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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的拇指在“回复”键上悬停了三秒，最终点向邮件正文。
夏知微的机械键盘突然发出一串急促的响声，他用余光瞥见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如蝴蝶般飞舞，未干的发梢上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高领毛衣——这是她进入“黑客模式”的标志性动作，连吹风机都来不及用。
屏幕上的邮件正文突然扭曲成乱码，蓝色数据流像有生命般窜动。
顾渊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垃圾邮件，更像是某种带壳的程序。
夏知微突然“啧”了一声，手腕轻轻一转，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被敲出残影：“有沙盒保护，我得破解……”话还没说完，乱码“轰”的一声炸开，一段加密视频弹了出来。
视频像素很低，像是用针孔摄像头偷拍的。
顾渊眯起眼睛，画面里的沈墨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正坐在一间有着深色木质装饰的办公室里。
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背对着镜头，只有半张侧脸被壁灯照亮——高颧骨，左眉骨有道淡淡的疤痕，顾渊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只要能控制全息游戏的经济系统，现实世界的资本流动就能被重新分配。”中年男子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一样，“你是唯一能理解这项计划的人。”沈墨垂眸轻笑，指尖着咖啡杯的边缘，这个动作顾渊再熟悉不过——高中时他们挤在实验室里修改代码，沈墨遇到难题时就会这样马克杯。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顾渊的指节抵着桌面，咖啡杯底的水渍被压出细碎的波纹。
他想起上周首播时，有观众发弹幕说“《星界》金币交易市场异常波动”，当时他只当是普通外挂党捣乱，现在看来……
夏知微的鼠标突然“咔”的一响，视频被暂停。
她调出人脸识别系统，深色镜框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图像匹配度97.3%。”屏幕上弹出一张证件照，姓名栏写着“吴承业”，职位是“国家信息安全部前副司长”，退休时间是2020年3月。
“但他现在是‘深渊之眼’的顾问。”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资金流向图，冰岛的离岸账户、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最终全部汇入那个暗紫色眼睛图标，“上周那笔纳斯达克的金融衍生品交易，操盘手的IP定位到他的私人服务器。”
顾渊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寒意：“难怪敢这么嚣张。”他想起沈墨离开时指尖在“跨平台用户画像”上的停顿，想起周鸿的外挂服务器总是在凌晨三点更换IP——原来不是他们谨慎，是背后有人递刀。
系统提示音就在这时响起，像滴入热油的水。
顾渊低头，视网膜上浮现出淡金色的半透明界面：“检测到关键资源节点：深渊之眼经济操控计划。请做出抉择——”
选项浮现在眼前：
A. 放弃抵抗（维持现状，获得基础生存保障）
B. 逐步渗透（隐秘发展，触发隐藏奖励概率 + 70%）
C. 正面冲突（高风险高收益，失败则现实影响力 - 3级）
夏知微抬头，正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顾渊的拇指在B选项上点下，动作轻得像按灭烟头：“激进会打草惊蛇，摆烂……”他突然笑出声，“他们以为我是软柿子，正好能当撬棍。”
电脑屏幕自动弹出“虚拟领地”建设蓝图，淡蓝色的3D模型在桌面投下光影。
顾渊调出资源列表，新手村时期捡漏的“星陨矿脉”图标正在闪烁——那是他首播翻车时选了“随便挖两铲子”的隐藏奖励，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是时候让‘命运抉择系统’真正发挥作用了。”他对着空气说，像是说给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听。
窗外的梧桐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纱窗落在蓝图上，将“永夜城”三个烫金字体照得发亮。
夏知微突然合上笔记本，金属外壳碰撞的清脆响声惊得顾渊转头。
她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吴承业的服务器防火墙采用了军方级加密。”她将电脑塞进帆布包，发梢还沾着没吹干的水珠，“但不是破解不了。”
顾渊望着她消失在玄关的背影，听见门锁“咔嗒”一声。
虚拟领地界面的幽蓝光芒映着他的脸，他对着逐渐成型的城市轮廓低声说：“你们想用游戏替代现实……那我就用现实改写游戏。”
远处，某栋写字楼的顶层，暗紫色眼睛标志的屏幕突然闪烁。
一个穿黑西装的身影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永夜城”三个字上轻轻一按：“有意思。”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出租屋里，夏知微的电脑屏幕亮起血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知入侵……”她的指尖悬在“反追踪”键上，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