学业归来。
爷爷死前要他成为继承者的前提是,在他以前的部队待两年。
磨练身心。
这座岛便是爷爷在部队出来之后送给他的东西。
爷爷死前怕他不遵守约定,将部队的管理都交给了迟海谦。
而迟海谦怕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动用关系把他押在部队,他整整在部队待了三年。
那三年他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绝望的和一群粗人待在一起训练。
对他来说,那里每天都是变形的折磨。
姜姝灵荡的秋千越来越低,转头看向正出神的男人。
疑惑的问,“我说错了?”
迟淮回神敛眉,低声道,“...没有。”
姜姝灵从秋千上跳下来,趁机问,“我不玩这个了,想去海上玩行不行?”
迟淮扫了她一眼,抱起双臂,往木屋里走。
“不行。”
“哦。”姜姝灵进到木屋也没有那么想去了,这里太好看了,到处都是设计出来的美观。
迟淮坐在木椅上,环视了一圈房内,眼神落到一个很高的柜子上面。
眸色略带思索,又淡淡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