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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挣脱开来，一阵咳嗽让她不得不暂停回应。
等呼吸平稳后，她首视苏媛：“你误会了。”
苏媛冷笑：“误会？那这个怎么解释？”
最后一件“证据”是一张购物小票——姜莱名下信用卡购买的一条钻石项链，日期是苏晚生病前一天。
“这是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吧。”苏晚说。
“哈！”苏媛的声音充满苦涩，“我昨天当面问她了。你猜她怎么说？‘不是给你的’。”
苏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真的是无端指责了。
“不是给我的啊！！既然不是给你的，那就可能是商务礼品啊。”苏晚解释说。
苏媛突然安静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条项链……”苏媛咬了咬嘴唇，“昨天下午，我在莱莱办公室的抽屉里看到了。盒子上贴了张便签……”她停顿了一下，“写着你的名字。”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苏晚感到一阵眩晕，不确定是发烧还是这荒谬的对话所致。
姜莱为什么要给她买项链？
这不合理，除非……
不可能！
“你看错了。”
苏晚最终说，“即使是真的，也可能是同名同姓，或者……”
“苏晚！”苏媛几乎是在尖叫，“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莱莱喜欢你！她爱上你了！这么明显的事，全世界都看得出来！”
这个指控像一记重拳击中苏晚的胸口。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姜总从不与员工发展私人关系，这也是公司规定。”
“规定？”苏媛讥讽地笑了，“姜莱什么时候在乎过规定？”
苏晚的大脑高速运转，寻找合理解释。
“如果真有这条项链，可能是奖励我为她工作五年，兢兢业业。姜总一向慷慨。”
苏媛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天啊……你是真的……傻瓜……”
苏媛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异常平静，“你知道吗，我现在反而有点可怜你了。”
苏晚皱眉疑惑：“什么意思，可怜我什么，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苏媛站起身，收拾散落的“证据”，“你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把所有事情都归类为‘工作’。感情？情绪？那都不在你的字典里，对吧？”
苏晚没有回答。
苏媛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她一首以来的生存之道——用专业筑起高墙，将一切复杂的人类情感隔绝在外。
“听着，”苏媛走到门口，回头看她，“我不甘心，但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情敌——莱莱爱上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给她回应的工作机器。”
她苦笑。
门关上后，苏晚盯着天花板，试图理清思绪。
苏媛的“证据”可以有很多解释，都不一定指向那个荒谬的结论。
姜莱是个精明的商人，每个举动都有其目的。
如果她确实买了项链，可能是为了某个同名同姓的商业伙伴，毕竟世界上不可能就她一个人叫苏晚。
至于去她家小区？——她们公司那么多人，又不是她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区。
那些含糊的录音更是什么都证明不了。
就是是做一个荒谬透顶的假如，姜莱真的爱她……
苏晚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个假如根本不成立。
姜莱交往过的对象都是光彩照人的明星、模特，怎么会对她一个死板秘书产生兴趣？
更何况，她亲眼见证过姜莱如何对待那些前任——温柔体贴时像捧在手心的珍宝，厌倦后便弃如敝履。
那种建立在新鲜感上的感情，与“爱”这个字毫无关系。
她不懂爱，姜莱难道就是一个懂爱的人了吗？
她才不爱姜莱。
护士进来换点滴，打断了她的思绪：“刚才那位是……”
“老板女朋友。”苏晚简短回答。
“哦？”护士挑眉，“不是来吵架的？整个走廊都听见她的声音了。”
苏晚没有接话。
护士离开后，她重新打开电脑，没有为姜莱处理邮件，而是打开了自己的信箱。
但屏幕一封邮件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是姜莱发的——主题是“感谢”，内容只有简短几句：
“你的工作很出色。各方面也很优秀。你总是知道如何完美呈现我的想法，就像能读懂我的心思一样。谢谢这五年陪伴，希望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携手相伴，像朋友一样，披荆斩棘。”
换作以前她只把这当作普通的职场客套话。
但现在，结合苏媛的“证据”，这封邮件突然有了不同的色彩。
“携手相伴？”
“像朋友……？”
苏晚猛地合上电脑。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了解姜莱，了解职场的游戏规则。
五年来她小心维持的界限，不可能因为一场发烧就被打破。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姜总”。
苏晚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才按下接听键。
“苏晚？”姜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比平时低沉，“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姜总关心。”苏晚的声音完美地控制在职业范围内。
“我下午来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没有！您也不必来了，您工作繁忙……”
“三点。”姜莱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顺便，有份文件你帮我看一下。”
挂断电话后，苏晚盯着手机屏幕。
苏媛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盒子上贴了张便签……写着你的名字。”
她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下午姜莱来时，她会像往常一样专业、冷静、保持距离。
五年来的每一天她都是这样做的，今天也不会例外。
即使……即使那条项链真的存在，即使姜莱真的对她有超出工作的关注，那又如何？
感情是短暂的、易变的、不可靠的。而专业关系则是稳定、清晰、有边界的。
苏晚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
等下午见面时，一切都会回归正轨。她确信这一点。
就像确信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
.
医院走廊那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晚不用看表就知道是下午三点整了——姜莱向来准时。
她合上正在审阅的季度报表，将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
门被轻轻推开，姜莱今天穿了件烟灰色西装，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手里除了限量包包外还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袋。
“气色比昨天好。”
姜莱将一个纸袋放在床头柜上，“家里厨师熬的梨汤，对咳嗽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