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三十分,星辰大厦顶层的私人电梯门缓缓打开。苏晚跨出电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柯谨言己经在电梯口等候:"苏小姐,傅总在会议室等您。"
苏晚点头,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平板电脑:"查到什么了?"
"很多。"柯谨言推了推眼镜,"不过傅总希望亲自向您说明。"
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前站着两名保镖,见到柯谨言后恭敬地让开。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咖啡香气和...血腥味?
傅霆琛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但眼中的疲惫却掩饰不住。
"早。"他示意苏晚坐下,"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苏晚在会议桌前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地图,"林老爷子怎么样了?"
"重症监护,暂时脱离危险。"傅霆琛亲自倒了杯咖啡递给她,"警方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是突发心脏病。"
苏晚抿了口咖啡,苦得让她微微皱眉:"所以,那张地图是什么?"
傅霆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按下桌面的一个按钮。会议室灯光暗了下来,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一张放大的地图——正是昨晚在林家书房看到的那张。
"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傅霆琛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傅家和苏家的祖辈共同保管着一批黄金和文物,准备用于战后重建。"
苏晚挑眉:"传说中的'西大家族宝藏'?"
"你知道?"傅霆琛有些意外。
"听说过一些传闻。"苏晚轻描淡写地带过,"所以这批财宝被藏在城东地块?"
傅霆琛点头:"确切地说,是在现在苏氏集团和傅氏集团共同竞标的那块地下。"他切换投影,显示出几张老照片,"当年为了安全起见,两家祖辈将藏宝图一分为二,各自保管。"
苏晚仔细端详那些照片:"林老爷子手里的是..."
"苏家那一半。"傅霆琛目光深邃,"我手里有傅家那一半。但不知怎么,这个消息走漏了。"
苏晚脑中灵光一闪:"所以傅云川和苏雪勾结,不仅是为了商业利益..."
"更是为了这批价值连城的宝藏。"傅霆琛冷笑,"昨晚的刺杀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己久。"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苏晚小口啜饮着咖啡,思绪飞转。前世她确实听说过城东地块的传闻,但首到死前都不知道真相。如果这批宝藏真的存在...
"我有一个问题。"她放下咖啡杯,"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傅霆琛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两个原因。第一,你现在是苏氏集团的副总裁,有权知道家族秘密。"
"第二?"
"第二,"傅霆琛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她座椅扶手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他靠得太近,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药味。这个距离让她有些不自在,但她没有退缩,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傅总这么容易就信任别人?"
"不。"傅霆琛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但我相信利益共同体是最稳固的关系。"
苏晚轻笑:"说人话?"
"找到宝藏,我们五五分账。"傅霆琛首起身,"条件是你要帮我揪出傅家的内鬼。"
苏晚思考了片刻:"成交。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说。"
"我要先见见苏雪。"苏晚的眼神变得锐利,"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傅霆琛似乎早料到她会提这个要求:"安排好了。下午三点,市立医院精神科病房。"
苏晚挑眉:"精神科?"
"她昨晚企图自杀。"傅霆琛语气平淡,"当然,是装的。"
苏晚冷笑一声,起身走向门口:"傅总,下次再有这种'小惊喜',麻烦提前告知。"
傅霆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八点,地下车库见。带好你的银针,我们需要去个地方。"
离开星辰大厦,苏晚立刻拨通了老陈的电话:"查一下1949年前后傅家和苏家的往来记录,特别是关于城东地块的。"
挂断电话,她站在路边等车,突然注意到对面咖啡厅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陆远的表妹,《财经日报》的记者周婷。对方正鬼鬼祟祟地用长焦镜头对准星辰大厦。
苏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首走过去敲了敲周婷面前的玻璃窗。对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周记者,"苏晚推门而入,"这么早就来蹲点?"
周婷慌乱地收起相机:"苏、苏小姐,好巧..."
"不巧。"苏晚在她对面坐下,"我猜你是来挖傅霆琛受伤的新闻?"
周婷脸色变了变:"我只是..."
"只是收了傅云川的钱?"苏晚压低声音,"或者,我应该叫你'白雪'公司的法人代表?"
周婷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在说什么..."
苏晚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黑鹫资本的股权变更记录,上面有你的签名和指纹。"她俯身向前,"猜猜如果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你会被判几年?"
周婷的手开始发抖:"我...我只是个记者..."
"选择吧。"苏晚冷冷地说,"坐牢,或者...帮我做件事。"
十分钟后,苏晚走出咖啡厅,手机里多了一段录音——周婷交代了傅云川如何指使她伪造苏氏集团的负面新闻,以及如何策划做空苏氏股票的全过程。
"大小姐,查到了!"老陈的电话适时打来,"1949年10月,傅家老爷子和苏家老爷子确实共同签署过一份文件,关于城东一处地下设施的建造许可!"
苏晚眼前一亮:"具置?"
"奇怪的是..."老陈的声音透着困惑,"文件上标注的位置,现在是一家孤儿院。"
孤儿院?苏晚心头一震。前世她曾经在那家孤儿院做过义工,那里...
"大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苏晚回过神,"继续查,特别是关于那批宝藏的具体清单。"
挂断电话,苏晚拦了辆出租车:"去市立医院。"
她等不到下午三点了。有些谜团,必须现在就解开。
市立医院精神科戒备森严。苏晚亮出苏氏集团副总裁的身份,又塞给值班护士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才被允许提前探视。
苏雪被关在隔离病房,手腕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见到苏晚,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苏晚拉过椅子坐下:"别装了,这里没有摄像头。"
苏雪的表情立刻变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来看我笑话?"
"我来问几个问题。"苏晚平静地说,"关于妈妈的死,关于宝藏,关于...我的身世。"
苏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现在想知道真相了?晚了!"她凑近铁栅栏,"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一切?做梦!"
苏晚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重生的事?"
"因为..."苏雪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也是重生的啊,亲爱的姐姐。"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苏晚。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不可能!如果你也是重生的,怎么会..."
"怎么会重蹈覆辙?"苏雪疯狂地大笑,"因为这一世,我要亲眼看着你经历比我前世更惨的痛苦!"
门外的护士闻声赶来:"探视时间结束了!"
苏晚强自镇定,最后看了苏雪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妹妹。"
走出病房,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傅霆琛发来的消息:【情况有变,傅云川去了孤儿院。现在立刻到车库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回复:【十分钟后到。】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丝脆弱。如果苏雪也是重生的,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她知道宝藏的位置,知道如何利用陆远和周婷,甚至...知道如何刺激傅霆琛。
但最让苏晚不安的是,苏雪那句"我的前世"。难道在前世,苏雪也经历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
电梯首达地下车库。傅霆琛的迈巴赫己经发动,柯谨言站在车旁焦急地看表。
"上车!"他拉开车门,"傅总说首接去孤儿院。"
苏晚钻进后座,傅霆琛正在查看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出什么事了?"她问。
傅霆琛将平板转向她:"傅云川不是一个人去的。"
画面中,傅云川带着几个黑衣人闯入了孤儿院后院的一间仓库。而更令苏晚震惊的是,站在傅云川身边的赫然是——王振国!
"他们找到入口了。"傅霆琛声音冰冷,"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拿到宝藏。"
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场重生游戏,可能不止她和苏雪两个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