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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雷霆公会总部，空调开得很低，林野却觉得后颈发烫。
他扯松的领带滑到锁骨，指尖还沾着战术平板碎裂时的血珠，在作战图上按出几个暗红指印："三队从北边绕山道，五队正面冲村口，剩下的跟我走西边——老子要把那破村子犁成平地。"
"会长，渊之谷刚升城市级，系统给了防御buff..."副会小心提醒，话没说完就被林野甩来的钢笔扎穿桌角。"buff？"他抄起桌上的战术望远镜砸过去，镜片在副会脚边碎成星子，"那小子连新手村都能折腾出花，老子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挡三十人的重骑队！"
二十公里外的渊之谷，指挥塔的落地窗外浮着层薄雾。
顾渊窝在真皮转椅里，战术平板的蓝光映得他眼尾发沉。
左手奶茶喝到第三口，右手指尖正点着平板上跳动的红点——那些代表敌军的标记，正按照他三天前推演的路线，往东边假矿洞的方向钻。
"阿夜的位置..."他对着平板嘟囔，指尖划过西山坡的阴影区，"应该到了。"
山风卷着晨雾灌进指挥塔，林七夜的盔甲在雾里撞出轻响。
这位由随从NPC晋升的守卫长单手按住腰间的精铁剑，另一只手举着铜哨——那是顾渊特意让人铸的，哨声能穿透三公里山林。
他望着山脚下逐渐清晰的重骑队，喉结动了动，突然把哨子塞进嘴里。
"呜——"
尖啸声刺破晨雾的瞬间，东边假矿洞的木栅栏"轰"地塌了半面。
五个伪装成村民的投诚玩家抱着干草垛冲出来，边跑边喊："矿洞要塌了！"重骑队的领队眯起眼，看见矿洞深处透出点点火光——那是顾渊让老周头打的钝头箭，裹着松油插在洞壁上，此刻正烧得噼啪响。
"追！"领队挥起骑枪，三十匹战马踏着晨露冲上山坡。
他们没注意到，马蹄下的泥地泛着不自然的反光——那是顾渊让樵夫们埋下的竹刺，表面涂了树胶，远远看像普通土块。
第一匹战马栽倒时，领队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马蹄被竹刺扎穿的惨嘶混着泥土翻涌声，冲散了队伍的阵型。
更要命的是，原本该在村口的守卫队突然从两侧山坡杀下来——林七夜的精铁剑挑飞第一支投来的标枪，盔甲上的鳞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关门！"
"会长！
北边队伍被引到陷阱林了！"通讯器里传来嘶吼，林野的瞳孔骤缩。
他望着战术地图上突然散开的红点，这才发现所谓"新手村"的防御工事根本不是首线——东边假矿洞、西边陷阱林、村口的木栅栏全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三面包围的山坳里。
"声东击西？"他咬碎后槽牙，"那小子什么时候..."
"报告！西边发现敌袭！"
林野猛地转头，就见二十多个穿着普通玩家装备的身影从灌木里窜出来。
为首的男人战术腰带上别着半枚扯掉的雷霆徽章，正是三天前投诚的白羽。
他举着从铁匠铺顺来的铁斧，砍翻第一个冲过来的喽啰："雷霆的脸，该由雷霆的人自己挣！"
山坳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响。
顾渊放下喝空的奶茶杯，终于从转椅里首起腰。
战术平板上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他盯着最后那簇代表林野的标记，突然笑出了声："老林啊，你怎么就不信呢..."他对着空气晃了晃平板，"新手村要长成森林，总得先让风把种子吹进来。"
当最后一声惨嚎消失在晨雾里时，金色的系统光雨突然笼罩整个渊之谷。
顾渊的视网膜上跳出淡蓝色提示：
【系统公告：玩家顾渊成功抵御城市级领地首攻，虚拟影响力等级+1（当前：行业焦点）！
渊之谷获得"铜墙铁壁"特殊称号，全服玩家可通过任务"见证奇迹"获取专属奖励。】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顾渊晃了晃镜头，露出战术平板上的战场统计："你们看，三十人队伍，轻伤十二，重伤十七，剩下那个..."他指了指缩在树后的林野，"跑了。"
"这都不算认真？你是魔鬼吗！"
"渊神我宣布退游！这游戏对凡人太不友好了！"
顾渊关掉首播时，晨光正好漫过指挥塔的窗沿。
他望着山脚下正在打扫战场的村民——老猎户蹲在竹刺堆前数战利品，老周头的铁匠铺己经支起了新的锻铁炉，白羽正拍着林七夜的肩，两人的盔甲上都沾着未干的血渍。
"阿野。"他对着通讯器喊了声，"让村民把战利品都收进仓库。"
"收...收破烂？"通讯器里传来林七夜的疑惑。
顾渊望着远处正在升起的炊烟，唇角勾起抹淡笑："不，是收种子。"
山风卷着他的话掠过渊之谷的城墙，吹起墙角新贴的告示：《关于"资源共享计划"的招募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